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昀不答话,闭上了眼睛,不过心里的不舒服,倒是因为他的道歉而消减了许多。
师明昭一挑眉,“好吧,既然殿下不肯理我......”说完便一下子躺在燕昀身侧,伸头凑在他耳畔,温热的呼吸拂上燕昀近在咫尺的脸颊,“那么我便赖到你理我为止......”
燕昀起身,蹙眉盯着师明昭,随即冷漠道,“师教主,你对朋友的方式请恕吾不能接受......”
师明昭也起身,坐在床上,忽而凑近,两手撑在燕昀身侧,笑道,“殿下,那么什么样的方式你能......”
“若洲!”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打开,楚阳站在门口,看见此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转身镇定道,“抱歉,我走错了。”
师明昭看着房间门,却没想到燕昀一下子出手,一掌把师明昭拍下了床,紧接着便躺下闭眼,不再理会。
师明昭拍了拍身上的灰,嬉笑道,“殿下,今日我就当你接受我的道歉了哈!...你要是不接受也没关系,我下次再来!”
忍耐已久的燕昀此刻突然睁眼,嘴里慢慢的吐出一个字——
“滚。”
师明昭悻悻的把盘子收走后,便去追赶前往明月楼的楚阳,“楚将军......”
楚阳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忽而笑了一下,“明昭兄,你今日怕是把若洲惹毛了。”
“没事,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上多些其他表情也好,”师明昭不以为意,“况且,我歉也道了,你们殿下要是不接受,我便再去一次...将军这是要去哪?明月楼?”
“不了不了,刚刚若洲都看见我了,我若是不回去,只怕是会气我。”楚阳笑道,“明昭兄,告辞。”
师明昭也笑道,“将军慢走。”
明月楼里,北越正躺在一张椅子上看书,旁边站着守秦。
“你伤如何了?”师明昭推门进来,便看见北越,下意识的问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先问我的伤,会先问太子殿下的病呢。”北越瞟了他一眼。
“这不是今天早上我在入口等你,同太子说了一些话,语气有些重,他又恰好病倒,我寻思着我是不是做太过了,还是去道个歉合适一些......”
“道歉都道到太子的玉榻上去了?”北越好笑道。
“老兄,我只不过看见那张冷冰冰的脸,就是想逗一逗他,再说了,”师明昭笑道,“怎么了?”
“没怎么,”北越道,“毕竟你是明月楼的当家,魔教的教主,和太子交往过密,也会惹出不少麻烦的。”
“我自有分寸,只是私下里偶尔开了玩笑罢了,又不会牵扯到什么朝廷之事,”师明昭忽然神秘的笑道,“不过,北越,楚阳算怎么回事?我见他对你紧张得很,而且你们交情似乎比平常人要深啊......”
“少来笑话我!”北越笑道,忽而敛住笑意,“我想查一查他。”
“查什么?”师明昭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般北越要查的事情,必然是有些事关重大。
“没什么,是些私事儿,”北越忽然记起什么道,“对了,独孤姑娘说,她明日来接你去独孤派跟她父亲喝酒。”
师明昭扶额。
“你的烂桃花...我同她说了你今天不在,她还是要来看看,”北越幸灾乐祸道,“你找个地方避一避吧......还是你想今晚就出发?”
师明昭当机立断起身往外走道,“我先走了!”说完便没人影了。
“先生,教主找得到地方去么?”守秦疑惑地问道。
“还能去哪里,‘温柔乡’的紫鸢可想他想的紧。”北越躺下,笑着闭眼道。
有那么一瞬间,守秦似乎真的觉得他家教主就是个沉迷酒色的浪荡之徒。
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温柔乡’里头传出来的脂粉气并不腻人,相反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神秘,令人向往。
师明昭习惯的走向二楼那间幽禁的雅间,“妈妈,老规矩。”
一旁花枝招展的老鸨谄媚的笑道,“我知道,这就把紫鸢叫来!”
那紫鸢一席淡色紫纱裙,好看的妆容衬着姣好的面容,衣服里头洁白似雪的肌肤若隐若现,手抱琵琶,轻盈柔软的腰一扭,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师教主,你可是好久都没来了,怎的,寻着新欢了?”紫鸢朱唇轻启,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