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着头无奈道:“二位爷,你若让小人去寮子里说哪个粉头漂亮,小人倒可品得一二出来,但要让小的评男人,唉……小人眼拙,实在瞧不出男人的美来。”
“放屁,放屁,好一个大俗屁……简直臭不可闻。妓院的粉头们岂可和我俩相提并论……滚滚滚,俗死爷爷我了……”那男子将小二的手腕一带,跌得那小二往地上翻了几个跟头,同时又将手中羽扇遮起鼻子,眉头紧皱,如闻恶臭一般,厌恶非常。
那小二心中畏惧,爬起身仓皇逃下楼去了。莫诚心中大感好笑,自忖:“两个大男人,比起什么美来,这人真是无聊至极。”
不料那男子竟将右手覆盖在莫诚左手上,亲密道:“我同你讲咯,偌大个建陵城,论起男子美貌,我还没几个看得上眼的。兄台风姿绰约,坐在此处真如明珠落尘,鹤立鸡群,教人瞧了好不欢喜。就是穿得俗气了些,兄台若肯依我之言,好好打扮一番,卫玠潘安之流,也怕要逊了几分……”
说话间,那人明眸流转,竟有几分媚态,骇得莫诚急忙将手抽回,生怕此人有龙阳之癖,几句吹捧之语不禁听得头皮发麻,只想脱身离去,便道:“多谢兄台赏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了……”
见莫诚起身要走,那人也焦急了起来,忙道:“哎呀……兄台莫走,我同你讲咯……男儿的穿衣打扮也是有讲究的,兄台梧桐之资,切莫浪费了才是。在下句句属实,兄台可以打听打听,在建陵这地儿,我丛不语什么时候骗过人啦……”
莫诚正欲要走,听得“丛不语”三字身形一顿,惊诧道:“兄台……可是天字堂三队队长丛不语?”
那人听得莫诚叫出了自己的身份,喜不自胜,还当自己已然是艳名远扬,娇笑道:“哎呦……想不到我离开建陵仅仅两个月,名声却那般响了,兄台既已知道在下名头,在下定然是骗不了你的啦……”
莫诚早从风潇潇口中听闻过丛不语此人极爱说话,啰嗦聒噪得紧,一旦开了口,便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甚是难缠。三队一干弟兄可怕死了他,若被他缠上,絮絮叨叨地三天三夜也没个完来。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见他口若悬河,还要叽里呱啦说上一大堆废话,莫诚连忙出声相止,将群英卫令牌一亮,抱拳礼道:“在下群英卫天字堂一队从属莫诚,见过丛队长……”
丛不语霎时一惊,又絮絮道:“哎呀……我同你讲咯,此地人多口杂,你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群英卫的身份来,既然没有穿着狴犴服,就是在潜伏查案咯,快快把这令牌收起来。你呀……要注意隐蔽自己,别张口闭口的群英卫啊,天字堂啊,否则让一些宵小之徒知道了你的身份怎么办?
岂不就坏了事啦……咦?你刚才说你是一队的,我怎么没在天字堂见过你,一定是新来的吧,可惜可惜……你长得这般俊俏,待在风潇潇这个糙汉子手下真是委屈你了,她哪会怜惜你哟……这样吧,回去我便和堂主说一声,让他把你调入我队来……他老人家还是愿意听我的,只要……”
被丛不语一番抢白,莫诚一阵头大,心中暗骂:“让我隐蔽身份,你自己却一口一个群英卫,自表起身份来,怪不得天字堂一众兄弟对你敬而远之,还真是朵大奇葩……”
心中记挂风潇潇一干人,当下只得轻咳了一声,又打断他问道:“在下前段时间受了伤,一直在大内府中调养,这几日来不见了风队长与茅堂主,丛队长可知近段时间有何大事么?”
丛不语顿时大吃一惊,“噔”的站立起来,大声道:“咱群英卫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