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叶娜摆出最标准的笑容，冲着白楠，却又像是江余打着招呼。

“叶姐好啊~”白楠双手托腮，就和开花一样的看着叶娜，“这是我哥。”

“你好哦。”叶娜盯着江余，让他有点寒意。

“你好。”江余随后低下头玩着手机，但那股寒意却迟迟没有消散。

“借一步说话？”叶娜端上奶茶后，突然拍着江余的肩膀，这一次他没有闪躲。

“好。”江余简直是太他妈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白楠看到两人这样一愣，他们认识？

这店铺有一个里屋，不算大，是制作奶茶的地方。而做奶茶的自然不是叶娜，这也与她的气质不符，自然是另有其人。

“叶娜？”江余用着试探的语气说着，叶娜四下寻摸着，然后拿起一个金丝大框眼镜带了上去。

“是。”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请。”

江余随后也做下，两人开始了闲聊。与其说是闲聊，倒不如说是……

谈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比如说，叶萱代替了叶娜。

比如说，叶娜变成了叶萱。

“你知道么，其实名字只是个代号。”叶娜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然后递给江余一根。

江余自然不好奇她为什么会抽烟，因为之前和叶娜谈恋爱的时候，她抽烟可比江余猛多了。

“比如叶萱和叶娜，都是一种代号的表示？”

“是的。”叶娜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飘散到江余的脸上，“叶娜代表拘束，叶萱代表自由。”她说，“叶萱是叶娜的代替品，只要本体叶娜遭受到了什么意外，或者替代品叶萱比叶娜优秀，就会产生代替。”叶娜自嘲的笑了笑，“我原本以为我是独一无二的，没成想叶氏很早就进行了“叶娜”“叶萱”的计划，我并不是第一任叶萱，也不是第一任叶娜。我和我姐，只是一个代替品。”

“所以这是个阴谋？”

“不，只是叶氏痛失爱女而产生的变态的计划而已。”叶娜说着，然后又吸了一口，“我原本以为我是我姐姐的代替品，后来才知道我是很多人的代替品。”

叶娜并不打算再说下去了，江余也没打算再问下去，在她旁边的烟灰缸掐灭了烟，然后走了出去。

“你说，这样的我们可以得到救赎么？”叶娜突然这样问着。

“神不存在，只有你原谅你自己。”

“我可能这辈子都原谅不了我自己。”

江余笑了，“很巧的是，我也一样。”

他用手掀起门帘，走回了原本和白楠一起的座位。白楠等了挺久了，奶茶已经见底，江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坐下。

“你和叶姐认识？”

“嗯，算吧！”江余把嘴凑近习惯，吸了一口奶茶，说。

“还以为你不认识呢，这么一看我有点蠢啊。”她玩弄着吸管，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如果你以为，也可以认为是不认识。”

“……哦。”白楠咬着吸管，吸上了最后一颗珍珠豆。

叶娜大概是在那之后又干了点什么，大概是又抽了几根烟。毕竟江余还记得，她一抽烟就和停不下来一样，烟瘾大的可怕。

她回到前台，托腮。然后玩弄着自己的金色长发。

“喂，你觉得怎么样啊？”叶娜突然看着江余，说。

“嗯？”

“头发。”叶娜拿起一绺头发，冲他挥着。

“挺不错的。”江余继续喝着奶茶，然后看着手中的手机。玩着无聊的时候在班级群里分享的左右消消消。

“要不我染回来吧。”她说。

“漂完又染回去，你这不是有病么。”

“呵。”叶娜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白楠看着哥哥和叶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感觉到了似乎有这无形的硝烟。如果这样，她还真不知道帮那边。怎么样都不太合适。

最后她决定，如果说真吵起来了，自己就开溜。

但并没有吵起来，只是江余喝完了奶茶，叶娜非要请他们这顿，最后江余还是把钱给林叶娜。

“哥，你和叶姐怎么认识的。”

“……嗯，这个我不想回答。”江余说，“不过有一天，你发现她并不是她了以后希望你不要失望。”

“昂，什么意思？她不就是叶萱？”白楠始终是摸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她始终相信叶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总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嗯……你姑且，以为她是吧！”江余这句话云里雾里，让白楠很是不理解。

刚喝完奶茶，白楠就又开始走了起来，江余心想着女人真的……好麻烦。

江余低头走在后面，走了一会后，白楠突然停了下来，江余一个没刹住车就撞到白楠的背上了。额头直接磕到了白楠的后脑勺，撞的生疼。

白楠揉了揉后脑勺，然后指着一家店。江余抬起头，又是一家奶茶店，哦不，好像是咖啡店。

“不是刚喝完吗……”江余很无奈的说着。只见白楠直接拽着江余的胳膊就走了进去。

店里有很多只猫，这大概是家猫咖吧？几只猫被人抱着，还有几只趴在椅子上睡觉，有的人拿着逗猫棒在哪里玩儿。

而白楠又是点了两杯奶茶，然后就开始愉快的撸猫。

猫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不管你有钱与否，它都看不起你。

一只小奶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哒哒哒的跑到了江余这边，用爪子玩着他的鞋带。

“……”江余很无奈，但到了这，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看着猫咬着，挠着他的鞋带，最后实在是忍不了了，蹲下把那只小猫抱在怀里，它还在往里钻。

“鞋鞋很喜欢你呢。”白楠走了过来，轻轻的抚摸着江余怀中的猫。

“鞋鞋？”

“嗯，店长说这只猫是在外捡回来的，刚捡回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鞋子里面，就起名叫鞋鞋了。”

“哦。”江余摸了摸鞋鞋的下巴，它似乎是很舒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江余眼中流露出同情，以及羡慕。

同情是因为它被遗弃，羡慕是因为它被人捡回。江余想着如果他是一只猫，大概是一只全身乌黑的猫，眼中冒出诡异的绿光，看谁都凶巴巴的，而且会给靠近他的人一人一爪子，留下一道道血痕。没人愿意收留他，他只配流浪。

猫在江余的怀中睡着了，江余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椅子上，然后坐在那旁边。这家的奶茶上的很慢，白楠已经撸了好一会还没做好。在白楠撸了一身猫毛的时候，奶茶终于上来了。

玻璃杯装的，普通的吸管，放着一个搅拌棒。奶茶上面飘着奥利奥。江余用搅拌棒搅拌均匀，尝了一口，味道意外的不错。

江余又看了一眼名叫鞋鞋的小猫，说实话有一点点把它抱回去的冲动。但觉得这样对它很不负责。他晃了晃头，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