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cp线正式开启

———（一）：戏上人间道

民国6年夏 （此时是在顾起阳和向子季已经确认过对方心意之后）

今日万里无云，烈日当空，围墙外的树影缩成一团，皱焉的树叶被蒙上一层尘土，飘浮着不断上升的热气，受光一照就反射出□□的白柱，沿空吹来一层层风，裹挟着远处而来的热气，顺着地面掀起热浪。

“今天的枪法进步很大，比之前稳多了。’’顾起阳揽过一身热汗的向子季，揉了揉他被汗浸湿的头发笑道：“先回去吧，你现在浑身都是汗。’’

向子季点头，自己刚刚一直顶着烈日练枪，肩膀上的汗湿透了衣衫。可他刚一转身，一个侍卫就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敬个礼打过招呼后对着将军耳语了几句。

只见将军收了佩枪，说有急事处理便转身离开。

待到天暗之时，向子季才收了枪回住处，那手上的枪还冒着丝丝白气，今日在将军离开后，他并没有回住处，还坚持在烈日下打枪，心里一直在讴气，没人诉说只得借打枪来发泄。

枪靶就成了最倒霉的一个…

待到他回住处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一看到自己便小跑过来。

“向队长！’’

那人立在门口，朝着自己敬了个礼道：“将军找您，吩咐我们过来接您。’’

向子季回敬个礼后道：“是将军让你们来的？’’

”是的，将军特意交代我们过来。’’那侍卫管不住嘴，见周边没多少人，便低声说道：“将军说向队长的枪法进步神速，所以要请你去看戏…..’’

向子季心里怄着的那股气顿时就烟消云散，垂眸道：“那麻烦你先等一下，我先去洗一下，我这身上都是汗，我…..’’

那侍卫点头，站在门口候着。

夜色划过天际，星光伴着月光，如水般的洒了一地，夏夜的晚风不时的拂过，将白日里的热气消化个尽，那些藏在角落的生命，顺着夜幕溜出。

<万夜园>

顾起阳看着妆台上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也想拿来玩玩，刚一伸手就被身边人用力一拍，斜眼嗔怒道：”你们这些当兵的，手里没几个干净的，少脏了这些东西。’’

“瞧瞧你这嘴，什么时候能饶我一会，迟早有一天你这舌头得掉。’’

那人也不生气，对着镜子勾眉的手停下道：“我们这些梨园之人，也就这张嘴能过活，没了舌头还唱哪门子戏？’’

一个侍卫赶过来通知一声向队长到了，顾起阳笑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转身就带着卫兵离开。

“程爷？时辰快到了，您看看是不是应该……’’一个小厮很快掀开帘子进来问道。

那人对着镜子整了整边角，手指的发丝绕过耳畔问道：“段公子来了吗？’’

“段公子刚派人来说了，说路上有事耽搁了，很快就来。’’小厮低着头，立在门口扶着帘子，欠着身子道：“外头人都到齐了，这要是…..’’

那人站起身来道：“知道了，那准备一下就开场吧。’’

向子季到的时候，几个身边的侍卫和接待的小厮说了几句，就被领到了二楼的看台上，侧面一个木质的小方桌上，缕缕茶香从桌上的茶杯氤氲出来，周边的人都是些达官贵族，几个侍卫在那桌边守着，看到自己后便退身留出一条道。

“向队长，将军去后台了，您先坐这侯一会，他马上就来。’’

向子季点头，侧头看着一楼的戏台，熙熙攘攘的人群吵闹不断，好几个小厮在下面奔走忙活，端茶送水招待客人。

一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程老板真是小气，就留一个侧台的位置给我们。’’顾起阳坐下，端杯茶微抿了一口，看着戏台笑道：“也不知那正中间的赏台，是留给哪位的？’’

“自是留给贵人的。’’向子季转头，端起桌上的茶杯问道：“你又不是那贵人，给你留一个侧台都是给你几分面子了。’’

顾起阳挥手示意那几个侍卫下去，站起身来靠在那人的椅子上，弯腰嘀咕到：“你这人只要一吃到酸醋，那嘴说话就格外的厉害。’’

“瞎说！”

向子季推了他一把，偏过头问道：“这地儿叫什么名？’’

“万夜园。’’顾起阳也偏头看了戏台一眼：“程老板今日唱戏就在这地儿。’’

“哪个程老板？’’

戏台上来几个小生，不过都是些新角，没什么水花，零零散散的掌声与底下人头掺动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世道还能有几个程老板。’’顾起阳回自己的椅子坐下，招手示意小厮倒茶，看着戏台下喧喧嚷嚷的人群，指着戏台后台道：“反正我只认一个程老板。’’

“程锁煜。’’

世道：北程戏，南洛曲，东叶舞，西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