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谢止边问边往齐琪那边走,刚走两步回头叮嘱冬煦,“别乱来,万一你牵一发动全身,让人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那就麻烦了。”
“嗯。”冬煦多一个字都懒得多,谢止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一头神兽会需要心理准备?别开玩笑。
花大姐不隶属于谢止管辖范围,自己一个人瞎溜达,沿着城堡栅栏走完一圈,这会儿刚好走到齐琪面前,谢止碰见她,脑壳子就是一阵发疼,心想,自己为什么嘴欠把人带过来?
人都过来了,也不可能撵走,只好像交代冬煦那样,又交代一边:“女士,还请不要乱动,这里很危险,注意人身安全。”
花大姐的态度就没冬煦那么好,翻了个白眼,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看得谢止脑壳子更疼,转过头看齐琪,试图转移下脑子疼的重点:“我怎么帮你?”
“一只手按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另一手按住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齐琪快速在左右手的上下左右方位点了几下,别提这个位置相离还挺远,非一般人能办到。
谢止并不是一般人,他看了看齐琪说的那几个地方,修长手指轻轻点在几个地方,边放上去边问:“是这里吗?”
“对,老大,按住。”齐琪点头,让谢止将另一边也给按上,两只手相差距离比较大,又是贴在墙上的,猛地一看就跟只□□似的,干巴巴毫无美感。
“我能拍照吗?”华宝凑过来,憋着笑问。
“滚一边去。”谢止没好气地说,目光随之在手指扭曲的姿势上看了几眼,倏然看向盯着他看的冬煦,在冬煦眼中捕捉到一丝果然这样的神色,他嘶了一声,刚想让冬煦过来,耳边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
谢止反应迅速,扭头就问:“齐琪,阵破了?”
“没有!”齐琪慌乱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杂声里依旧响亮,还有几分焦躁,“老大,这阵法不对,你快撒手。”
谢止的行动绝对跟大脑匹配的,听见齐琪指示的瞬间就松开了手,饶是如此,震耳欲聋的响声还是没停止,隐约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震动响声是从城堡内传出来的,谢止后退几步,跑到冬煦身边,俯身将他禁锢在轮椅上,低声严厉地问:“里面到底有什么?!”
冬煦冷冷看谢止,面无表情:“我不知道。”
“好,好,好!”谢止放开他,沉声说,“齐琪,带花女士后撤百米,宝宝,注意观察四周。你。”
谢止目光放在冬煦身上:“你和我沿着那天的路,再进去一次。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鬼东西。”
冬煦没反对,最好能借此机会延查到鲫鱼精,这样他才有机会弄明白剑灵醉血是怎么回事。
不等齐琪和华宝执行谢止的命令,他们脚下的大地忽然震荡起来,刹那间乱石纷飞,地面裂开,深不可测的地沟在五人间形成,齐琪和花大姐率先掉入地沟,不知这地沟通往何处,是如何出现的,人掉进去几乎是瞬间,就好似泥牛入海,没了踪影。
华宝得亏是原身,胡蹦乱跳一阵试图躲过地沟,可这地沟就像被人施法般的对华宝穷追不舍,直至将这豹子连皮带肉活活吞下、才肯罢休。
谢止在地裂的前一刻有预感似的一把将冬煦拉起,他知道冬煦的脚崴了,想都没想得将人往怀里一搂,原地脚尖一点,跳上栅栏柱台。
被人忽然拔地而起的冬煦懵逼瞬间,等反应过来他人已悬空,两脚空荡荡,浑身上下的重量都挂在谢止身上,从不和人肢体接触过于亲密的冬煦,有片刻身体僵硬。
“忍下。”谢止说,大抵明白年轻人的穷讲究,惜字如金似的丢出两字。
谢止以为他带人飞起来,地裂就会放过他,现实告诉他,上下五年前的神兽有时候也会想法很单纯,地裂顺着台柱飞腾而上,直接将台面炸开,让谢止脚底开花,谢止措不及防,下意识落在栅栏上,地裂不肯罢休,撵着栅栏,所到之处,乱物四飞。
谢止哦豁一声,两脚不知道往哪放好了,地面崩塌不成样子,一条条犹如深渊的地沟,张着漆黑大口,默默等待他和冬煦自投罗网的投喂。
谢止拧眉,正考虑如何将冬煦甩到安全地带,他自己跳下去寻找齐琪他们时,身边攀扶着他的冬煦忽然开口,这位瘸腿年轻人说:“下去。”
谢止一时没反应过来,回了个:“嗯?”
冬煦怀里还抱着剑,剑压在他和谢止间很不舒服,他稍稍动了下身体,指着地沟:“跳下去,你的队友生死未卜,不下去没法找到他们。”
“我知道。”谢止说,“我在想怎么把你甩出去。”
“不用了。”冬煦说,“一起。”
谢止笑了下:“我下去可能没事,你就不好说了。”
“大老爷们怎么婆婆妈妈的?”冬煦不耐烦得一推谢止,从他怀里纵身一跃,直直跳进深沟里,头都不带回的。
谢止:“……”
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
要不是考到他是个修行的普通人,他早就把他丢下去了!哪来的救人之举?谢止气不打一处来,见冬煦身影快要消失在地沟里,立刻一个跳跃,追上冬煦的身影,紧跟着消失在一片黝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