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比陈仲路的灰头土脸,魏满则是可以说得上春风得意。
因这一来他抓到了陈仲路,二来他拿捏住了司马伯圭,不止如此,他还扣押了陈仲路的兵马。
要知道陈仲路这种做法,而且还被当场抓住,根本就是叛变,陈仲路这回便算是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有人自己撞上门来,让魏满立下马威,何乐而不为?
魏满不笑坏了才怪呢。
魏满威风凛凛的骑着绝影,进了营地,说:“呦,各位怎么都在此处,这大晚上的,不安歇么?”
魏满这分明便是说废话。
安歇什么?
夏元允都带兵包围了整个廪津营地,他们还能安歇什么?在旁人的执戟之中,郡守将军们该如何安歇?
魏满又说:“那好的很,既然大家伙儿都醒了,那么一会子咱们便在幕府集合,开审后将军陈仲路,如何?”
众人当时面面相觑,没成想魏满竟然这么心急。
魏满笑着说:“夜长梦多,不是么?”
魏满都这般说了,而且眼下的光景是魏军的人马包围了整个营地,魏满又抓住了陈仲路,谁也不愿意与陈仲路一起挨罚,还是罚陈仲路一个人便好。
再加上……
上次楚州刺史郑曜的事情,就因着大家伙儿晚上睡觉,没有应盟主令去幕府集合议会,魏满便独自斩首了一方刺史。
众人都还记得郑曜的事情,心中有些后怕,自然不敢不听。
众人立刻拱手说:“是,谨遵盟主令。”
魏满很满意众人的反应,便挥了挥手,说:“行了,先将叛贼陈仲路与司马伯圭,押解入幕府,等本盟主回去换下介胄,各位诸公也收拾停妥,咱们便幕府议会。”
“敬诺。”
魏满眼看着众人拱手作礼,心中那叫一个爽快,便招手叫了林让,二人往盟主营帐去了。
营帐中漆黑一片,不过营内却有一个人影,那人影并是盗贼,或者溜进来的细作。
而是……
被五花大绑的司马越!
林让令段肃先生去找司马越,就说魏满不在,而且列侯有空,问司马越要不要来促膝长谈。
身为林让的小迷弟,司马越立刻便上钩儿了,巴巴的颠颠儿的自己赶过来,自投罗网。
那之后,司马越根本没想到,什么促膝长谈,他刚进入营帐,说好了魏满不在呢?便被魏满亲手给绑了。
营帐中没有点灯,司马越此时被五花大绑起来,蜷缩在地上,嘴里也堵着布块。
看到有人进来,立刻“唔唔唔!”的叫唤起来。
不过因为嘴里有东西堵着,所以根本不知他到底在说什么。
只是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在黑暗中都能熠熠生辉,像是小鹿的眼眸一样,明亮的很。
魏满走进来,点了灯,对林让说:“这司马越怎么办?一会子便要处置他兄长,我看司马伯圭是凶多吉少了,若是留下来司马越,夜空夜长梦多,不若……”
魏满说着,便没有后话了,但是想要灭口的意思十分明显。
司马越虽被绑着,还被堵着嘴巴,但是他能听到,听得清清楚楚,他们说司马伯圭凶多吉少。
司马越一听,当即狠狠地摇头,嘴里“唔唔唔”的使劲喊着,仍不知他说什么。
林让则是说:“让既答应了司马将军,便不能食言,需确保司马少将军的安危,而且会尽力为司马少将军医病。”
魏满一听,说:“你便不怕虎为患?!”
林让当即看向眼睛湿漉漉的司马越,说:“虎?”
魏满看向司马越,咳嗽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司马越这模样,确实不像是虎。
若说他兄长是虎,那还差不多,但先天不足的司马越就……
林让又说:“况且……让司马少将军,还有其他用处。”
魏满说:“什么用处?”
魏满实在想不明白,司马越体格不行,没有召典那么高大英武,面貌也不行,长相普普通通,按照魏满对林让的了解,林让分明喜欢庐瑾瑜那般俊美类型。
不不不,魏满立刻晃掉自己脑海中的错误想法,不是庐瑾瑜,是自己这般俊美类型。
那么留司马越下来,有什么用?
魏满一时有些无解,不过一会子还要去幕府议会,便准备换下自己的介胄,换上平日里的衣袍。
魏满把自己的头盔和佩剑接下来,放在案几上,突然见到缩在角落里司马越不挣扎了,嘴里也不“唔唔唔”了,偏白透明的面颊忽然染上一股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低下头来,不过目光还是瞥着什么。
魏满有些奇怪,什么情况?
他转头一看,当即“嗬!”的抽了一口冷气,原来自己退下介胄与佩剑之时,林让竟然也要换衣衫,而且动作可比魏满快得多。
魏满看了一眼,当即一把拽下自己的猩红披风,一个箭步冲过去,直接将披风裹住林让,裹得严严实实,一点儿也不透风,恨不能把脸也给裹起来,说:“你换什么衣衫,又没穿戴介胄,不许换!”
林让有些奇怪,狐疑的看着魏满,说:“可让已然褪下,难道……不可穿上?”
魏满被气得深吸了一口气,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