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少女惊恐的大叫起来：“妈呀！你快来救救我呀！……我遇到坏人了！……”
“瞎□□叫唤啥呀。……有哥陪着你，你乐都乐死了，喊你妈干啥呀。……”一个小流氓伸手摸了一把少女娇嫩的脸蛋。这些少年大都十六七岁，是那种只要心血来潮，做事总是率性而为，从来不计后果的人，哈尔滨人谓之“生荒子”。这种“生荒子”很单纯，也最可怕。倔强的以暴制暴，宁死不服输，和始终相信正义最终战胜邪恶，宁死不屈的人，其实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那时的哈尔滨“生荒子”明知不是对手，依然疯了一样往上冲，打不过就用头撞，意志顽强，宁可被打死，也不开口求饶。颇有些后来拍的一部电视剧《亮剑》中的男主人公李云龙的劲头儿。就算是三十多岁的“道儿上”的老人遇到“生荒子”也是颇为头疼。
这个小流氓的举动没有把少女吓得瘫软在地，苦苦求饶，相反却激怒了少女。只见少女奋力把这个小流氓撞了一个踉跄，冲出了众流氓的包围，向车辆厂医院的大门里跑去。
“哎呀我肏！……你个小骚□□还想跑？……哪儿有那么便宜！……”几个小流氓愣了愣，十分狂妄的根本就没考虑少女向医院里跑是去找她妈妈，疯了一样一窝蜂的尾随少女追去。
一名小流氓反应挺快，迅速伸出了脚，少女遂不及防，“啊”的一声惨叫，“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幸亏少女穿着厚厚的棉服，不然的话，少女肯定会摔得半天也爬不起来的。最轻也会像有一句哈尔滨的土话说得那样：“格勒伴儿磕道牙子上，磕秃噜皮了。……”可是，少女手里的饭盒却“哐当”一声应声摔在地上，饭盒盖儿和饭盒底儿立刻分了家，焦黄焦黄香喷喷的小米粥让人心疼的洒了一地。
“你们这帮臭流氓！……我和你们拼了！……陪我的粥！……”纤弱的少女不顾自己的伤痛，毫不畏惧，奋力和几个小流氓厮打着。
几个小流氓自然不会被少女吓住，他们嘻嘻哈哈的扑向小女。一个小流氓捉住少女的两条胳膊，拧到了身后。另一个小流氓趁机来扯少女的纽扣，却被少女一脚踹在胸膛上。小流氓被踹得往后一个踉跄，“嘶啦”一声，少女脆弱的棉服被撕掉了纽扣，露出了里面的白小褂。被踹的小流氓被棉服撕裂的力量一阻，他趁机抓住了少女的这条腿。少女飞腿去踢，却被另一个小流氓抓住了另一条腿。
“扒她裤子！……哈哈……”一个小流氓□□着冲向了少女两腿之间，伸手去撕裤子。
眼见少女裤子被扯掉，我怒不可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护花金刚”的本能让我转身向这些小流氓冲去。
不过，自古双拳敌不过四手，何况对方是五个人，也许腰里还插着菜刀或匕首。我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李小龙武功高，还不是让黑社会逼得跑到了美国。不过，打不过不可怕，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自己自幼习武，家传的“三奖六惩”家训第二奖就是“见义勇为”。
这个时候我要是考虑个人安危，转身走掉，自己会很安全。可要是那样我就有违家训，输掉了骨气，有悖于爹的教导，还谈什么“武德”，就是死了也进不了祖坟的。
“喂……你们干啥！你们干啥！……你们这帮有妈养没妈教育的东西，都……都给我住手！……”就在我快步奔向几个小流氓的时候，忽然，一位三十多岁，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不顾一切的从车辆厂医院的大门里冲了出来，推开了争先恐后撕扯少女衣服的小流氓们。
“妈……呜……”见到了自己的妈妈，少女十分委屈的大叫了一声，“呜呜”的大哭起来。这位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少妇是被欺辱的少女的妈妈吗？长得很年轻呀。我心里嘀咕着。
