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王绪几人相互看看,便走了。
待到此地只有胡阳洲跟裴自怡两人之后,裴自怡上前道:“阳州,我们多年的友谊就要到此结束了吗?”
胡阳洲晚上回去也想了很久,背着裴自怡让裴律言去参加狩猎确实是自己的错,还差点让裴律言陷入危机确实是自己的不对。如果那是裴自怡的亲弟弟,那他自然会道歉,可是不过就是一个……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野娃娃。他们已经因为这个孩子吵了太久的架了,所以。昨夜,胡阳洲已经痛下决心,如果裴自怡不能将自己的位置摆正,认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人的话,那么他们之前的这种合作也就到头了。
此刻听到了裴自怡这么说,胡阳洲沉默了片刻,说:“我们的友谊永远长存,但是……我们之前已经无法共事了。”
裴自怡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跳,他犹疑着说:“你的意思是……”
胡阳洲道:“此次安南来袭,我们再携手共同干一件事情,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就各奔东西吧。”
裴自怡听完后,只觉得心口一种悲伤,让他喘不过气,他看着胡阳洲道:“我明白了。”
胡阳洲听到这里心中想到,他果然很看重那个孩子。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裴自怡想着幼年一起学习的种种,一起干事的种种,也是伤心不已,唏嘘不已。他低声说:“你多保重。凡事多小心。”
胡阳洲应了一声,就要朝着门口走去。
裴自怡也就慢慢地准备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心脏处突然传来了一股剧痛,是他太累了,所以才会这样。接着他眼前一黑,就栽倒过去。
胡阳洲听见身后声响忙回过头去,就看见裴自怡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他忙跑了过去,一把揽起他的身体,只见裴自怡面色苍白如纸,他大惊,忙伸手去掐他的人中:“元勋?元勋?”
此刻,裴律言正好过来找他哥哥,一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副画面。
裴律言顿时大惊,忙快步走了进去,此刻胡阳洲已经把裴自怡拦腰抱了起来,要往房中走。
裴律言急急忙忙跟了过去:“他……我哥哥他怎么了?”
胡阳洲本来是很看不惯他,碍于此刻情形,只扫了他一眼,便低声道:“昏倒了。别拦着路。”
裴律言担心则乱,忙让开了路,也不再顾忌胡阳洲对他的态度,只跟在胡阳洲身后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胡阳洲将裴自怡放在了床上,胡阳洲命人去找大夫,而后轻手轻脚地将裴自怡的头放在枕头上。
裴律言在一旁帮忙,他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很奇怪,他不明白自己的心口处为何会有一种很不快的感觉。
很不想哥哥被人触碰,总是感觉哥哥应该是属于他自己的。
胡阳洲扯过被子给裴自怡盖上,而后坐到了一旁,他看见裴律言正在以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一直不喜欢裴律言。
很不喜欢。
就像是狩猎的本能一样,这个人在他的面前,他就浑身汗毛乍起。
此刻也不能将他赶出去,毕竟这是裴自怡的弟弟。
两个人便默然地对坐着。
片刻后,大夫来了,后面还跟着个抱着药箱的何已满。
进来后,大夫给裴自怡诊脉,裴律言在一旁很紧张地看着,见大夫起来后,他忙问道:“怎么样?”
大夫说:“思虑太过,积郁成疾。还是要放宽心些,不要再想那么多事情才是。”
裴律言听了连连点头。在一旁鞍前马后,很是用心。
胡阳洲想到近日种种,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也就走了。回去之后,命令张越,少派些事情给裴自怡,让他好生静养。
裴自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好像是昏过去了,正打算起身,而这个时候,门推开了,他看见裴律言端着一碗药进来,身旁跟何已满。何已满口中还说道:“小心,小心。”
那药碗装的满满的,裴律言也很是认真,只看着手中的碗,这是他们熬了一个下午的药,何已满一直在一旁指点他。他好不容易将药放在了桌子上,一抬头发现裴自怡已经醒了。
“哥,你醒了。”他高兴道。
裴自怡看着他,方才看着他端了那么满的一碗药,没开口怕打扰到他,见他看过来就说道:“言儿,你怎么来了?”
裴律言道:“我要是不来,我还不知道你生病了呢?”想到这里他就懊恼,忍不住怪自己走的时候都没有多看看哥哥。明知道他身体不好,那么连夜回来,自己也该多问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