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竹能在楚氏集团获得话语权，最大的原因就是技术部、研发部和策划部是他的人。但他会被钳制，则是因为他没能完全掌握人事部，而财务部则被股东们牢牢抓住，剩下的部门基本中立。

整整一个白天，楚江竹都在试着运行编码，而少年则一直在把玩着手上一个圆球，楚江竹看了他几眼也就不在注意。

书房是不允许他人进入的，房门一关，也没人敢打扰他。直到差不多四点半，“咕”的一声，打破了书房内的寂静。

“你饿了？”少年问道。

“有点，”楚江竹看了看时间，“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应该也要到了，我要去餐厅那边看看，一起吗？”

“可以啊。”少年不甚在意地应道。

餐厅里，奶油和果酱的甜蜜晕开，小麦被高温烘培出的特有气息，被研磨的咖啡豆用苦涩的味道包裹住水汽。

少年一直盯着松木圆桌上的蛋糕。

楚江竹碍于此时有其他人在场，没有说话，只是将少年的行为记下。

“楚先生，您的朋友来了。”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提醒道。

“带他们来餐厅，通知厨房上菜。”楚江竹吩咐道。

凌乱纷杂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老大，我们来蹭吃蹭喝了啊。”欢快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稚嫩。

楚江竹笑了笑：“你这话说的，我可不敢扣你们的奖金啊。”

“Boss，这次叫我们来是有什么大计划吗？”率先进来的中年女人直接坐在了楚江竹左边。

“老大，今天会有芒果焗龙虾吗？”紧随其后就是之前说着“蹭吃蹭喝”的年轻人，看起来年龄介于青年和少年，坐在楚江竹的另一边。

“你究竟是什么口味啊，天才。”戴着一排耳钉的灰发青年挑染成紫色的刘海，挨着被称为天才的年轻人坐下。

“哼哼哼，是学弟你不懂欣赏啦。”

穿着职业套装的大部分人随着中年女人依次坐下，大半比较休闲随意的人基本坐在了楚江竹的右边。

“大家先吃饭，事情在吃完之后说。”楚江竹说道。

女仆推着餐车为所有人一一送上餐食，有比较出名的各国餐点都有几样。

楚江竹看见少年围着桌子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些餐点。

尼克斯的裙摆撒下，人类制造的太阳却被点亮。

一行人跟着楚江竹进了会议室：“你们先看看所在电脑上的那个小视频。”

每一个人正对的电脑上投影出立体的光幕。

“Boss，你这是VR？”灰发青年问道，“这个效果，国内外都没能达到的。”

“如果把源代码给你，你们能搞定这个技术吗？”楚江竹问道。

“可以一试，这个有点太复杂了，只能说先试一试。”被称为天才的年轻人虽然这么说，但眼中光芒闪烁，“但是老大，你应该不止这个技术，也不止这个打算吧。”

“的确如此，接下来楚氏会全力投入这一个项目，研发部和技术部全力解析源代码和相关配件，策划部对每一份成果申请专利，专利源代码以我的名字申请，剩下的各自交接。同时策划部还要负责和政府交接。”楚江竹吩咐道，“与政府交接的技术以我们公司自己解析出来的水准为唯一标准，我要这项技术掀起的浪潮能席卷每一个人。”

“明白！”

“这个周末，策划部一边为源代码申请专利一边和政府交涉，最好能将这个专利的动静先压下去。名头不要，要实际的。”楚江竹补充道，“困了或者饿了直接和佣人们说，需要任何材料、设施和管家说。”

“放心，老板，这种要进教科书的任务保证给你圆满完成。”中年女人说道。

时间逐渐流失，楚江竹揉了揉眉间。

“行，这事情不急于一天，累了就去休息，我也准备去睡觉了。”楚江竹突然惊觉少年已经消失了，这让他非常不安，然而他并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以休息为名先回卧室。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可是，眼镜和代码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说起来，也确实很像是妄想，尤其是在这种高压环境下。

楚江竹突然觉得少年就是自己的幻想，隐秘的，阴暗的，变幻莫测的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