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言跟裴自怡不欢而散。
裴律言很生气,接下来好几天他都没有搭理裴自怡。他要按照他自己的方法去办事情。他想要得到真相。
又过了一天,整个书院兵荒马乱,众人清点自己东西。年轻的学子都有着一颗报效国家的心,大家都非常的紧张。担心自己最后会被分到什么地方去。
而裴律言跟何已满坐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发呆。
院子里静静的。裴律言的眼睛就盯在某个地方,他在发呆,脑子里面有很多破碎的没有逻辑的想法。
“律言。”
忽然何已满叫着他的名字,裴律言转过头来,看着他:“怎么了?”
何已满说:“我总觉得,你不该跟你哥哥发这么大脾气。他或许真的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理由。”
裴律言看着他:“你要再说,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我又怎么你了。”
“我不跟没有骨气的人做朋友。”
“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就应该顺势而为。”
“骨气不是等你有了地位才有的东西。等你有了地位,那叫仗势欺人。”
何已满一下子无话可说。
裴律言说:“我生平最恨有人欺骗我。也最讨厌奸佞小人得势。虽然我知道他们或许有他们的念头,但是那样做,我就接受不了。我才不会听他们的话。我自然会按照我的打算去干事情。”说完之后,他就别过头去。也不跟何已满说话。
何已满在那里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就是性子太烈了,稍微示弱一下,你们两个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裴律言没说话。
何已满说:“但愿明天,我们都有一个好结果。”
“嗯。”
晚上睡觉,裴律言想着:“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后悔。我总觉得我会成功的,好像心里面有一股底气,再拖着我,让我一定要成功的感觉。”
他迎着光站了起来,“我告诉自己,不破釜沉舟,那就没有机会了。我不怕失败,一定要坚持下去。”
自从东伯侯死了之后,他的大儿子宋星纬继承了东伯侯之位,他开始将年满十五的青年也纳入了军中。
一大早军队来人了,所有人都来聚集起来。他们开始点名字,这些同窗有的去了他们心中所想的地方,有的没有去到。总之,有的高兴有的忧愁。不过书院中的人都有了去处。
唯独裴律言没有。
裴律言知道这是裴自怡向旁人打了招呼,不许他去。所以才没有人想要他。
裴律言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这一天,也刚好是东伯侯的头七。
晚上,裴律言想去给将军烧纸。
烧了一点纸后,一颗巨大的流星在空中划过,那种美丽的画面。在漆黑的夜空中跳跃。
裴律言合起手指,虔诚地说:“您好好转世吧。”
干完这件事后,他在那书院里面走着。看着书院里面的淡淡灯火,还有很多人为未来的日子焦急,他忽然觉得有点无聊了。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蹲了下来。
微风习习。
很奇妙的。
我不能够就这样被打败。
裴律言从来不听人指挥,也不会按着别人说的事情行动。他心里面打定了主意,他就一定要去干这件事情。
晚上何龙回来了,他回来是想要知道裴律言到底分到了什么地方,不过却听说了裴律言没有地方去。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拍了拍裴律言的肩头道:“他们没有要你,是他们的损失。”
裴律言说:“我总是会有办法的。”
何龙说:“在你没回来的这段时间我帮你打听了一下,在菜市场的布告栏处,后勤司正在招揽民兵,如果在那里面立功的话,就能得到一张荐书的。到时候,你也能加入卫国军队。”
裴律言说:“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我就好好的关心一下这件事情。”
第二天,裴律言便去了何龙口中所说的布告栏,多方寻找。很快,他在一个布告栏处,看见了消息。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天待他还是不薄,至少让他在绝境处找到了一个事情,勉强可以将现在对付过去了。
他不敢迟疑,即刻按着告示上面的地址去了那个地方。那个是一个不太大的门脸。
裴律言到了之后,发现门紧紧关着。满腔的喜悦之情,仿佛被泼了冷水。他退后几步,左右看看,他没有来错啊,怎么会关门了呢?他在一旁踌躇了片刻,之后去敲了隔壁的门问道:“老伯,你知道为何此地没有开门吗?”
对方说:“每个月这一天他们都要关门休息。你明天再来吧。”
没有办法,裴律言只好回去了。
因为这件事一个晚上没睡好。他在床上跟烫饼一样翻来覆去,何以满说:“你烫饼呢?”
裴律言不说话,他不动弹,自己在脑海中给自己预设了很多困难。
第二天裴律言一大早去了,到了门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打着算盘,见他进来问道:“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