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光兮猛拍自己的胸脯,将胸腔内的水咳出来,向上游去。
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夹在腰上,另一只手提着昏迷的孤影,“刷”地一声钻出水面。再看之下,小舟已不知飘向了何处。
那船夫飞身而起,脚踏湖面,如履平地,几下便到了河近处的一个岸边。
“孤影!”
卫光兮刚落地便来到孤影的身边,给他把脉。
此时,晓光从储物袋中钻出身子,浑身湿漉漉的,抖了抖身子。
船夫“咦”了一声,道:“公子是修仙中人?”
卫光兮探了孤影的鼻息,见气息绵长,便舒了一口气道:“我未曾修仙,只是师父教了我一些武功。”
船夫捡起卫光兮身边的水系珠子道:“非修仙中人,怎会有蛟龙珠和朱雀幼崽在身边。”
卫光兮楞了一下,道:“师父说我没有修仙的根基,修不了仙,你所说的这水系的珠子是一个友人所赠,晓光原本乃是我不小心坐碎的一颗火系珠子。”
“你且探出手来。”
说着那船夫伸手一翻,手中便出现一个黑色的晶石,卫光兮小心翼翼的探上手去,见那晶石没有丝毫的波动,气馁道:“师尊早就给我试过,我什么灵根都没有。”
船夫哈哈一笑道:“你且再仔细看看。”
卫光兮仔细瞅着晶石看去,只见黑漆漆的晶石里面闪着微弱的亮光,只见那亮光忽明忽灭,甚是不起眼。
卫光兮疑惑地瞧着船夫,船夫笑道:“此乃雷灵根,你师尊也太大意了。虽然微小,却也不是不可修炼仙法,要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船夫的面色沉了沉道:“不知你师尊是谁?你出自何派?”
卫光兮心中感激船夫的救命之恩,当下一五一十道:“我师承上清宫的玉宵仙子。”
船夫惊道:“玉宵?怎么会是她?”
卫光兮奇道:“老人家认识我师尊?”
船夫镇定下来道:“也不是认识,只是有所耳闻,玉宵仙子从不收男子做徒弟,怎生在你身上破了例?”
卫光兮眼眶一红,道:“都怪我为了逃婚,男扮女装,无意间撞上师父,拜了师,却害了师父的清白。”
“此话怎讲?”
卫光兮神色一暗,便朝着这平白生出亲近之感的老人家将自己拜师玉宵仙子的前后经过娓娓道来。
天色渐暗,卫光兮和船夫一直聊到晚间,二人坐在篝火前,蒸干了衣衫,卫光兮盯着忽明忽灭的火苗,将伤心事又回味了一遍,这滋味真不好受。
“如此,老朽倒不知如何安慰你。”
船夫的眼眸里映着火苗,忽明忽灭,又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师父,真是苦。”
卫光兮身子颤了一下,按着自己的脑袋,低声道:“我该怎么办?才能挽回对师父的伤害。”
船夫道:“老朽虽不知如何安慰你,但有一句话需要告知你,男人,最重要的便是担当。”
“担当?”
船夫道:“担天下之责,担自己应该担当的事。”
卫光兮道:“这叫我如何担当?”船夫道:“若是你师父心系于你,这名誉便无所什重要了。”
卫光兮惊道:“师尊万年寒冰,千年不化,怎会心系于我。再说,我心中敬她,怎会生出别样的心意。”
船夫哈哈一笑道:“你这般婆婆妈妈,倒是不痛快。”
卫光兮刚想说什么,便听得咳嗽声,可怜我们被遗忘的孤影大侠,终于醒了过来。卫光兮喜道:“孤影,你醒了。”
孤影苍白着嘴唇道:“老人家,我家公子身担重任,很多事无可奈何,未能步入修仙一道。老人家一看便是修仙的高手,能否在我家公子去鲁国之前指点一二,以防身,此去鲁国凶险万分,我实在是担心我家公子。”
卫光兮道:“不可,时日再耽误不得,明日我们重新造了木筏,便要出发,去鲁国凶险,不可连累老人家。”
船夫道:“无妨,既然你明日便出发去鲁国,公子,老朽今夜便助你将蛟龙珠于体内炼化,自此之后,你便水火不侵,化妖时蛟龙鳞甲能为你护身。”
说着,船夫将蛟龙珠引入了卫光兮的口中,再封住卫光兮周身几处大穴,口中念念有词,卫光兮只觉得身上痒痒的长出了一些鳞甲,手掌也泛着青色,体内真气流动,压制住了暴涨的蛟龙珠之力,再将蛟龙珠慢慢分离,化作真气,囤积在腹中,形成一团雾气。
卫光兮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真气在周身流转,听得耳边的声音道:“公子,吐纳天地灵气,化为己用,冥想山川湖海,与之化为一体。”
卫光兮照做,双掌交叠着运功,只觉得自己丹田内一道微弱的电流划过,“公子,成了,你若是多加吐纳,雷灵根会越来越粗壮。”
卫光兮心中大喜,顺着船夫教导的方法运气,将蛟龙珠炼化之后又得船夫教授控制变形的口诀,得心应手后,感激之下问道:“得老人家恩惠,还不知老人家姓名。”
船夫笑道:“粗野之人,不值一提,如此便好,老朽走啦。”
船夫化作一道光闪身而去,天色渐明,卫光兮怀抱晓光,想起了师父说的话:“若是有朝一日你练到元婴的境地,也能这般。”
“那师父修到了何种境界?”
“元婴后期。”
“那什么是元婴呢?”
....
“师父,有朝一日,光兮也能化作一道光遁去吗?”
卫光兮仰望天际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