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饮了林让的药膳雉羹, 并未出现任何跑肚等等的现象。
毕竟林让可是个医生,做事非常精密, 绝不会没煮熟便给魏满食,所以魏满不必担心跑肚的问题。
亦没有什么燥热难当的现象。
林让说过了,陈仲路送的水丸,虽然是固本壮阳之用, 但其实非常温和, 是难得一见的良药, 用来进补最好。
林让可不止把那颗药用在了魏满身上, 其实还用在了夏元允身上,这事儿魏满压根儿不知情,如是知情,必然像是下了油锅的凉水一般。
现场爆裂!
夏元允自从与归才交战之后,也受了伤, 失血过度,最好用这种温补的药材进补了,吃了几次之后十分不错,林让这才也给魏满的药膳里加入了补药。
不止如此, 段肃先生还来管林让讨要过一次水丸, 林让给了他一些,并不知道他用在何处,还以为段肃先生想要调养自个儿身子, 也没多问什么。
魏满硬着头皮吃了药膳, 没有任何不适, 除了饮的时候痛苦难当,其余并未有什么差错。
只不过……
晚间休息的时候,魏满做了一个怪梦。
他梦到了自己与林让亲近,林让与往日里一般坦诚,二人除了亲吻之后,林让还缠着自己,魏满当真是扭不过,便勉为其难的与林让“耳鬓厮磨”。
阳光洒在魏满的眼皮之上,淡淡的光感透露入魏满的好梦之中,魏满这才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望着盟主营帐的顶棚。
自己竟然做了如此羞耻的梦……
不止如此,那梦境里的另外一个人,便卧在魏满身畔,还睡得香甜,并未有醒来。
林让鬓发未有束起,松散而下,扑了一榻,乌黑的丝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药香,阳光轻轻照应着林让偏白的皮肤,一切都如此宁静安好……
魏满此时却心头一紧,赶紧慢慢越过卧在一边的林让,轻声下了榻,行动十分迅速的冲出营帐,逃命去了。
林让听到帐帘子“哐!!”一声砸下来的动静儿,这才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魏满狂奔而去的背影。
林让揉了揉自己的眼眸,说:“难不成有什么军机急件?”
林让眼看着魏满落荒而逃,时辰尚早,今日亦没有什么议会,便安心的又卧下来,准备继续歇息一会子。
林让闭上眼目,很快有些昏昏沉沉,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又听到耳边有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原是魏满回来了。
魏满也不知去了哪里,鬓发都是潮湿的,还带着冰凉凉的水滴,冻得嘴唇直发紫,回来钻进被子里,一连串儿的打哆嗦。
林让说:“主公这是去了何处?为何浑身冰冷?还换了衣衫?”
魏满尴尬一笑,说:“这……我……我去沐浴了,今儿个早上热的很,我便用凉水沐浴了一番。”
林让奇怪的说:“热得很?”
这大冬日里的,为何会热的很?
“阿嚏!!”
魏满的伤寒本就未见大好,还去冲了冷水澡,当时便不好了,一个接一个喷嚏打出来。
魏满穿戴整齐,还披了一件领口卷毛的厚披风,端坐在席案旁边,林让端坐在他面前,两个人中间摆着一碗热腾腾,冒着袅袅热气的雉羹药膳。
魏满脸色有些发苦,就跟药膳一个颜色,苦大仇深的盯着眼前的药膳,稍微瞥了一眼林让,试探的说:“我跟你商量一番,这药膳,咱能不能不饮了?”
林让淡淡的说:“自然不能,主公今日早晨用浴冷水,风寒加重,饮这雉羹最好,十分对症。”
魏满心中十分凄苦,都是这雉羹,害的自己晚上做了春梦,一大早上便如此尴尬,险些在林让面前闹了笑话,颜面扫地荡然无存!
魏满硬着头皮,将那碗雉羹药膳端起来,壮士断腕一般准备一口饮尽。
便在此时,突然有人冲了进来,喊着说:“大事不好了!”
魏满的雉羹还未饮,险些呛着,赶紧顺势将雉羹放下来,说:“何事?!”
姜都亭从外面大步冲进来,一脸严肃,他平日里便不苟言笑,此时一脸肃杀更是令人畏惧,一看便知是出了大事。
姜都亭说:“燕州牧送来的粮草,不见了!”
“什么!?”
魏满“啪!”的拍了一下案几,立刻站起来,说:“具体怎么回事?昨日里不是说只剩一日路程,为何会突然不见?”
姜都亭说:“粮草官便在帐外,还请盟主亲自提审。”
魏满一脸阴沉,说:“让他进来。”
昨日里魏满检查过廪津盟军的粮草,只够吃三天,今日便是第一天,本今日要接到新的粮草,足够补充辎重消耗,若是这批粮草出现了问题,廪津会盟如何进行下去?
廪津会盟的公共粮草,乃是燕州牧余竹提供,虽其余各个营帐的粮草,都是大家自行提供,但公共粮草若是断了,哪个冤大头愿意拿出自己的粮草来接济旁人?
一旦粮草用尽,会盟必然不攻而破,自此溃散。
魏满知道粮草的重要性,因此十分震怒。
姜都亭跟快将运粮官押进来,那运粮官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说:“盟主饶命!盟主饶命啊!卑将真的没有偷盗粮草!”
魏满阴沉着脸,说:“到底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