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我来教你学字，如何？”

裴律言沉默了片刻，摇头说：“我不要。”

“你没有想过好好学学，将来力压群雄，让他们为今日的事儿羞愧？”

裴律言说：“我为什么要去让他们羞愧。他们对于我而言，横竖不过是一起读书的人罢了，既不是我在意的人，也不是在意我的人，为了让他们羞愧，白花我这么多工夫。”

“你倒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裴自怡看着裴律言，他伸手替裴律言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衣服，“小小年纪，就知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道理。可是，言儿，我且问你。你觉得为何张夫子会上门来见我？”

裴律言本想说他吃多了撑着的，但是碍于哥哥，就低头说：“他来告我状呗。好了，我自己知道学的。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教来教去的。”

他身后的人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低声道：“你自己知道学？”

“没错！我会学好的。不会又让张夫子来家里面家访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嬷嬷出现了：“公子，你千万不要听他说。他要是能够学好，早就能够学好了，您还是给他开下小灶吧。”

“王嬷嬷！”裴律言十分生气。

裴自怡说：“我可不觉得这么觉得。我知道，言儿是很厉害的！”说着他转过头来：“就依你。让你自己学。”

好像他们之间有那么一种默契，让他相信他是很厉害的。

裴律言暗暗下决心，绝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水平这么低。

……

白如玉的话打断了裴律言的思考：“你怎么了？到底要不要我教啊？”

裴律言琢磨了一下，就是自己想，也绝对想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得找人教。

他为数不多认识的几个人，愿意帮助他的几个人，就是何已满跟这个白如玉。何已满也是一个著名文盲，让他去求张夫子，那是不可能的。

他抬头看了看白如玉，说：“那好吧，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我会还给你的。”

白如玉勤勤恳恳地开始教导他。裴律言学了三个月没有长进，并不是因为笨，而是没人教导过他。张夫子因为看不惯他，所以根本不管他，只顾自己按着进度朝下讲，裴律言一直跟不上趟，而且他又一直很抗拒张夫子。如今被白如玉这么教导一通之后，他学得很快。

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白如玉很惊喜地说道：“你也不笨嘛。”

裴律言不高兴：“谁跟你说我笨了。”

“好了好了，我继续教你。”

就在两个人认真看书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

“咳咳，你们在干什么呢？”

两人回头一看，就发现是何龙。他是班上学习最好的学生，写得一手好文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因为良好的家室，周游过很多城市，属于班里的小霸王。这人跟裴律言是最看不惯的。

裴律言说：“我看书呢。”

何龙说：“哦看书，真是有意思。”

说完，他就走了过来。何龙有点喜欢白如玉，看见白如玉跟裴律言这么亲密，他就生气了。他想要在这里显摆一下，吸引白如玉的目光。

于是他一会儿在掏出课本摇头晃脑的高声诵读朗读课文，一会又在一旁打拳，打得虎虎生风……

白如玉很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呀？你要是没有事情，就请你到其他地方去。”

何龙受到刺激十分生气，就要去找裴律言报仇，他走了过去，立在他两身边，他看见裴律言书上画了太多的圆圈，他就开始嘲笑裴律言。

要说何龙看不惯裴律言，那裴律言也看不惯何龙，一直以来就是何龙那一群人针对他。裴律言很不高兴地瞪了何龙一眼。

何龙看见裴律言不高兴了，越发来劲，加上想要在白如玉面前展现自己，就在这里口出狂言，说了几句看不起裴律言的话。

裴律言听了十分生气，一想到他明明是在爱学习就有人要来烦他，他就说：“你要是再说话，我就要揍你了。”

“你敢揍我？”

“我怎么不敢？”

两个人又大吵一架，何龙率先动手打了起来，打得昏天黑地。

白如玉看他们打成这个样子，先是劝了几句，你们不要打了。眼看自己控制不住，就去找夫子了。

裴律言仗着自己力气大，一下子将何龙掀翻在地上。

他说：“你服不服？”

何龙说：“裴律言，你给我起来，我等会让我哥来打你。”

“哼，你哥来了我也不怕，我一拳就将他打翻。你说你服不服。”

何龙死活不认输。

两个人又在这里僵持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