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很想哄骗林让顽亲密来着。
毕竟魏满也知道林让的“头脑”有些与众不同, 华佗老先生说过了,林让头部受过重创, 因此患有头疾,与一般人思维并不一样。
魏满又是个抓住便宜便不会松手的人,若是有便宜不占,岂是他的秉性?
因此魏满想要趁机哄骗林让一番, 不管林让如何冷漠拒绝自己, 魏满便不信了, 自己还将林让没辙了?
只是没成想, 魏满栽了一个大跟头,亲是亲到了,伤口却疼得要命。
魏满捂住伤口,疼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说:“你当真狠心, 按得我这伤口差点崩裂开。”
林让淡漠的说:“是主公的不是,若主公不欺骗于人,又如何会有如此下场?”
魏满:“……”
姜都亭与林奉二人找准时机,唯恐里面再做什么羞人的“勾当”, 便赶紧进入营帐。
这一大早的, 魏满眼看着林奉和姜都亭来了,便咳嗽了一声,端出盟主的架子来, 说:“时辰尚早, 姜都尉求见, 可有急事?”
姜都亭说:“确有急事,方才都亭与林太医在关押俘虏的营帐门外,正巧撞见了奋武将军。”
“陈继?”
魏满有些奇怪,说:“陈继去见俘虏?”
姜都亭点头说:“奋武将军的确欲要见俘虏,不过被戍守士兵拦住,因此并未入内。”
魏满一想,便觉十分奇怪,陈继当真是好心替自己分忧,所以去见俘虏?
这如何可能?
陈继不给自己使绊儿便不错了。
这陈继狼子野心,根本不甘心屈居于魏满之下,若说他治理一方,的确也算是个好官了,但奈何野心太大,伎俩太多,又好谋无断,终究不是成就大事的那块料子。
难不成……
陈继是想要从俘虏口中,得知佟高的下一步作为?
可俘虏最高级别只到校尉,而且并非当年魏满所做的玄阳校尉,玄阳校尉乃先帝遴选而出,直接奉命于先帝,可以说虽等级并不太高,但一个个都乃先帝眼前的红人。
但俘虏的校尉乃系归才身边的校尉,又并非佟高的直系校尉,因此知道的事情必然并不甚多。
魏满越想越觉得可疑,便说:“走,随我现在便去提审俘虏,以免夜长梦多。”
“是!”
众人拱手,很快便随着魏满离开营帐,一起入了关押俘虏的营中。
此次擒获的俘虏,最高官至校尉,还有一个出谋划策的主簿,其余人等都是士兵,零零总总一千人有余。
魏满入了营内,那校尉和主簿一看,都十分惧怕,二人均是面无人色。
魏满走进来之后并未说话,而是端坐于席上,这才悠闲的说:“你二人,可识得我?”
校尉与主簿连声说:“识得!识得!”
“将军乃义军总盟主,小人自然识得盟主!”
又是义军,又是盟主,这二人一开口,魏满便听出来了,必然不难审问。
魏满说:“既然你二人识得我,那便便宜的紧了,我有些话儿想要问你二人,你二人可愿回答。”
“愿意!愿意!”
那校尉与主簿争相回答。
校尉说:“不瞒盟主,卑将也痛恨佟贼残暴无常,但卑将本是归才麾下,亦没有任何办法,如今沦为盟主俘虏,反而还感激盟主助我等逃离苦海!”
主簿也说:“正是,我二人虽助纣为虐,但实非真心,乃迫不得已,若盟主不弃,我等愿领众归降盟主,从此再无二心,助力盟主,反抗佟贼暴行!”
魏满一笑,说:“二位能有这样的心思,倒也是好事儿。”
校尉与主簿一听,当即大喜,连连叩头,说:“多谢主公!多谢总盟主!”
魏满说:“问你二人,归才是如何伏击鲁州刺史妫胄,竟将鲁州军损伤折半?”
校尉一听,说:“卑将也是奉命行事,只听那归才说,似乎有什么细报。”
“细报?”
众人都吃了一惊,魏满与林让对视了一眼。
魏满立刻说:“是何细报?”
主簿连声说:“小人知道一二。”
魏满便说:“速速讲来。”
主簿应声说:“小人曾见到归才,当日早晨接到了一封细报,说是鲁州刺史妫胄与众人不和,已经带兵悄然离开廪津会盟大营!”
“无错无错!”
校尉又说:“如是这般!归才得到了细报,十分欢喜,便立刻派遣我等在路上伏击妫胄,这才歼灭鲁州军将近一半。”
魏满眯了眯眼睛,说:“细报……”
林让说:“是何人送来的细报,你二人可知?”
校尉与主簿均有些为难,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连归才也不知是谁送来的细报。
那细报是匿名的,归才本不相信,但派人去探看了一番,发现果然有些异动,便立刻让全军出动,伏击妫胄。
魏满当即皱了皱眉,鲁州刺史妫胄刚刚出营,便有人给归才快马加鞭送去了细报,通风报信,归才这么巧,便一举歼灭了鲁州军半数,还杀死了妫胄。
能及时送出如此情报之人,必然就在廪津大营之内,否则其他人定没有这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