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又过了两年,卫光兮十岁了。
除了卫光兮时常悄悄去祭拜母亲知嫔以外,自打他知晓小绿会医术之后,便缠着小绿教授自己医术。
一来二往间,二人感情愈加的好,卫光兮心中对小绿的敬重倒像对待师傅而不是奴婢,也让小绿心中大为感动。
天刚渐明,卫光兮便起身,一如往常般读书,只听得清脆爽朗的笑声响起,小绿端着一碗糯米丸子进了来,置于书几上道:“殿下日日苦读,难得歇息,也不怕累得病着。”
他自高高的书墙中抬起头来,接过碧碗柔声道:“小绿姐姐这般早起为光兮准备早膳,真是有劳,恩,好香。”
小绿见卫光兮今日似乎心情不错,便打趣道:“我们的七殿下就是嘴甜,模样也愈发俊俏了。”
卫光兮微微思忖,起身跑到铜镜面前上下打量着自己。
只见镜中之人肤质白皙,略带红粉之色,面部细如美瓷,精致小巧,优美如樱花般的薄唇微微上扬,深棕色的眼眸,像是最纯净的琥珀,还透着一股童真,最是引人瞩目。
那眸子虽是纯净,却还带着一股叫人不易察觉的淡淡忧伤,唯有卫光兮知晓,那淡淡的忧伤,破坏了眼湖中的清澈,并非见底,能叫人一眼看穿。
这模样,好是好,只是配上这双肩若削的薄弱身材,不像个男子,越来越像个女儿家。
念及此,卫光兮微微一笑,顿时让小绿恍了眼,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炫目。
“殿下真是好看,小绿从未见过像殿下这般精致绝伦的男子。”
卫光兮道:“不过是一副皮囊,精致又如何,中看不中用,无力左右自己的命运。”
小绿见卫光兮神色黯然,心知他又想起了知嫔,安慰道:“小绿虽不是懂得很多,但是若是殿下心中孤寂,小绿日日陪着殿下,便会好一些。”
“命运,并不是常人所能改变的,殿下身份尊贵,尚如此说,那像小绿这般身份低微的婢女,又哪敢奢望左右命运呢。”
小绿幽幽说道,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恍惚。
卫光兮紧抿薄唇,似在思考着小绿的话,他不是很能体会到小绿的话。
前世身于21世纪的他,接受着新颖的思想理念,总觉得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可以改变的,除了生死之外,一切皆是可能。
就算是母亲让自己与小艾分手,虽然他痛下决心,却也是为了让母亲心安,若是他任性起来,也不是没有与小艾继续走下去的可能。
改变命运,看他看来,并不是奢望,而是心有不甘后自然而然的反应。
卫光兮不欲与小绿争辩,想来小绿也有自己的一番思考,向棠妃请安的时辰到了,卫光兮匆匆用完了早膳,与小绿闲聊了几句,便在小绿的帮助下,慌慌忙忙地整理衣襟,向海棠殿奔去。
海棠殿位处于卫承君寝宫的不远处,可见卫承君对棠妃的宠爱非常人所比。其殿内处处雕梁画栋,锦饰碧玉,极尽奢华,恢弘大气,远非自己与知嫔住的宫殿可比,
念及知嫔,卫光兮神色一暗,随即摇了摇头,安慰自己不要太难过。
在卫光兮踏入海棠宫前门,即将推开殿门时,皇帝的随时护卫匆匆赶来,拦住了他,道:“殿下请回,皇上和棠妃正有要事。”
卫光兮心中疑惑,刚想问是何要事,,便听得殿内棠妃忽然高昂的喘息声,卫光兮顿时红了脸道:“皇上与母妃在...你怎么不在门前守着!”
“殿下,是皇上不让任何人在门前守着,我等只好遵命。”
卫光兮心中嘀咕,这卫承君今日这么早与棠妃缠绵,想来也不会料到自己的好事会正好被卫光兮撞见,也许原本只是不想旁人听到他二人缠绵的细语。
他心中极其不是滋味,母亲知嫔深爱着皇帝卫承君,可他怀抱着,心心念念的,却是别的女人。
可是棠妃呢?她愿意在母亲死之后与卫承君做那事么?
卫光兮苦笑,也许深宫女子皆身不由己,棠妃在卫光兮面前很少提及卫承君,提及时也面色不佳,似乎颇为不喜。
他退避三尺,待到卫承君起身离去半响之后才入了海棠殿。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尽管床上围帐是拉下的,也依稀可见里面的凌乱。
卫光兮微微蹙了眉,暧昧的气息中又混杂着一股药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