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那是怀里的女孩恢复意识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一怔，然后有点紧张地张开了嘴，牵动他五十年没有动用的声带。

——好。

他听到自己生涩的久违的发音。

后半夜里，我翻来覆去不是很睡得着，就爬起来跟放哨的小誉聊天。

我说：“我如果换在你的立场——就是说，我如果变成了吸血鬼，就会作为一个吸血鬼好好活下去。”

他看了我一眼，半天没憋出一个屁来。

“怎么了？又哑了？”

“不是……”

“你活得太累了，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吸血鬼吸血有错吗？吸血鬼想吃得好点吸吸人血有错吗？”我伸出右手臂，左手指着他，“过来，吸！”

“……别搞了，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不行！过来吸一口！不吸不睡觉！”

“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我俩个，剑拔弩张，僵持不下，足足闹到了太阳出来。最后他终于耐不住我，双腿盘坐与我对视。

我坚决地将右手递给他。

他拿起，低头，张开嘴，我不敢看更不敢闭眼。他对准我手腕处不知何时划开的伤口留下的血痂处，舔了一小口。

我倒吸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我，我愣了好久跟他说：“我跟你说个秘密吧。”

末了还毫无意义地加了一句：“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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