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真是怪哉!他怎么会有白眸呢?!
站在出售纸墨笔砚的文行楼门前的台阶上的的青舟,后知后觉地发现,穆泞的眼眸那时不同于常人。
“因为他前时有业啊。”
“什么?”
潭五只听到这么一句。之后便无人回答,不解“业”乃何义。
索性认为是自己幻听了,又没放在心上。
“留云姐姐,你这次会不会把事做得有些绝啦?”
留云从文行楼出来,手上多捧了两个木盒。
“无所谓啊。”反正,我打都打了。还能怎么着。“她们无知无礼,不把礼节放在眼里,只是……些惩戒而已。”留云鼓起白净的脸颊,回想这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想给自己点个赞!不守礼,不尊不敬,一巴掌算轻的了。
“姐姐是不是单纯地看他们不顺眼呐?”
“嗯!”
还是……说心里话话痛快些!
“我觉得,皇后娘娘肯定会让姐姐道歉。”
“怎会?!”
“臣虽只见过皇后一面,但是,从皇后娘娘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可以看出,皇后娘娘势必会让你向母亲致歉的。”青舟理所当然地道。
留云猛将一个锦盒塞给在一旁推测后来会发生什么的青舟,潭五打开,见盒里默默趟着一根中号紫竹羊狼兼毫宣笔。笔管经过打磨,圆润乌亮,紫光微现。
“这样的笔用起来顺手吗?”
“当然啦!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质量刚好。刚开始写字,兼毫是适合你的。”
“姐姐?你是不是出过宫啊?而且还是很多次!”
“这个……”留云被这一问弄的很尴尬。
两人对话,对话总是变地很快。
“我之前……确实出过宫。不过只是和皇后娘娘回将军府稍待一会。”
“是吗?”
“小潭!你的玉牌还在没?”
“在的。”
……
待两人进宫,来到觅紫宫时,听见了声声凄厉的哀嚎。走到久源殿前,留云看见了些宫女神色慌忙地出来进去。就在那里站着时,一青衣的小宫娥端着盆水,低头掩饰着紧张兮兮的脸色,摇摇晃晃地一步一步逼近留云。正巧留云转身,一盆凉水泼了上来,因那宫娥太过恐惧,还未临近,就吓的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绊倒在地,只是湿了留云的侧裙摆。
留云的呼吸瞬间加快加粗。压抑住想踹她一脚的欲望,咬牙切齿地问那宫娥:“说!你应何事而如此匆忙!”
“姑…姑姑恕罪……是…是陈妃娘娘在……在殿内生产!”青衣宫娥哆哆嗦嗦地回答道,“陈…陈妃娘娘身边的……身边的嬷嬷让奴婢去……去打盆水!不小心!不小心冲撞了姑姑,姑姑恕罪!姑姑恕罪!”
“大殿下呢?”
潭五在留云身后试探地问。
“大……大殿下在偏殿……”
潭五拿过留云手上的几个木盒,小跑去了偏殿,路上之时,留云将觅紫宫大致向他描述了一番。
那宫娥突然闷哼一声,脸上唰地起了红色的巴掌印。
“荒唐!”
留云真的快被气晕了。还是控制不住她的怒火。她真的想骂死陈妃身边的所有人。
忽然,有人拉住了留云的手臂,是刘皇后。
“皇后娘娘?”
莫不会……
“留云?你可会接生啊?”
“当然不会啦!里面没有太医吗?!”
她真的不想在恭恭敬敬,平平稳稳地说话了。即使面前是皇后。
“人手不够呀。”刘后知道现在的留云完全可以把殿内的外人全部赶出去,只是,事关皇嗣,不能任她发脾气。安抚留云道,“今时不同往日,之后再说。”
留云的呼吸稍稍轻了些。
“快去吧。”
一旁看热闹的宫娥又被留云厌恶地瞪了眼,低下头去。
“哼!”即使小声再小声,还是被刘后听到,她不想此时责罚留云,只得叹口无声的气。
正殿一片喧嚣,而久源偏殿内倒是安静的可以。
“为什么留云姐姐要那么生气?”
潭五在穆泞面前十分像个小弟弟,可能,是因为穆泞天生有种不可逾矩的气质吧。
“陈妃要在主殿什么吧。”
大皇子一边拿着桂花糕,一边向青舟解惑。他现在吃着东西,说话含混不清。
“哦……”潭五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生产一事,本该在她自己的宫里完成,偏偏要来到我殿。一看就是存心的。”
“啊……”原来是这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