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状?”
武泰吃惊的看向林让。
林让点点头, 面无表情的说:“武公是言而守信之人, 但以防某些小人之心, 因此还是要把话儿摆在明面上才是,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是么?”
武泰还以为答应就答应了,查不出来再说, 哪知道还有军令状这种东西。
林让说:“若是查不出来,便要接受鞭笞之刑。”
武泰昨日里鞭笞魏子廉,这笔恶账魏满还记得呢, 如今听到林让这般说, 真是出了自己一口心头恶气。
于是魏满冷冷的说:“列侯所言甚是, 咱们义军讲究的就是军法严明, 昨日里魏子廉犯事儿, 便狠狠的鞭笞他,今日里武公既然答应,那便立下军令状,以备不查,想必武公此等言出必果之人,不会因着军令状便退缩了罢?”
魏满和林让简直是合力捏住了武泰的后颈,把头往地上按。
如此一来, 武泰根本没有转换的余地, 总觉得自己掉入了林让和魏满的圈套之中, 但事到如今, 也只好硬着头皮说:“自然, 盟主所言甚是。”
魏满好爽的厉害,当即挥手说:“来人,伺候武公笔墨,立下军令状。”
很快便有士兵将笔墨拿来,简直是逼迫着武泰写下了军令状。
武泰一写完军令状,魏满便十分满意,笑着说:“只剩下一日,武公有事儿要忙,那便不款留了。”
武泰也没工夫陪着魏满闲扯,赶紧拱手告退,急火火的出了营帐。
魏满眼看着武泰走出营帐,便幽幽的说:“还有什么需要禀报的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说话,方才魏满已经用武泰立了威,还有谁这个节骨眼儿上往上撞?全都不敢做出头鸟。
于是众人都没说话,魏满便说:“那就散了罢。”
魏满从幕府大帐出来,很快回到了盟主营帐,林让也跟着进来,魏满笑说:“今日你当真是干得好,方才武泰老儿的脸色,你可看到了?当真有趣儿的厉害。”
林让都没说话,进来之后直接倒头就睡了下去。
魏满:“……”
魏满一看,生怕林让再动他的手术刀,于是只好走过去,给林让轻轻的盖上了被子,以防早春太凉,将林让给吹病了。
魏满坐在榻牙子上,左右观摩着林让,只觉哪里都好看,无论是眉眼,还是鼻子,亦或是嘴唇……
想到这里,魏满当即便生出了一股“偷偷摸摸”之心,平日里林让亲吻的时候都很主动,从不知道扭捏,魏满自然欢喜这点子。
但若是……
趁着林让熟睡之时呢?
魏满登时生出了好奇之心,于是慢慢凑过去……
林让似乎被魏满的鼻息扫的特别难受,皱了皱眉,在睡梦中阴沉下脸来。
魏满:“……”
魏满突然想起了林让头枕下面的手术刀,登时便僵硬在原地,没有偷亲下去。
魏满连忙侧过头去,看了看林让的头枕。
林让睡不惯石头和玉石的硬头枕,也是因着硬的头枕太冷,林让的体温本就偏低,枕着十分难受,冷的他根本睡不着。
因此魏满特意给林让找来的锦制头枕,睡起来柔软又不会冰冷。
头枕是软的,压着根本看不见下面放了什么物件儿。
魏满于是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钻到头枕下面,轻轻一摸……
这一摸,心里不由“嗬——”的一声,恨恨倒抽了一口冷气,因着这头枕下面,竟然藏着这么多手术刀,恨不能把一套全都给藏下面了。
很多人常说,外科医生的手术刀型号,恨不能比口红的色号还要多,而且用途可不一样,每个医生的手法也不一样,如此一来,排列组合便更多,就好像不只是口红的色号多,而且颜色还可以叠涂叠擦,突然变得“博大精深”起来。
林让头枕下面最长的手术刀,刀柄足足有18cm,造型十分诡异,刀片也是安装上去的,刀片弯弯的,还带一个尖儿,锋利异常。
魏满一看,便心里生寒,赶紧把手术刀从头枕下面拿出来,轻轻的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确保林让根本够不到。
放好手术刀,魏满便对着熟睡的林让“狰狞”一笑,随即快速凑过去,低头狠狠吻上。
魏满的这一吻可是蓄谋已久的,做足了完全的准备,根本毫无后顾之忧。
林让登时就醒过来了,果然没有平日里那么主动,先是迷糊,随即有些抗拒,因为起床气还没过,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头枕下面的手术刀。
魏满早有防备,手术刀已然不翼而飞,林让没有摸到,抓了两把都抓空了,魏满一看,登时有一种游刃有余,胜券在握的优越感。
林让好像小鸡子一样,根本无法反抗,被魏满狠狠的折磨了一阵,后来算是完全清醒了。
魏满得了便宜,便放开了林让,林让阴沉沉的看着魏满,又阴沉沉的看着案几上的手术刀。
魏满则是赶紧说:“刀子从头枕下面跑出来了,我怕摔坏,所以就给你放在案几上了,可贴心?”
林让:“……”
林让已然彻底醒了,根本睡不着,便起身来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