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被迫抬起头来,使劲摇了摇头, 不过嘴巴堵着根本没办法说话, 只能用眼睛去看林让。
哪知道这一看,登时看到了林让的嘴唇……
司马越突然想到, 就在兄长进入营帐之前,林让与魏满正在做极其亲厚的事情。
不止如此,林让的唇线还有些模糊不清,角落的地方微微发红。
司马越仰着头,“腾!”一下子脸便红了, 赶紧把目光闪开, 只觉十分羞人。
魏满压制着司马伯圭,一抬头,但见司马越满脸涨红, 眼神还飘来飘去的, 登时心中警铃大震起来,他又不好不松手,要知道司马伯圭可是一头恶狼。
林让“笑眯眯”的转头看向司马伯圭,说:“让可以为令弟医病,除了让, 没人能将令弟的病医好。”
他说着, 又“笑了笑”,说:“当然, 司马将军便不要奢求华旉先生替令弟医病了, 倘或让将司马将军劫持武公子的事情说出去, 华旉先生定然对司马将军不耻,是不会帮助令弟医治疾病的,这点子请司马将军放心。”
司马伯圭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但不得不说,林让这个办法十分管用,司马伯圭虽不情愿,但是已然有些屈服了。
司马伯圭看着弟弟,眯了眯眼睛,说:“好,我可以投效你们,但前提是魏盟主自行管武安要人,若武安不松口,我伯圭也没有任何办法。”
林让说:“自然,要人的事情,便不劳司马将军费心了。”
司马伯圭说:“还有……列侯需要向伯圭担保,治好我家弟。”
林让淡淡的说:“只要司马少将军跟在让身边,让确保少将军无虞。”
司马伯圭听到此处,松了口气,慢慢松开了攥紧的双拳,魏满一看他这反应,却不敢当下便松开长剑,还留了一个心眼儿。
林让便对司马伯圭说:“行了,今日司马将军可自行回营休息了。”
司马伯圭蹙眉说:“你便不怕我跑了?”
林让一副坦然模样,说:“自然不怕,因为少将军还在让的手中。”
司马伯圭说:“你不打算放人么?”
林让说:“在从武公处要得将军之前,将军还未正式投效主公之前,少将军都要在此做客,因此……今晚司马将军请回罢,少将军让会照顾的。”
“什么?!”
司马伯圭还没说话,魏满第一个不干了,说:“我这里没地方。”
魏满刚说完,便被林让冷酷无情的看了一眼。
魏满咳嗽了一声,改口说:“只是一晚的话……也勉强了。”
司马伯圭则不同意,说:“列侯也知道,家弟害病在身,怎么能留宿在盟主的营帐中,若是万一突然发了病……”
林让不等司马伯圭说完,已经十分冷淡的说:“让是医师,比司马将军更懂得临时处置,难道不是么?”
司马伯圭一听,登时语塞起来,的确如此。
林让是大夫,稍微一搭脉便知道司马越害了什么病,司马越留在这里可以说很是安全,但司马伯圭仍然不放心,毕竟自己才犯了“死罪”。
把弟弟留在林让与魏满的营帐中,显然便是被他们捏咕住了人质,如此一来处处受制,而且还要担心弟弟的安危,生怕他们一个不欢心,便拿了司马越扎筏子。
其实林让就是这个意思,想要扣下人质,牵制司马伯圭,令他不得反悔。
司马伯圭对此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对司马越说:“越儿,你放心,为兄很快将你接回去,凡事不要随性,听话知道么?”
司马越老实的点了点头,似乎怕司马伯圭会担心自己,给他一个十分放心的眼神,只是司马越不知道,他眼眶红彤彤,整个人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儿。
魏满已然十分不耐烦,说:“司马将军,请罢。”
司马伯圭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越,然后转头大步走出营帐,“哗啦!”一声,放下营帐,扬长而去了。
等司马伯圭离开,魏满便对召典说:“行了,典校尉也回去歇息罢。”
天色还未亮起来,已经是深夜了,再过一会子便会天亮,魏满伸了一个懒腰,说:“事儿都解决了,赶紧来歇一会子罢。”
魏满准备歇息一下,今日实在太忙,抓了司马伯圭与陈仲路,还议会瓜分了陈仲路的兵马,又要收归司马伯圭,这事儿赶事儿,都堆在一起去了。
“唔唔唔!”
魏满刚想歇息一下,哪知道一转眼,林让竟然把司马越的绳子给解开了。
司马越得了自由,赶紧一把拽下子口中的布块,活动着双手往后缩,缩到了帐子的角落,戒备的看着林让。
魏满一看,赶紧走过来,说:“怎的给他松绑了?”
林让淡淡的说:“司马少将军体弱多病,不适宜绑着,碍于血行流通。”
人质还关心他血行怎么样了?
司马越缩在角落里,揉着自己的手腕,说:“你……你们真的想要收归兄长么?不是……不是诓骗于他的?”
魏满“呵!”的冷笑一声,说:“我堂堂义军总盟主,稀得诓骗谁去?”
司马越一听,眼神有些波动,因着林让之前说的话,他其实也很赞同,哥哥在玄州牧武安麾下,早晚有一天终究会出事,每每见到哥哥与武公吵架,司马越都会捏一把汗。
如今哥哥能到魏满与林让麾下办事儿,似也是不错的。
魏满满脸狰狞的威胁他,说:“我警告你,你若是逃跑,我便去找人剁了你兄长的一条腿,你信是不信?”
司马越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