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言发现，想要让他哥哥就范，实在是容易很得，只要自己说几句重话，他哥就没办法了，他只说了自己要是不能留下，就睡外面，裴自怡便松口了：“你要想睡我这里就睡吧。”

当天夜里，因为裴律言的理所应当，所以他们两个睡在一起。各自盖了一床被子。

裴自怡问他功课。

裴律言都很高兴的回答了。

过了一会，裴自怡说：“我困了。”

裴律言说：“那你睡吧。”

没多久，裴自怡的呼吸就变得平稳了。

裴律言抬起头来。从月光下，可以看着裴自怡的睡颜。

他真的想能够在哥哥的身边，为他分担。

想要快点长大，长大。

裴自怡在睡梦中皱了一下眉头。

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裴律言凑近了一些。

其实这距离也并不近，裴律言也并没有要做什么，仅仅是内心的担心使然，他伸出手去抚摸裴自怡的眉头。

裴自怡一瞬间惊醒，伸手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抽出了匕首，挡在了身前。

这一瞬间的变故让裴律言措手不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裴自怡如临大敌。

裴自怡在看清楚是裴律言之后，他松了一口气。接着他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把匕首收了下去。

他说：“我吓到了你了吗？”

裴律言摇头：“没有。”

但他确实是被吓到了，把他吓到的并不是担心裴自怡会伤害自己，而是因为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一件事情。

裴自怡俯身下来：“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跟你一起睡觉了吧。”

他闭上了眼睛，裴律言觉得此刻哥哥看上去非常的虚弱。

“我真的很担心我会不小心伤害你。”

“我不在乎。”

“嗯？”裴自怡看着他。

“就算是你伤害了我，我也不在乎。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的，如果你伤害了我，那也是无心之失，所以我不在乎。”

“傻孩子。”裴自怡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他说道：“早点睡吧，明天你还有事情呢。”

“那你也好好睡吧。”

裴律言躺在床上，他的眼睛盯着床顶的帷幔。

哥哥为什么要放一把匕首放在他的枕头下面呢？为什么他会这么惊恐呢？

很多事情，裴律言想不明白。想了想，他就不免得困乏起来，就睡着了。

到了半夜他忽然惊醒，他像是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片大火，他在火中不停地打转，他像是再找什么，但是醒来后就想不来了。

天还没亮，他转头看向裴自怡。

裴自怡依然睡得很沉。呼吸平稳，看见这样的哥哥，裴律言心中有些许的满足。

接着他再次转头看向天空，漆黑一片，但是他已经没有睡意了，不想赖床，就蹑手蹑脚地起来。

走出了房门，他没有将裴自怡弄醒。他轻轻的合上门。

哥哥，希望过有一天我能够为你分担这些。希望有一天能够换我来保护你。

房外空气清新。裴律言伸了一个懒腰，一边走着，一边呼吸着清晨还冰冷的空气，头脑越发清晰。

街道上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就连平日看见的早餐摊都还没出摊。

他出来的太早了。

裴律言去马场，骑了一圈马。

此刻，天空渐渐泛白，太阳缓缓的从东方升起来，最开始它的光并不是很亮，裴律言看着它，太阳缓缓冒出了地平线，光线穿透了云层朝着他射了过来。

裴律言伸出手，放在眉毛上，遮挡住越来越耀眼的阳光，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他去了学院，一到了那里，就看见何已满正在说话。

“我厉害吧。”何已满捅了捅他的肩：“下次我再帮你。”

裴律言说：“我还真是谢谢你。”

何已满说：“不用不用，都是我应该做的。”

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来叫他：“过了考试的人，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