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原本想走的师明昭止住了脚步,回头干笑两声。北越无奈,对楚阳招手道,“将军,可否过来扶我一把?”
楚阳大概知道是个什么状况,笑着上前,“好……明昭兄,我先带先生回去。”
师明昭瞪了一眼北越,奈何北越已经转过身去。
“师大哥?”独孤双含笑的望着师明昭。
这下子,一众干人都盯着师明昭,让他浑身上下不舒服。
“咳咳...既然是来修河道的,那么此事就不急,不急,河道还没修好,对了,你们派了多少人来?”师明昭问道。
“一共一百名弟子,对了,苍云派的师兄们来了,带了一些其余帮派的弟子,还有剑山宗的各位师姐。估摸着总的应该有五百来人。”独孤双问道,“怎么?不够么?”
“够的够的...太......”师明昭一回头,燕昀已经跟着楚阳走远,不由得对独孤双道,“殿下从昨晚到今日没怎么休息,你莫要见怪。”
“无妨,”独孤双笑道,“刚刚我便看出太子殿下气色不大好,对了,师大哥,我大师兄......奇怪,人呢?”
独孤双一回头,发现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大师兄不见了,有些奇怪,刚转身,却发现师明昭也不见了,“诶!师大哥!师大哥......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大家都不见了......”
师明昭走在路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跟燕昀道个歉。
“老人家,那个住在你这的公子呢?”师明昭在老婆婆的院门口问道,他刚才进去一看,才发现没人。
“哦,你说那位燕公子啊,他今天没回来,随行的人把他的衣物拿走了,好像是……好像是病了。”老婆婆努力的回想。
“病了?!……”师明昭道谢道,“多谢了,老婆婆。”
“没事没事,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修河道一步步来就是了,白天待在水里,晚上点灯不睡……真是……”老婆婆无奈的摇摇头,“虽说河道修好了,百姓就能过上安稳日子,可一旦这人垮了,怎么过日子……”
师明昭不答话,径直朝扬州府衙而去。
燕昀其实一开始没觉得不舒服,可看见楚阳出山后,心里的石头落下,脑袋便开始有些晕,田镇看见他都快到了,便强制的让他回了扬州城。
没在城外帮忙的七天一见到燕昀回来,喜笑颜开,又看见燕昀苍白的模样,有些担心。
另一边的北越,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脚伤,便让楚阳带着他去看看燕昀。
“先生,我家殿下如何了?”七天在一旁着急的问。
“没事,只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又淋了雨,感染了风寒,让殿下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我给你写个方子,去抓药煎给殿下服下。”北越轻轻的放下燕昀的手,又看了守秦一眼。
守秦了然,给北越准备了一副纸笔。
北越把写好的药方递给七天,便让守秦搀着往外走,守在门口的楚阳道,“先生,我送你们一趟。”
“有劳将军了。”北越也不推拒,毕竟这脚伤虽不重却也不轻。
等到师明昭赶到府衙后院之时,恰巧七天刚把药煎好。
“教主......”七天见到来人以后楞了一下神,随即小声道,“教主,你是来看殿下的么?”
师明昭点点头,指了指那扇紧闭的房间门,“你们殿下如何了?”
“睡了一觉,刚醒,”七天指了指药碗,“这不,趁着殿下还没睡着,我得赶紧把药喂了。”
“给我吧,”师明昭说着便把端药的盘给接了过来,“顺便同你家殿下谈谈。”
七天似是不放心,紧盯着他,师明昭已经转身,还不忘说道,“放心吧......”
燕昀刚刚醒,睡了一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酸疼无力,好像在往外冒着酸水儿,他懒得动,便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床帐出神。
听见房门有动静,燕昀微微挪了一下脑袋,正好与师明昭四目相对。师明昭用脚关上门,对燕昀笑了一下,“我让七天休息去了,这孩子病刚好,喂药的事情我来就成。”
燕昀不说话,翻身背对着师明昭。
师明昭放下盘,轻轻拍了拍燕昀的肩,燕昀不动声色的往里挪了挪。
“我说殿下,你不想看见我可以,但是你也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吧?前线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都等着你拿主意......”师明昭无奈道,“你把药喝完,我就走。”
燕昀起身,靠在床头却不看师明昭,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冷冷道,“把药给我。”
师明昭二话不说便把碗递了过去,燕昀也不管那药多苦,一口便全部喝完,药碗一放,再次背对着师明昭躺下。
盯着燕昀的背影,沉默半晌,终是师明昭先开了口,“殿下,那些无意之举我并非是想羞辱殿下,今日清晨,将军是殿下的至交好友,我话说得重了些,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