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请你俩吃个饭的,”李渔看了看手机,“不过,我后面还有点急事,得去处理下,想吃什么,我给你们送过去?”
“不用麻烦,你把我俩放网吧就行。”伍林说。
“哦?”李渔又笑了,“怎么?还想着继续值班?”
“不是,”伍林看了陆远一眼,“他家就在青鸟对面,我车子也在青鸟门口呢。”
“那行吧,今天你们好好休息,下周胳膊如果还没恢复,就给我打电话,”说着手从前面探过来,给了他一张名片,“哥负责到底。”
名片是白底黑字的基调,随意勾勒出的两个线条状的翅膀,黑色大logo,旁边七个大字——青鸟律师事务所,李渔律师。
“师兄,这律师事务所是你开的?”伍林又讶异又佩服,这才大一,用不用这么高调。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电话。”李渔听到他的语气,不禁脸一红,幸好车里光线不明,大哥高兴他考上清华,又是法学专业,说好毕了业给他投资一家律师事务所,谁知才大一就等不及给他注册了一家公司,名片都准备好了,就等他毕业了……
车里空调有点闷,陆远把车窗微微开了一条缝儿,风从外面吹进来,把他的小卷毛吹的乱七八糟,伍林看他今晚一直都没说话,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你?”
“没事。”刘海又扫了眼睛一下,痒得他闭上了眼。
伍林右手伸过去帮他理了理头发,陆远正好下巴前凸对着发梢吹了口气,热气呼在了他手心里,“你是不是从小没挨过打?没受过伤?”
“我就是因为打架才转过来的,”陆远叹了一口气,“你今天跟我回去吧,你也没办法骑车。”
“我一只手也能骑,以前有一次不用双手骑了一路……”伍林跟他显摆说。
陆远撇撇嘴:“我是怕你家里担心,爱去不去。”
医院很近,去了个来回也没多少时间,“好了,两位师弟,到了,”李渔靠边停下,拇指和小指在耳边比划了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师兄。”伍林说。
李渔“噗呲”一笑:“傻孩子,应该我谢你,回去吧。”
伍林去推门口的山地车,陆远在路边等他,这次没有把车子放在里面,今天人也不多,直接推了出来,“还吃馄饨吗?”
“吃,我买的晚饭全喂了胖子了。”来来回回消耗了不少体力,肚子也配合的“咕噜”了一声。
晚上8点多,晚饭时间过了,夜宵时间没到,摊上没几个人,周围没素质的车鸣声此起彼伏,完全没有了昨天温馨的氛围。
“老板,两份煮的,五笼蒸的。”这次伍林直接要了五笼。
陆远看他一眼,“还真是,记吃不记打,挨了人打一点不影响食欲,”又跟老板加了一句,“不要五笼,要四笼。”
“同学,请注意你的措辞,”伍林把手里一次性的筷子拆开,想把毛刺儿磨净,一只手办法处理,“还不帮忙。”
两个半残把筷子处理好,伍林又忍不住说,“不是挨了人打,是打了人,OK?”
“OK OK!”陆远说
“我跟你讲,我现在看老板越看越不像好人。”伍林低声说,“你看他的眼睛,白眼球多黑眼球少,看人还用低着头看,像个特务……”
“OK OK,大圣,收了神通吧,”陆远嫌弃着他,也情不自禁地看了老板一眼,果然如伍林说的——低着头抬眼看人的老板,白眼球露出来占了一大半,在灯光和升腾的蒸汽中似显非显,还真不像个好人,心里默默地“我操”了一句。
本想快快吃完撤退,奈何两个人手臂都不好使,磨磨蹭蹭吃了大半个小时,中间陆远还故意单手给伍林剥了瓣蒜,有阴影的伍林发誓以后再不吃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