母爱的力量是无穷的，看似瘦弱的少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能把一个个身高体壮的大汉们推开，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女儿。就连我也为这位母亲愤怒的气势所慑，愣愣的停住了脚步。这位少妇长得很甜，身高大约一米六七，身材匀称，长得极像被媒体誉为“水乡中走出的古典美人”的著名女演员何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这个本应该温文尔雅的少妇，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此时却丝毫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就像一头狂怒的母兽，一双俏目犹如喷火般怒视着几个小流氓，随时准备与之一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女儿的安全。
舐犊之情人皆有之，就算是野兽，当它的幼崽遭到威胁的时候，它也会和你拼命的。这时，其势决不可挡，就算是再凶猛的野兽，这个时候只能逃之夭夭。
老百姓，大都拖家带口的，心有牵挂，其实骨子里并不软弱，是没被逼到极限，逼红眼了，老实八交的农民，一样拿起刀枪成为杀人魔王。这就叫做“逼上梁山”嘛。……
“肏你妈的！……你个老骚□□给我滚开！再‘嘚瑟’……再‘嘚瑟’老子砍死你……”一个被推开的小流氓恼羞成怒，恼怒的一脚将这位少妇踹倒在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在少妇的头上、身上不断地挥舞、恐吓着。
尊老爱幼，是全世界人共同遵守的美德，就算是黑社会，其实也不喜欢欺负老弱，那是最下贱的小混混做的事。可小流氓们见色眼红，热血上冲，哪儿会顾忌那么多，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妈！……”少女本来已经衣衫褴褛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是一看到母亲挨打，眼睛立马变红了。她不知是哪儿来的力量，疯了一样挣脱几个小流氓的色爪，脚下就像安了弹簧般从地上跳了起来，头部狠狠地撞向了一个小流氓的鼻子，回手又是一记粉拳打在了另一个小流氓的眼眶上。面对少女疯狂的反抗，四个小流氓面面相觑，忘记了只要一拥而上，就会制服少女，他们竟然不知所措，呆住了。
那个挨了一记粉拳的小流氓清醒过来。他虽然被少女打得眼冒金星，但还是趁少女扑到自己身边，不顾少女双脚乱踢，一双粉拳擂鼓般砸在自己的头上，拦腰将少女拦腰抱起来，大叫道：“你们几个‘瘪犊子’还不赶紧把这个小骚□□的裤衩子扒了……”
闻言，那几个小流氓这才如梦方醒，纷纷□□着，“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少女挣脱不开搂抱自己小流氓的双臂，又飞起双腿乱蹬乱踹。可是洁白如玉的双腿上还是留下了很多小流氓抓挠过的痕迹。少妇见女儿受辱，犹如母兽般狂吼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惜又被手持菜刀的小流氓一脚踹翻在地。这时，两个小流氓已经抓住了少女拼命挣扎的双腿，其中一个小流氓对双手负在背后，始终站在一边笑眯眯看热闹，似乎是个头领的小流氓说道：“强哥，我和‘二胖’抓着这小骚□□的腿，你快来扒她的裤衩子呀。这小骚□□指定是处……哈哈……”
“嘿嘿……那你们仨可把住了，看看我给她□□。……”说着，“强哥”在三个小流氓的□□声中，好整以暇的走到少女两腿间，想摸了摸少女滑嫩的玉腿，然后伸手去扒内裤。
“妈……你快救救我呀！……”少女眼见无辜，情急之中又是一声如鬼哭狼嚎般的惨嚎。
“小兔崽子，我和你们拼了！……”少妇疯了一般大骂一声，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一头撞在正在扭头观看春宫的一个手持菜刀的小流氓胸腹间。
