夏元允突然昏厥坠马, 段肃吓得六神无主,浑然不似平日里那游刃有余的模样。
众人将夏元允抬进营帐, 林让赶紧给他清理伤口,然后快速止血包扎,又开了一副汤药的方子,让人去熬药。
段肃一看, 便说:“我去。”
林让抬手拦住了段肃, 说:“夏将军伤势虽无大碍, 但是让唯恐夏将军夜间发热, 若害了风寒,那伤口便不易大好,日后还会留下病根儿……段肃先生心细,便有劳段肃先生留下来,照看夏将军。”
段肃一听, 稍微有些犹豫,毕竟自己与夏元允的关系,仍旧有些怪怪的。
那日段肃苦肉计之后,夏元允的确关心了段肃一阵子, 但是当得知段肃并无大碍, 其实是装的之后,便又与段肃疏远了许多。
段肃去找夏元允,都被其避而不见, 除非有公务在身, 否则二人根本不能说上一句话。
段肃是个通透之人, 自然看得出来夏元允不想见自己,段肃这两日也有些心灰意冷,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本不想留下来,免得夏元允见到自己不自在,但林让都这般说了,段肃又略通晓医术,的确便于照顾伤患。
于是段肃点点头,林让把药方递给林奉,说:“奉儿,去煎药来。”
林奉立刻应声,说:“是,义父。”
他说着,便立刻去了。
林让检查好了夏元允的伤口,这才想起了魏满,对站在一面的魏满说:“主公,请随让来,让为主公包扎伤口。”
魏满“嗤”了一声,十分不满的模样,不是魏满不关心夏元允,而是魏满看到林让这般关心夏元允,他心里吃味儿的很!
林让随着魏满出了夏元允的营帐,二人回了下榻的营帐,魏满便大爷一样坐在榻上,让林让给自己包扎伤口。
林让站在魏满面前,面无表情,手底下却异常温柔小心,动作轻柔的给魏满将伤口清理上药,然后轻轻裹上布,一圈一圈的裹好。
林让冷淡的说:“伤口很深,但幸而没有伤到骨头,调养一些日子便即大好,请主公安心。”
林让这般说完,便回身去弄药箱子,哪知道魏满突然使坏,一把搂住林让。
林让抽了一口冷气,险些碰到了魏满的伤口,赶忙侧了一下,这才避开。
随即皱眉对魏满说:“主公这是做什么?万一撕裂了伤口,还要重新止血。”
魏满被林让呵斥了一记,便十分“委屈”的说:“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做之后的事情,眼下正好清闲,不若……”
林让赶紧制止魏满的动作,说:“主公这是作何?”
魏满颇为邪佞的一笑,说:“你说呢?”
林让并不傻,眼看着二人这副模样,当即便明白了魏满的意思,于是一脸冷漠的断然拒绝,说:“不可。”
魏满当即被泼了一头冷水,皱眉说:“为何不可?”
林让想了想,说:“让日前与主公说过这种事情,自然要与心仪之人才可。”
魏满立刻便说:“你便是……”
他差点脱口而出,你便是心仪之人。
但又硬生生住了口,心想着自己都被拒绝好几次了,林让是个铁石心肠之人,万一这次又被拒绝,自己岂非很没面子?
于是魏满开口说:“亲都亲了,你现在还说不可?难道亲吻之事,便可与非心仪之人做得么?”
林让听罢了一脸迷茫,只觉魏满说的也有道理,但转念一想,林奉与姜都亭难道真的是对方的心仪之人?那二人不也曾如此亲密过?
林让越想越糊涂,岂知道此时正在熬药的林奉“阿嚏!”的一声,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林让一脸迷茫,魏满眼眸一转,便半是哄骗的说:“所以……咱们亲都亲过了,再者说了,我尚未娶亲,你也未有心仪之人,又都血气方刚,如此一来,咱们岂非正好儿,总比出去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要强得多,你说……是也不是这个理儿?”
魏满简直把能说会道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林让听他这般说,似乎觉得有些道理,毕竟林让没有来到东武之前,也是个正常,且是存需求的男人,不过那时候林让都是自己解决,从不麻烦与人。
如今只不过换了一种解决方式……
魏满见他动摇,便知道有门道儿,一想到之前林让飒沓着黄土来救自己的模样,魏满便只觉热血沸腾,想要立狠狠办了林让。
于是故意暧昧的说:“怎么样?想不想现在与我……”
他的话还未话说完,林让已然冷漠的说:“不想。”
魏满:“……”
“哗啦!”又是一头冷水,浇的魏满是什么兴致也没有了看,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魏满瞪着眼睛看着林让,已然不知他是多少次拒绝自己,此时此刻的魏满,便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浑身的毛都耷拉着,莫名有点惹人怜……
林让冷漠的注视着魏满,毫不客气的说:“主公受伤虽不致命,但伤口亦很深,休养时日需清心寡欲才是。”
魏满简直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说:“那若是养好了伤呢?”
林让淡淡的说:“再议。”
魏满:“……”
林让给魏满包扎完,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便收拾了小药箱,提起来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