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寰面露疑惑,“走了?”</p>
“是,真的已经走了。”</p>
“什么时候走的?”</p>
管事估摸着时辰,“刚……刚刚走的。”</p>
裴正寰虽恨兔崽子跑到他家里来行凶杀人,可谁叫他正牌皇嗣,尊贵无匹,莫说杀他几个奴仆,便是连他这个宰相也杀了,君要臣死,谁还能说他什么!他紧盯着跪在跟前的管事,“死的暗卫好生安葬,受伤的请个大夫医治。”</p>
管事苦着脸,几番欲言又止,到了也不知该不该说。</p>
裴景灏瞧出另有隐情,在旁出声喝问,“到底怎么回事,快说!”</p>
管事听主子催问,咬咬牙,实话说道,“老爷,大少爷,五少爷,暗卫并无伤亡……”</p>
裴正寰指着花坛中沁透泥壤的血迹,“那这血又是哪来的!”</p>
“老……老爷,是……是殿下的……”</p>
“你说什么!”裴老爷怒目圆睁,“简直反了,谁人动的手?”</p>
管事跪在地下抖若筛糠,“殿下未……未走正门,入内又触动了院中机关,暗卫以为是贼人闯入,打斗中刺……刺伤了殿下……”</p>
裴景灏也十分恼怒,“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身为院中管事不即刻禀报,反而清理现场,故意遮掩,究竟是何居心!”</p>
屋内琴声戛然而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小奴推着脸色铁青的主人出来,座中人面向门廊下齐肩并立的父兄和弟弟,“人我已撵走了,院子也是我让打扫的,六殿下贸然闯入,失礼在先,院中护卫尽忠职守,并无过错,他往后不会再来了,但愿府中自今而后,阖家安宁,再无事端。”</p>
裴老爷一脸讪讪,着实委屈,他望着三儿说罢,径自转回房中,熄灭灯火,摆明了送客的架势,他也只好识趣地领着两个儿子离开院子,机关又不是他设的,裴氏立府以来就有,暗卫是他安排的不假,可谁叫那混小子正门不走,翻墙来着,他回头看向毫无眼色,还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俩儿子,“你们两个,还不追出去瞧瞧!”</p>
裴景灏一贯周全,“父亲放心,我已叫洗砚出府查看,三弟如此淡然处之,殿下应当无事。”</p>
裴景佑粗枝大叶,可连他都听出来三哥跟老爹杠上了,他烦闷地挠挠头,“爹呀,你又气三哥了?”</p>
裴老爷瞪着五儿,“你说得是什么话!我是他爹,我叫他生气?分明是那个不孝子忤逆,不把为父放在眼里。”</p>
裴景佑不知老爹没头没尾说什么气话,转而求助地望向大哥,“到底怎么了嘛?”</p>
裴景灏收到弟弟询问的目光,长叹一声,“父亲是气你三哥事事自作主张,不与家人商量。”</p>
裴景佑白了老爹一眼,“爹啊,不是我说,你也不想想为何不跟你商量,跟你商量有用么,恐怕你反对不说,还要从中作梗!”</p>
裴老爷气得直拍大腿,“好哇,你们这些个小子,一个二个翅膀硬了,都不把亲爹放在眼里!”</p>
裴景灏见老爹动怒,急忙拉住心直口快的弟弟,“父亲莫恼,五儿有口无心,我送父亲回去歇息吧。”</p>
“歇什么歇,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办!”</p>
裴景佑望着老父怒气冲冲拂袖而去,一脸无辜看向自家大哥,“我说错了?”</p>
裴景灏想了想,朝他无可奈何摇摇头,“好似也没错。”</p>
阁中主卧虽然熄了灯火,主人却并没睡下,他问向身后摸黑铺床的小奴,“他伤在何处,严重么?”</p>
星竹好生为难,“主子,你怎么又知道了?”</p>
“你方才回来身上带着血腥气,他无论如何不会在我院中伤人,如此,受伤的还能有谁?”</p>
“殿下……殿下就手臂划了条口子,不打紧的,就是怕主子担心,才不叫我告诉主子。”</p>
座中人沉默良久,“稍后你吩咐账房,今日院中护卫,人人赏金一两。”</p>
“啊?主子,他们伤着殿下还有赏啊!”星竹十分生气。</p>
“你照办即是。”</p>
“哦。”他郁郁点头,扭个身蹲在主子座椅旁,不解地问道,“主子明明也思念得很,为何不与殿下相见呢?”</p>
裴景熙摇摇头,事母以孝,事父唯顺,一家之主,面子要紧,顺着老父,好处在后头。</p>
喜欢他爱我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他爱我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