这个小流氓怪叫一声，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手一扬，菜刀不知飞到了哪里，脚下又不知绊到了什么，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和收不住身子，冲过来的少妇滚在了一起。
“我肏你妈的！……我砍死你个老□□养的！……”小流氓边骂着，边去捡地上的菜刀。
搂着少女的小流氓笑道：“老黑，你先按着那娘们儿。‘强哥’干完嫩的再干大的……”
我目眦欲裂，再也无法忍耐，一个箭步冲到一个小流氓身边，飞身而起，一招“无影神仙腿”中的“童蒙桎梏”，正踢在他的耳根子上。这个小流氓也是猝不及防，今儿个晚上霉运当头，他“啊”的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我这一脚就算是没有踢死他，可这个小流氓一时半会儿的也爬不起来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高手之间的格斗，总是一招致命，不够花哨、凶狠，让外行人看起来如同嚼蜡，食之无味。相反，那些级别相差颇大的格斗，却异常精彩。比如让中国的拳击手，去挑战巅峰时的泰森，非成人家的肉沙包不可，能不精彩吗。
几个小流氓不愧是在街头的腥风血雨中混出来的，年纪不大，却个个都有胆有识。那个“强哥”见我一脚就把手持菜刀的一个自己的手下踢得不知死活，他不由得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今儿晚上遇到了高人。要是撒丫子就跑，那是刚出道的雏儿，才会采取的愚蠢办法。而高手遇到高手，自然是见猎心喜，那是因为有了一试身手的机会。自古就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切，东风吹战鼓雷，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谁怕谁呀！
“强哥”非但没跑，反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缓步向我走来，鼓掌喊了一声“好！……”
另外几个小流氓似乎也知道遇到了劲敌，但他们并没有惊慌，而是放开少女，纷纷拔出腰间的匕首和菜刀，就像训练颇为有素一样，呈扇形向我围了上来。看来，这帮小流氓年纪不大，街头混战的经验可是不能说是不丰富，各个绝对是经验丰富的不凡之辈。
少妇昏头胀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见状愣了愣，立刻意识到我处于危险状态，三步并作两步，挡在我身前，大义凛然的说道：“你们不能伤害这个小伙子，有本事你们冲我来！……”
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少妇也是侠肝义胆，自己与她素未平生，她不顾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却担心我的安危，居然也挺身而出来保护我。我心中十分感动，轻轻拨开少妇，旁若无人的轻声说道：“阿姨您放心，他们伤不了俺，您快去照顾小妹妹吧。……”
少妇疑惑的盯了我一眼，似乎转眼间相信了我的话，关切的说道：“小伙子，□□保佑你逢凶化吉……”
“妈……”少女哭泣着扑到了妈妈的怀里。少妇脱下满是泥土的白大褂，罩在了女儿身上，搂着女儿，没有逃走，而是似乎对我胸有成足，确信我能打赢一般，镇定自若的退到路旁，观看我怎么应付几个小流氓。
作为高手，面对几个持刀的小流氓，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在关键的时刻察觉到对手任何微小的变化，从而立于不败之地。我充满了自信，一丝不屑的冷笑，挂在我的脸上。人有什么实力，就有什么气势。你让四五个打工的农民工聚一起，跑“天上人间”喝顿花酒，恐怕会喝的冷汗直流，毫无快感可言，喝完了怎么结账呀？若是四五个大老板聚在一起，那就不同了，应该是喝完了怎么能抢先一步把账结了，让对方欠我个人情。若是顶级夸张的领导干部，恐怕给钱都没人敢收。
