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舫的长椅很矮,摔在地上也不如何疼痛。
裴自怡一下子掉在裴律言怀里,被他一把抱住。
裴律言只觉得心跳加快,怀中的人很柔软。
裴律言顺着船的颠簸之势翻了一翻,将裴自怡压到下面,看着此刻的哥哥,他感觉到一种口干舌燥,他很想要亲吻他。
裴自怡有一些慌乱,他说道:“你没事吧。”
裴律言蹲了片刻,他就让开了。
裴自怡要起来。
裴律言坐在原地没动,裴自怡起来的时候,裴律言也轻轻抬头,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轻轻的擦过了对方的面颊。
他故意的。
裴自怡的心莫可奈何的顿了片刻,他分明感触到了自己的脸颊碰到了裴律言的嘴唇。顿时转目看向了裴律言。
裴律言显得很坦然,问道:“怎么了?”
裴自怡并不知道裴律言紧张的快要爆炸。只好想,那不过是偶然。
这一场游湖默默结束后。
裴律言回到了书院中。
何已满正在搭配草药,问道:“你这么早就回来呢?”
裴律言道:“嗯。”他转身坐在了床上,他有些闷闷不乐。
他喜欢他的哥哥,这一点他在方才船上就应该已经确定了,可是……
他们两个都是男子啊,就算自己不在乎,哥哥呢?
他们就算不是亲兄弟,但是也算是明面上的兄弟……
最重要的是,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裴律言思来想去,忍不住叹息。
何已满道:“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裴律言道:“你不会懂得。”
何已满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得。”
听到这里,裴律言坐了起来道:“那好,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会怎样?”
何已满说:“你承认你喜欢你哥?”
裴律言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瘪了瘪嘴道:“你胡说什么呢?”
“其实你哥哥,也喜欢你。”
“喜欢我?”裴律言瞪大了眼睛:“你不许胡说。”
“傻子,我早就心中有数了。你看着,兄弟竟然知道你的问题,就得助你一臂之力。”
裴律言只当何已满是在胡说八道,本不愿意放在心上,但是却又控制不住,凑过去道:“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做。”
何已满凑在他耳边,高深莫测地说了四个字:“欲擒故纵。”
裴律言默念了这四个字,欲擒故纵,他抬起头道:“怎么欲擒故纵?”
裴自怡回到了东伯侯府中,他也忍不住想要去想在船上发生的种种,裴律言做出的种种事情……
他身为臣子自然是不可以去说小皇子的过错,小皇子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是不可以抗拒的。而且,小皇子是不会有错的。如果有错,也都是他的错……
可是,他又不傻,只觉得裴律言对他……
接下来好几天,裴律言都没有再来找裴自怡。
就算是裴自怡派裴安去给裴律言送条子,带回来的口信,也是裴律言很忙,暂时不能够见面。
裴安见这消息送到了裴自怡这里,裴自怡虽然态度淡然,情绪低落了不少。
裴自怡自然是有些失落。
自从裴律言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的一切都围绕着裴律言,担心裴律言,为裴律言操心,又被裴律言那种炙热的感情包围,渐渐的变得自己也不像自己。
他想,如果自己当真有一个兄弟,那么也会这样为他担忧。
正想着,裴安又来通知他:“公子,东伯侯有请。”
新任东伯侯宋星纬正在房间中休息,左腿挎右腿翘起二郎腿,旁人来通报:“裴公子到了。”
宋星纬把腿给放了下来,道:“请他进来。”
裴自怡的才华他是很在乎的,想要坐好这个位置,他必须笼络身边的所有人,最好不要成为敌人。
见裴自怡过来,宋星纬忍不住盯着他,明明是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人,但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倔强。无数次想要从他这里得到消息,但是总是言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在他那样脸上看到多余的表情。
宋星纬迎了过去:“裴公子到了。”
裴自怡冲着他点了点头,眉眼温柔:“侯爷。”
宋星纬笑了笑,双方都正处于一种相互帮助的地步,他说:“连家就要大婚了,我希望你也能够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