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云澜的极端言行,沈巍既痛心又气恼,憋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揪起他的衣领,狠狠地数落一番!
“是,沈巍,我……我昏头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我后悔得要命,求你只当没听见,没看见,我再也不会这么浑了!”
赵云澜恳切地为自己的行为道谦,虽然他情到深处,身不由已,但把沈巍伤得成这样,他确实是后悔得要命;而对沈巍来说,那都是后话,甚至可以不用提,他在意的是赵云澜伤了自己,可说到底是他点了这场火,两人无一幸免。
“你……你……愚蠢至极!”沈巍言尽于此,气他,更疼他,不想再提也不舍再提了。
赵云澜默认,沈巍骂他愚蠢,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好听,不似责备,更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爱,酥酥暖暖的,他不由地伸手摸了摸沈巍的脸,又止不住担心道:“身子还热得难受吗?渴不渴,饿不饿……”
“没事,好多了,我什么都不要!”沈巍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淡然说道:“我想见楚恕之。”
沈巍心里其实挺乱的,他还没有时间理清一些事情的头绪,和楚恕之的谈话结束得过于突然,而所有的一切,他并不愿意从赵云澜的口中获知,因为他只想听客观事实,不想听任何善意的谎言。
一提到楚恕之,赵云澜自知理亏:“沈巍,你是不是担心老楚,昨天我……”
“他只是奉了我的命,他没错,他……你……”沈巍也不知该说什么,知他说的是气话,又是急于要见他,不忍责怪,但楚恕之“代他受过”,凭他的心性,又怎会避口不谈。
“他是没错,是我错了,我和他道谦……”赵云澜敢做敢当,道谦什么的自然一丝也不犹豫,但他回想起自己说过的混账话,懊恼得真想把它们从沈巍耳朵里拔出来,摔地上、碾烂了!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管!”沈巍不怒反而浅浅含笑,目光柔和生出几分宠溺。
能说话了的沈巍就是不一样,这不,喘着气儿都截了他三回了,赵云澜心里酸胀得很,果然啊,打狗……不,骂人也得看主人啊!他甩了甩头,明白他心里终是放不下任何一个,不让他见楚恕之一面,这事怕是难以翻篇儿了。
“好,我把他找来!”
“嗯!”沈巍意味不明地扯了一下嘴角,突然向赵云澜伸出了手。
赵云澜一见他伸手,马上倾身贴了过去,条件反射地向他送出了手掌,沈巍并没有去抓他的手,只是从头发开始,神情专注地一路摸遍了赵云澜的全身,目光也紧随着自己的手,直到最后才展颜笑了笑,夹杂着心底的苦涩与无奈:“云澜,让你受苦了!”
赵云澜一把抓住他的手,亲了一口:“有你心疼我,我一点也不苦,真的,沈巍,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的日子就是甜的!”
沈巍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化作了一个主动的拥抱,拥着赵云澜一如他离开那日,力度有增无减。赵云澜的心抽了一下,主动吻他、主动抱他,从不主动的沈巍一夜之间放飞自我了吗?
“沈巍,你说过不会抛下我的,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对吗?”赵云澜难免杯弓蛇影,用力回抱着他问。
沈巍答非所问,异常动情地说:“我爱你,云澜!”
第一次,沈巍主动对赵云澜说了这三个字,声音依旧很轻,但却是使出了他的全力。他和他一样,从放开他的那一刻起就饱受着相思之苦,不敢想还能这样相拥,不敢想他们还有未来,这个世界对他开了太多的玩笑,但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是上天在他筋疲力尽的路途中,所赐于他的最珍贵的礼物!
赵云澜一直知道并深信沈巍是爱着他的,而且他是那种只做不说的人,“爱你”跟“疼”一样,刻在骨子里的习以为常,出口却绝不轻易。他连续主动地深情表白,让赵云澜受宠若惊,几乎要以为沈巍是因为他寻死,才要这样给他吃定心丸,虽然这个想法让他心痛了,但这颗定心丸确实很及时,让赵云澜觉得又一次实实在在地拥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