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莱宁说的很轻松,佐恩的心却一沉,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雄父。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佐恩控制不住的大声反驳到,
对着佐恩的质疑,莱宁依然不为所动,缓缓的晃着手里的杯子,低头喝了一口茶,
“鞭子而已,以他的体能,四天就可以恢复了,在虫族这是再正常不过得了。”
佐恩扭头就要出书房,走了两步确停了下来,“在哪里,克莱德在……”他压着自己的声音问着,却被莱宁的呵斥打断。
“佐恩!你雌父看到你的匹配以后,就非常担心。你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冷血的杀手在你身边!你知道他杀过多少异族吗,手上沾了多少血吗。你的雌父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害怕他会因为不满而伤害你,所以才要给他一个教训!”
莱宁的话让佐恩原本挺直的腰弯了下去,无力感袭上心头,心里好像扎紧了一根刺,陌生的钝痛跟让他想起了克莱德害羞时发红的耳朵,和尽力放松迎合自己是的样子…
“不,雄父,不对…”虽然佐恩的背依旧没有挺直,可是言语间却有了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不能因为他手里有武器,我们就判定他会攻击。”
“就因为光脑把他匹配给了我,就要受到鞭打,可是匹配给谁不由他自己决定,是我选择的他!雌父为了他没做过的事情惩罚他……这,不公平。”
莱宁的脸色在听到佐恩的话后愈加冰冷,听到最后,沉着脸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扔回到桌面上。
“不知好歹的家伙!”
客厅里,克莱德跪在地上吃力的背着雌侍守则,后背累累鞭痕鲜血淋漓,明亮的灯也驱散不了房间里的血腥气。
“雌侍的所有权力都来自于雄主,雄主间有权交换雌……唔!”尖锐的刺痛从背后传来,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痛着,腿跪的也有些麻痹了。
“雄主吃饭要在旁服侍,食不同桌,夜不同室,唔!……”克莱德身体被打的向前晃了晃,额头的冷汗从高挺的鼻梁滑下,随着随着身体的晃动,从鼻尖滴落在地上。
身后长鞭再一次被挥成一个完美的弧度,带着破空的声音打在克莱德后背原有的一条血痕上,鲜血顺着垂落的鞭体流下,滑在冰冷的石板上,消失在缝隙里。
翻倍的疼痛让克莱德仰起了头,几乎忍不住几欲出口的痛呼。
沉闷的击打声和克莱德低沉的声音里,凯尔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房间中央跪着的高大雌虫,就算是受罚他的背也依旧挺直,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击垮他一样。
“继续背,这遍背不过就再背一遍,直到你牢记为止。”凯尔冷冷的话语回旋在屋里。
执鞭人听到家主的嘱咐,更加卖力的挥动着手里满是血迹的长鞭。
“雌侍生下的虫崽,由雄主允许才可以自行抚养。雌侍不得违背雌君的,呃!……的约束,不忌,不怨,不起事端,不…唔!…”克莱德慢慢的背着,这篇雌侍守则是匹配时一起传来的,他本没有很仔细的看,现在却要努力的回忆,不得不说在疼痛下去背诵,印象的确深刻。
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把佐恩的影子照在地上,鬼魅般的阴暗,脚下的路由光洁石板铺成,他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寂静的长廊,说不出的骇人。
没走多久,停在了一扇门前,听着里面隐隐约约克莱德低沉的声音,和沉闷的鞭打声,低着头紧紧攥住了手,指甲都好像要扎进肉里。
“没有雄主的允许,雌侍不得外出工,啊!…唔……工作,不得拥有自己的财产,不得反抗,不,呃!…呼…不得…违背,不…得……质疑……”
已经不知过了多少鞭,克莱德已无力抬头,背诵也越来越吃力。发丝被汗水打湿,几缕贴在脸颊上,其他的则垂在额前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膝盖隐隐胀痛,但是跟后背的痛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其实对于军雌来说,他们经受了各种训练与任务,疼痛受伤对于他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而感情也跟伤痛一样,可有可无,有,不会影响他们的行动,无,他们也不会去要求。
雄虫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有合不合的来,看着顺不顺眼,在这个繁衍为主导的社会,爱情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白雪公主的红苹果,看着很美好,却没有谁能下嘴尝出它的味道。
如果不是匹配给佐恩,克莱德或许会走上大部分雌虫军官的路,他会坦然的担当着雌君,无视雄主与其它雌侍的嬉笑,无所谓雄主的宠爱与否,甚至对于雄主的虐待也可以平静的接受,如果有幸能够怀上虫蛋,那么这一切就更加完美了。
可是当佐恩走进的那一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克莱德的心好像也被打了一鞭,他诧异地的抬头看着开门进来的雄虫。
——雄主,为什么要来?…
佐恩看着克莱德跪着的身体紧皱着眉头,后背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睛,chiluo的上身,肌肉因为紧绷而微微鼓起,汗水映着灯光,自己留下的各种羞耻的痕迹还清晰可见,那些深深浅浅散落在身上的瘀痕和红印,无一不肇事的前几日的疯狂,现在却被完完全全展现在了自己雌父的面前……
他无法看着克莱德此刻沉默的挨打,克莱德就一直那样看着自己,就连鞭子呼啸的打在身上,他也再没有一丝反应,面无表情的继续背诵。
只是那双细长眼睛中仿佛跳动着炙热的火焰,灼烧着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心中不可抑制开始的发疼,为什么不反抗呢,这个问题在佐恩脑中一闪而过,他就觉得真是太傻了。
反抗面对自己的雌父,让克莱德怎么反抗,伤害自己的双亲吗。这次的受伤,完全是自己没有意识到雌父的担忧,才导致克莱德此刻,跪在自己面前沉默着承受着鞭子……
“已经够了,雌父。”佐恩的声音沉闷又沙哑。“不要再打了……够了……”
“佐恩!你!……”凯尔的训斥还没有出口,长鞭再次被挥起,这次确没有打在克莱德的身上,而是被一条金色的光芒拉住了。
持鞭者不知该怎么办的看向家主,只见凯尔木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就知道,这次鞭刑已经结束了,低头站到了一边。
凯尔看着佐恩走到克莱德面前,伸手拉他起来,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再说话。
站起的一瞬间,克莱德的酸软腿无力支撑,伏在了佐恩身上上。
头软软的搭着雄主的肩膀,对方柔软的头发扫过克莱德的耳朵,微微发痒。
佐恩任他靠着自己,想伸手扶着他,却看着满背的伤无处放手……
心里疼的好像要裂开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