“强哥”本来站在几个小流氓的身后，可忽然改变了主意，走前一步，低声说道：“你们几个退后！……这哥儿们的身手不错，我来会会他的半斤八两。……”
看来这个“强哥”平时就很仗义，也可能是不想在几个手下面前丢了面子，那不但是对对手的侮辱，更是对他自己的侮辱。这就像真正的日本武士，绝不赞成群殴或用阴谋手段算计对方一样。用这种方法的，通常都是卑鄙的政治家，而非骄傲的武士。
几个小流氓后退几步，仍然围在我周围。“强哥”紧盯着我走前几部，对我拱了拱手，摆出一个“七星螳螂拳”的起手式。
我见“强哥”头顶颈颌，含胸垂肘，沉肩松胯，转腰坐臀，似乎受过“七星螳螂拳”的系统训练，却又有点似是而非。“七星螳螂拳”又名“罗汉螳螂拳”，象形拳的一种，其基本架势以“七星步”为基础。长短兼备、刚柔相济、勇猛快速。其劲力刚脆、横裹、直撞。练功分三部分，第一为基本功，它包括腰、腿、肩功、站桩、拍打功等；第二为套路技术，它包括小组合与套路，其套路有插捶、翻车、蹦步、拦截、摘盔、双插花、十八梭、锉钢、柔灵、摘要、螳螂九转十八跌、白猿出洞、偷桃、献果、入洞、拆手拍按等；第三是拆练，包括碰桩、踢打沙袋、排练周身十二捶、散打等等。“螳螂拳”起源并盛行于我的家乡山东省莱阳一带。所以，我虽未专攻，耳濡目染，没事儿的时候也常比划一下，那是相当熟悉。
我的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聚精会神的双眼紧盯着“强哥”的双肩，避免“强哥”对我发起突然袭击。我是在伺机而动，后发制人，务求一击必胜。正像□□他老人家说过的：“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实战和理论是两码事，我虽然是武术世家出身，熟悉“七星螳螂拳”，但未必见得一定能打败眼前这个在街头巷尾死缠烂打的实战中锻炼出来的小流氓“强哥”。“强哥”出拳的速度果然十分迅速，几乎瞬间就从三米远的地方出现在我面前，左手一记“开弓击鼻”击向我的面门。右手却拉回放在耳门位置保护自己。
我知道不可掉以轻心，右足尖微翘起向左转动，右手手心向下提起，随腰转动，向后小退了一步，一招“杨式太极拳”的“单鞭”，以毫厘之差避过了“强哥”的“开弓击鼻”。
长年累月修习“七星螳螂拳”的人，手臂和手指必定练得硬如钢铁。挨上一招的话，必定会皮开肉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的手臂一接触“强哥”的胳膊，感觉力道不是很大，就知他功力尚浅，不由得放下心来。没想到“强哥”右手又是一记“开弓击鼻”击向我的面门，接着，双手快如闪电犹如拳击般向我面门击来。我连使“杨式太极拳”中的招式化解后，笑道：“小子，你练几年‘七星螳螂拳’了？咋就会‘开弓击鼻’这一招呀。……”
“强哥”一愣，停了下来说道：“咋的？……”
我语带教训，滔滔不绝的笑道：“‘七星螳螂拳’重在其意，不在其形，刚柔参就。以头、肩、肋、肘、手、臂、臀、胯、膝、腿、足，加以下巴，共计十二处，即全身十二锤，闪赚双手扣之打法，故混身是打，一气呵成，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七星螳螂拳’有‘踢、打、摔、拿、点’五种攻击方式，踢有‘二十四绝命鸳鸯腿’，‘三十六暗腿’；摔有‘三摔六跌’，共‘三十六摔掠’；打有‘一百零八字打法’，‘二十四字总法’；拿有‘十八大擒拿法’，‘三十六滑溜’，‘三十六黏冻’，共合‘七十二把拿法’；点有‘十二大穴、二十四□□点法’。‘七星螳螂拳’内含‘七星八肘’，合‘五合三催’之法，汇‘三才之气’于一体。……”
“强哥”听得目瞪口呆，低头沉思，似乎在对照师傅教他时说过的话。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教训“强哥”时，忽然，我身后一个夜枭般的声音叫道：“在‘强哥’跟前装啥□□呀……”
