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万年前就曾说过,魔界尚武,若真有一日天界与魔界开展,鹿死谁手很难猜到,但魔界内人心各异,互为其主,而今,只不过因为妖兽一事,便有了内讧之事,攘外必先安内似乎在魔界内更加盛行,一时竟忘了魔界内外天兵驻守,究竟是为了保护魔界平安,还是控制魔界。
天界此刻却格外太平,以北斗阵困住妖兽不过是第一步,再用镇魔鼎收复妖兽才是重中之重,担仿佛这位天界之主,并没有立即收复妖兽的打算。
水神弱水前来询问多次,该如何打算,也未得到回复,只听得上元仙子一句,陛下如今,满门心思,扑在那养花上了,弱水听了,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润玉的确是在养花,那是因为这昙花有些开的过快了。
他瞧着天色尚清明,那昙花竟有含苞待放的模样,前几日他就让缘机仙子和太乙真人为此推演,说这昙花竟要绽放了,可他带灵魄上天也不过数月,怎会如此之快,凡人生子需十月于母胎,算上它在锦觅腹中,也绝无十月。
太乙真人只说这昙花命格贵重,必要好生侍养,润玉唯恐出事,只得守了这昙花整整三日……
可到如今,也还未有旁的动静。
这种等待有些漫无边际……一如他多年前对锦觅般,等着她欢喜,等着她回头,等着那不属于自己的爱,只匀给自己那么一丝半毫。
他想着,自己应该是疯了。
三日,整整三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竟在此空耗了三日。
他站起身时,邝露恰好已过来了,“穗禾公主已出兵了。”她口中的穗禾自然不似乎那个关押在暗无天日牢狱的穗禾的,这个穗禾,办事很是干练,不过三日功夫,已集结起了鸟族兵马,让所有人信服的跟着她去屠戮鸟族。
他目光却还放在那昙花之上,半晌,方才看向邝露,“若这花永远都不开,该怎么办呢?”
他已很久没有问出这样可笑的话了,这花开不开,与那个要一统六界的天帝关系并不大,于天帝眼中,不过浮游而已……
问出这句话的润玉,是邝露最熟悉的那个卑以自牧的谦谦君子。
“邝露不知这花开或不开,但花界的花,才是这六界最美的花。”
润玉忽然看向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般,从前的邝露,说不出这么一番话……这世间万千颜色,都应在他的掌握之中。
花界此刻,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鸟族咄咄逼人步步前推,花界众人以灵力护佑,竟只余下水镜花冢这一块地界,那水镜曾得先水神洛霖的加持,因而还余上神之力,尚还能抵挡一二,且见湛蓝天空被云雾遮掩,狂风怒吼间只听得鸟鸣飞扬。
这一场厮杀,竟来的那样快。
彦佑赶赴其间时,双方正是剑拔弩张之时,长芳主负伤而归,海棠芳主说着就要提剑出水镜,与穗禾决一死战,彦佑连忙阻拦,耳边风声鹤唳,花界之内已一片狼藉,就连百花殿都已让了出去。
“不可硬拼,当务之急,是向天界求援!”他从未那样严肃过。
却听的长芳主声音虚弱,但不容置疑的声传来,“不许求援,那润玉对锦觅见死不救,难道,今日就会救我花界吗,知识自取其辱罢了!”
提及锦觅,彦佑神色黯了黯,却忍不住言道,“那润玉已为锦觅付出半数仙寿,若当日非要再救锦觅,岂非连命都没了……”他私心总觉得这事该算在荼姚旭凤身上,若非如此,也不会和月下仙人吵得不可开交。
“我花界之事,与你水族无关!”海棠芳主一声呵斥,“今日,就算是我花界与鸟族同归于尽,也不需要天界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