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确定他不想睡、也不愿睡,便不勉强了,因为他真是有话要说,而且现在就想说!
“那你听好了,沈巍,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夜尊刺你的那一锥,让你的身体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至少目前你无法自愈。相反的,你越运行能量,越会伤害到自己,也许会痛,也许会发热,疼痛难解,热不可入水”,赵云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吻了吻沈巍的太阳穴:“我很痛心,已经让你都经历了。”
“云澜,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沈巍说。
赵云澜没理会,踩着他的话音继续说道:“我希望到此为止,别再随意动你的能量,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心里挂念什么,都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我赵云澜比以前强一百倍,而你是什么人,就算不用异能,你也还是博古通今、洞若观火的黑袍使,我们依然是强强联手,不是吗?”
说来说去还是忌讳他用能量,沈巍很想告诉他自己真的是心里有数,再则这确实是个“意外”,但话到了嘴边,又没法说出口,仿佛他再有理由,也不该和他争辩。
沈巍没出声,但经验告诉赵云澜,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放在心上。所以他不仅要洗他的脑,还要给他打预防针。
“普通人受个伤、流点血那都不是事儿,有药吃、还有医院治,就算我身负使命,偶尔要做些不普通的事,我现在也有能力应付,再则现世安稳,没那么多需要拿命相搏的事,有什么是必须要靠你的异能去解决的呢?哪怕你有一天又变回了那个有能力独当一面、骁勇善战的黑袍使,可你别忘了你已经是我赵云澜的爱人了,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是决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面对任何事,更不会允许你,再拿你的伤去换任何人的命!”
沈巍的眼眶红了,那一句,是他们在大战前,最后一次独处的时候,他问他的话。虽然当时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虽然赵云澜无论怎么回答都不会改变他的计划,但在他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是有期盼的。可最终他没有亲耳听到他的答案。没有答案也是一种答案吧,他想,心脏随之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到了那一刻你就会有答案了”,他说,可惜他看不到了,也不重要了,因为他相信他会和他一样选择大义,牺牲小我、牺牲他……可万万没想到,赵云澜最终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不仅看到了,现在还再一次听到他亲口说了出来。虽然这并不是他当初所期望的结果,但却是他期望过的答案!
“云澜,云澜……”沈巍并没有想要说什么,只是低低柔柔地唤了赵云澜两声,他想自己没有他那种张口就来,把道理和感情调酿成一杯绝美的鸡尾酒,让人愈加沉迷的能耐,但赵云澜为他特调的这杯酒,他早已身不由己地接杯满饮,不知不觉醉得厉害,连心都一起熏软了。
赵云澜最容易撩,不过只是让沈巍撩。原来自己的名字在他的嘴里竟是这么的,这么的——可口!他轻轻扣起沈巍的下巴转向自己,吻了上去,舔尝深入。沈巍的嘴唇因为发热有些干裂,直到被他润磨得顺滑软糯了,他才满意地放开了他。对于这个美妙的间奏,赵云澜十分享受,但还没忘记回到主题曲上来。
“不知黑老哥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就是让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平平安安的——你可别让我尊严扫地哦,不然到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赵云澜磨蹭着他发热的耳根,温柔地威胁他说。
沈巍沉默不语,微微侧头听着这个男人用不是情话的情话在向他表决心、诉衷肠!他怎么会不记得,他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这又何尝不是他自己的心念准则!
赵云澜看着他刻写了“认真”两个字的侧颜,自觉策略得当,捏着他就像捏只软柿子一样,嗯,手感还不错。他调整了一下两人的坐姿,让沈巍对着他的正脸:“我说了这么多,你都听明白了吧,现在你可以点头,也可以摇头,或者什么都不表示当没听到、不予理会,总该给我表个态吧!”
沈巍除了点头好像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当然他也是诚心诚意地点了这个头,此时此刻他是做不出辜负赵云澜的事的。
赵云澜在他的鼻尖上点了一下,又戏谑地说道:“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吧,我就信你这最后一次,你可别逼我二十四小时地‘绑’着你哦!”
沈巍笑了笑,有些随意,又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