话音未落，我的右肩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接着就是一阵凉风袭向我的脖颈。我知道身后有人暗算，当即右脚后撤，身体右转，出左手向上扣住偷袭者手背，出右手从后向上托架住他的手肘，迅速向前下方转臂翻掌，左手抓他的手腕向内压，右手粘而压切他的手肘，双手同时用劲，顺势右脚脚尖上翘，向前、向上勾绊他的前脚，使其重心失控。使出了“沾衣十八跌”中的招式“扣腕粘肘”，将偷袭的小流氓狠狠地摔在地上。
近代不少中国武师，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没有尝试过黑拳的残酷，结果纷纷惨死在各国大力士手中。直到以霍元甲，李书文等一大批从小就极其好勇斗狠，根本就不讲究什么章法，实战经验超级丰富的武师，才挽回败局。武者的仁者无敌，纯属虚构，所谓“妇人之仁”就是指这些狂妄自大的武者。李小龙若不是从小打出校外，打出香港，哪里会受人尊重。
“肏你妈□□的！……我削死你个□□养的！……有本事你报个号……”被我摔倒的小流氓，半天才爬了起来，在地上捡起菜刀，嘴里边破口大骂，边不顾死活的奋勇向我冲来。
剩下的几个小流氓正待挥刀向我袭来，却被“强哥”制止住：“你们别动手！……”
“强哥”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显然有些不服气。但男人，要勇于认输。败就败了，无论有任何理由，都没有办法改变失败的结果。举头三尺有神明，出来混，来日方长，好戏才刚刚上演，两人或许还有交手的那一天。只要自己刻苦练武，谁笑到最后，那还不一定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我心中恚怒，正想报出“护花金刚”的字号，却觉得不妥。就是报出是“海哥”的八弟的字号也是不妥。犹豫之际猛然想起帮着“海哥”打架时报出的字号“北侠”，我的脑海中想象着石玉昆所著《三侠五义》中武功第一的北侠欧阳春的形象，冷笑一声，厉声喝道：“嘿嘿……俺是你爷爷‘北侠’……”
几个小流氓面面相觑，半晌无语。显然，他们从来不知道“北侠”是何方神圣。
“强哥”愣了愣，虽然也没听说过“北侠”，但是也无法说出口，那显得自己见闻多么差劲呀。他有些扭捏的拱手说道：“‘北侠’大哥，我是道外太古十八道街的赵小强，社会上的哥儿们都叫我‘小强’。……我跟师傅学艺的时候不长，套路都还没学全，刚才这一招我只是使着顺手。我……我刚才使的这一招叫‘开弓击鼻’吗？我师傅从来没有说过呀。不过……不过你……‘北侠’大哥刚才说的，我……我师父恐怕也不知道。不过……不过‘北侠’大哥刚才打倒我兄弟的那两招可……可不是‘七星螳螂拳’……”
我有些愕然，暗想自己是不是遇到“武痴”了？但还是笑道：“嗯……你的眼力还不错。俺踢倒你兄弟是用了‘无影神仙腿’中的一招‘童蒙桎梏’。……摔倒你兄弟是用了‘沾衣十八跌’中的一招‘扣腕粘肘’……这两招确实不是‘七星螳螂拳’中的招式。……”
小强又拱了拱手，说道：“‘无影神仙腿’没听说过，我师傅却说过‘沾衣十八跌’是武当派的镇派之宝，轻易不传给别人的，威力果然好高。‘北侠’大哥是武当派的高手吗？……”
赵小强这种对武学达到如醉如痴程度的人我虽然没遇到过，却听说过。虽然对赵小强一伙企图“祸害”少女的行为甚为不齿，但还是不愿让赵小强这种“武痴”失望。不过，我懒得向他解释“沾衣十八跌是源于少林‘睡罗汉’拳法的一套沾衣功，四两拔千斤是其精髓所在。”于是，我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俺是家传的武学，不是武当派的。……”
小强似乎有些失望，却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北侠’大哥刚才说‘七星螳螂拳’有‘踢、打、摔、拿、点’啥的五种攻击方式，‘七星螳螂拳’真……真有这么神奇吗？……”
我胸中又涌出对赵小强一伙的鄙夷，“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哼！……‘七星螳螂拳’博大精深，正大光明，岂是你这种半夜拦截少女的街头地痞流氓所能领悟得了的。……”
