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要说完全不能生存吧,也不见得,因为水源还是有的,有水就有生命,你看蟑螂不就活下来了,蟑螂活下来之后,由蟑螂串起的生态链也活下来了,比如蜘蛛啦、蝎子啦、人类啦哎哟喂。但很奇怪的是,有水,为什么植物却活不下去呢?地表上简直是寸草不生,你要在沙漠里刨很久才能找到一截小小的草根树皮,荤素搭配无法实现,饮食完全不均衡。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不是现在的阳光不同了,植物不能活了?那我现在呼吸的气体是什么啊?到底是不是氧气啊?
不行了,太惨了,这个世界完蛋了,唯一活下来的人类从来没有好好念过书,也没有任何一个特长、一个优点!疯了!
我陷入刻骨的垂丧中,一旁的小誉时不时在偷瞄我,看到我抹眼泪,他也显得很悲伤。
“不一定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啊,地球那么大。”他安慰我说,“我一定好好照顾你,陪你去找其他还活着的人好不好?”
我点头,其实我很想一了百了,但是每当我一产生寻死的念头,小誉仿佛就能感知到,用他像小鹿一样湿润的眼睛看着我,轻轻地摇头。
“小誉,”我挠了挠痒得烧心的头,“我好想洗个澡。”
小誉苍白的脸猛得抬了起来,开心地牵起我的手,说:“好,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附近找找哪里有水。”说着起身要走。
我连忙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吧。”他说好。
我们很自然地牵着手,我是不知道哪里有水啦,但是小誉却能很精准地刨出一口井来,问他为什么,他吱吱呜呜解释个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温度不同。算了,反正我也听不懂,就靠他了吧。
如果是末日前,我会对一个雄性产生这样的依赖和信任,那毫无疑问是爱了,可惜物人皆非,末世下,一切感情都不能用寻常的标准来评判。
走着走着,小誉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一串老鼠,我问他什么时候抓的,我怎么都不知道。他说你瞎呗。
“你背过去。”
“你吸吧,我不怕。”
“不行,你转过去,我别扭。”
“哎呀!就我俩你有什么好害臊的!”
“那等会你洗澡我在旁边看着行吗?反正就我俩也没什么好害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