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蔚就这么名正言顺地在顾瑈府上住了下来，顾珝就真的像从没见过颜蔚这个人一样，关于当年之事，半个字都没再提起。他拍拍顾瑈的肩，脸上带着顾瑈看不懂的深沉：“晚上还有事，鹿肉你留着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房间里转眼就只剩下了顾瑈和颜蔚，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顾瑈不知所措地呆愣了片刻，视线始终不敢往颜蔚那边去。

“阿瑈。”颜蔚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想问什么？”

“你们聊了什么？”顾瑈飞快瞥了颜蔚一眼，对方浅笑嫣然，也正望着她，顾瑈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慌忙将眼神移到床边的花瓶上。

“叙叙旧。”颜蔚的回答简单明了，却没有再透露更多内情的意思。

跟顾珝叙什么旧，顾瑈心里犯嘀咕，闷闷地答了一声：“哦。”两个人都瞒着她，再问下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顾瑈正别扭着，心里堵了一口气，打算一走了之，脚步还没迈出去，嘴却先不听使唤地问道：“那你现在算是安全了吗？”

颜蔚把手垫在脑袋底下，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半仰着头，声音里隐约有些委屈：“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是安全的。”

“那你就住着吧。”顾瑈像是得了不能与颜蔚直视的病，眼神在各处乱飞，就是不往颜蔚身上落，末了还多余地添了一句，“公主府养得起。”

“要是没什么事……”

“有事。”颜蔚猛地坐起身，“你也不问问我伤势如何了。”

“看起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顾瑈还没完全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她就像个迷路的孩子，茫然地站在路口，不知哪一条路通向属于她的未来。

“看起来？从进门到现在，你总共只瞥了我两眼。”颜蔚一反常态地不依不饶，“阿瑈，你在怕什么？”

顾瑈沉默许久，浑身上下沸腾的血液渐渐冷静下来，她抬起头对上颜蔚的眸子：“我怕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