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韶一路抱着颜归尘回王府,这一路上引得不少百姓围观,结果前脚刚回府,后脚宣国公便得知消息,提着银枪就来了,浑身的煞气使得人和家畜退避三舍,都不敢招惹这尊黑面煞神。
“王爷,”夙炆苦着脸进来通报道“宣国公……”
“让他等着。”
“……是。”
望着夙炆哀怨离去的背影,颜归尘拉了拉帝韶的袖子,小声说道:“你还是去看看吧。”
帝韶抱着颜归尘大步走到床榻边,将颜归尘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还往颜归尘手里塞了一个精巧的铜炉,腰间也放了一个金丝软枕,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出去应付找上门的亲舅舅。
哪知刚一出门,一道凌厉的寒光刺向眉心,帝韶瞳孔微缩,猛地抬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枪尖,宣国公剑眉一皱,一手抓着枪,一手托着枪,使劲往上一掀,帝韶一松手,枪尖在指腹上留下一道血痕,宣国公这才收了银枪,微怒道:“你抱回来的那个男子是何人?!”
“孤的王妃。”
宣国公差点没被气死,要不是看在他是姐姐秦馨文唯一的血脉,宣国公秦昊早就大义灭亲了,秦昊强忍怒气道:“你确定要娶一个男子为妃?”
“他怀着孤的孩子。”
秦昊闻言,瞬间不淡定了,将银枪随手一扔,上前几步抓住帝韶的双臂,一同猛摇,边摇边怒斥:“那他也不能是正妃!你脑子被青龙关的风沙吹透了?!”
帝韶抬手拍开秦昊,往日冷若冰霜的容颜,此刻格外严肃,帝韶说道:“我喜欢他,就够了!舅舅,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总是我母妃从棺材里爬出来,也别想改变这一切!”
“你!你无欲无求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一朝说动情就动情?!阿韶,你和他,只会是天人永隔的悲剧!”
“那又如何?”帝韶生平第一次露出乞求的表情道:“舅舅,尘儿对我很重要,他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没他,我活不下去。”
“我管你离不离得开他!”秦昊这次是彻底火了,拎起帝韶的衣领道:“阿韶,他怀着孕又如何,你跟他,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
颜归尘在内室,所以没怎么听清他们说些了什么,只听到了闷哼,又听到宣国公怒喝了一声好自为之,就再也没声了,过了许久,寝殿的门被推开了,帝韶回来了,只是风华绝代的左脸上顶着一块淡淡的乌青,诱人唇角也蜿蜒下一缕血迹。
“帝韶?!”颜归尘掀起锦被,下床小跑的帝韶面前,小心翼翼的那袖子擦去帝韶唇角的血,有些担心道“怎么了?”
“无碍。”帝韶有些不敢直视颜归尘,方才秦昊打了帝韶一拳后,凑到他耳边,告诉了他一件足以吓疯他事,帝韶抬手抚摸颜归尘宛若女子般的柳眉,眸色微沉。
“到底怎么了?”
帝韶摇摇头,一把将颜归尘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在颜归尘的肩上,久久不语,许久,帝韶转头对夙炆吩咐道:“将国师给孤叫来。”
“是。”
帝韶重新将颜归尘抱到床上,替他掖好被角,坐在他身旁陪着他,虽然颜归尘心中有些疑惑,但架不住有些打架的眼皮,没一会儿,便发出相猫儿一样均匀的鼾声。
约莫过了半刻,夙炆便推门而入了,夙炆回来的很快,瞅见颜归尘睡下了,便小声汇报道:“王爷,国师说,他知道您想问什么,让奴才给你捎了句话。”
“讲。”
“‘凛凛寒风啸,九尾定天地’”
“……嗯,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