小强羞愧的对我深施一礼：“‘北侠’大哥批评的对，我‘小强’虽不成器，但在社会上也是一个吐口吐沫一颗钉，响当当的人物。……我虽然不敢说自己行侠仗义，却也是好打不平，专门找小偷‘黑吃黑’，要说打个架啥的，那绝不敢含糊，可从来不欺负女生……”
我鄙夷的冷笑了一声，说道：“嘿嘿……这么说，你们今儿个半夜三更的拦截这位小妹妹，还要‘祸害’她，又不尊敬老年人，打她娘，也是‘行侠仗义’喽。……”
小强局促不安的搓着双手说道：“今天的事儿让‘北侠’大哥看不起是……是我们自找的。……谁让我们喝酒没喝到人肚子里去，喝到狗肚子里去了。不过……我向□□保证，我们哥儿几个以前确实没干过这种下三滥的事儿，今后也决不再干。社会上有的是‘小马子’，咋干咋有理，干啥‘祸害’良家女生，只是……只是我们哥儿几个今晚多喝了几杯，也……也是这个小妹妹‘盘儿’太……太靓……”
说到这里，小强又咬了咬牙，说道：“我向‘北侠’大哥起个誓，打今儿起，这个小妹妹就是‘北侠’大哥罩着的，这个小妹妹就是‘北侠’大哥的人，我小强和我的这些兄弟要是再碰这个小妹妹一根毫毛，让我们不得好死……对了，别的好人家的女生我们也不碰……”
我不愿多生事端，这几个小流氓要是一拥而上，菜刀乱飞，自己的心里还真没有底。于是，我征求了少妇的意见之后，板着脸点点头，说道：“好吧……俺可以不追究你们，你们后悔不该这样做，也是你们的良心未眠。你们可以走了。……”
见小强没有走的意思，我的脸一沉，说道：“咋的，还想等俺后悔没把你们送派出所去吗？……”
小强急忙说道：“不！不！不！……我十分‘宾服’‘北侠’大哥的武艺，撒谎是小狗儿……我就……我就是想开开眼，看看‘北侠’大哥打的正宗‘七星螳螂拳’是啥样儿……”
我暗想让小强看看自己的功夫也好，也好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作恶的时候心有顾忌。于是，我点了点头，脚踩七星步，插捶、拦截、双插花、十八梭、锉钢、九转十八跌等，一招一式连环不断的演示起来。拳法进退虚实，长短起落，闪展腾挪，窜跳出入，刚柔相济，开合收闭。边演示，我边朗朗诵道：“你们几个看好了。‘七星螳螂拳’讲究‘八打、八不打、八刚、十二柔’,手法上强调‘勾、搂、采、挂、崩、劈、刁、砸、粘、拿、帮、靠’十二字诀。……长有七长之妙，短有八短之强，八八六十四门，九九八十一化。……”
一套“七星螳螂拳”没打完，不仅几个小流氓，就连少妇和少女也似乎忘了刚才的事儿，使劲儿鼓起掌来。待我一套“七星螳螂拳”打完，小强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北侠’大哥让我大开眼界！我想拜‘北侠’大哥为师，跟着……跟着您学……学‘七星螳螂拳’……”
小强对武学的执着确实让我怦然心动，我几乎马上就答应下来。可是转念一想，我又摇了摇头，鄙夷的冷笑道：“嘿嘿……学武之人首重品德，对你的品德俺实在不敢恭维。要是教会了你，你持技作恶，岂不是俺的罪过。……所以，俺不能教你‘七星螳螂拳’。……”
小强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变为羞愧。他喃喃的半天没说出什么来，最后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北侠’大哥看不起我。……不过‘北侠’大哥以后慢慢打听，包括我这几个兄弟，要是再干这种不是爷们儿的下三滥的事儿，你就把我们打死喂狗。……”
我点了点头，说道：“中！……你们走吧，自古‘浪子回头金不换’，到‘那前儿’再说你学‘七星螳螂拳’的事儿吧。……”
目送小强几个小流氓悻悻的走远后，我转身刚想走，却被少妇唤住：“小伙子，你等等！……瞅你这模样，你是哪个大学的学生吧，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这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
我停住脚步，淡淡的笑道：“阿姨，那又何必，俺只是一个过路人，时间长了你就把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