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会开完，马上就是寒假了。许纵情考完了试，江尘风也熬过了考试周，这天空着手来了许家。她笑眯眯地拉着许纵情出门吃川菜，许纵情吃得开心，就看江尘风一边吐舌头一边往嘴里送菜。

许纵情抿了抿嘴角笑，突然想起什么，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她问：“你寒假回家？”平淡的声音里带了点小心翼翼。

江尘风喝口水，笑意盈盈地看她：“不啊，从前都是在S市待到过年前。\"看着许纵情低下头，她又戏谑地说：“唔，要留下我可以，要加钱哦~”

许纵情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既然她想让江尘风寒假留下来陪她，她就决定直说。“嗯，寒暑假再加十万。”她现在愈发觉得，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对面的江尘风差点被水呛到，心里的算盘又叮叮当当地响起来，唔，比自己当家教的酬劳多多了。但是这样占许家小便宜真的好吗？许大小姐就这样给别人送钱吗？

许纵情想了想，又说：“我寒假要做一个公益项目，行程不定，你得跟着我。而且寒假还得办一些证件，你也跟我一起去。我有空的时候，你就教我你们的几门基本专业课。这价钱，应该不过分。”说完，她也拿起了水杯喝水。

谁曾想江尘风听完，就一直盯着许纵情看，桃花眼笑意弥漫，好似看出许纵情平静外表下的紧张。小许同学准备了这番说辞多久啊，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呢。

只是江尘风撑着头问：“学我们专业课做什么？”

许纵情说：“但当涉猎。”

冷冷清清却又坚定的四个字取悦了江尘风，但她还是想逗逗她。

江尘风用手指扣扣桌面，严肃地说：“那你当我是明码标价的物品吗？”

许纵情心里吓了一跳，她以为，她以为直接一点、给江尘风点好处，她就会答应了，况且江尘风会认为她们之间有情分可提吗？她以为江尘风更愿意用钱定义这段关系。

许纵情垂下了眼睛，紧紧抿着嘴唇，心里酸涩的感觉弥漫，只觉得委屈。

江尘风看她这反应，自觉开玩笑过了，但她也明白了许纵情的想法。她偷偷一笑，坐到许纵情旁边去。“那个。。。”

啊！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现在打死她她也不敢说自己是逗许纵情的。

没想到许纵情抬头已经恢复了平静，她认真地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更喜欢直接谈钱。”仿佛后面还有一句：我以为，用钱就能把你留在身边。

这话把江尘风噎得死死的，她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她叹了口气，第一次伸出手，去揉揉许纵情的头发：“不，我也不是什么钱都赚的。”

许纵情淡淡哦了一声，拿餐巾纸擦完嘴，拿起外套，江尘风寻思着好像又让她误会了，她情急之下拉住许纵情：“我的意思是。。。”

接下来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她总不能直说她也在乎感情吧，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许纵情已经很懂她了，知道寻个借口把她留下来，只是许纵情没算到江尘风会逗她。

“我答应你。”江尘风满怀愧疚，讨好地摇摇许纵情的手臂，她拿过许纵情的外套，笑笑：“我给你做24小时特助啦。”

许纵情站在门口看着江尘风在收银台付款，她拿手指卷了卷耳边的头发，低头笑笑。手段不重要，结果无差就行，更何况带着自责感的江尘风对她更上心呢。

寒假开始了，江尘风每天就跟着许纵情，看着她演讲，看着她和基金会人员打机锋，看着她言辞犀利地指出意见。江尘风这才感慨，有些人，真的会发光的，等许纵情完全长大，又会是怎样的风姿。可让许纵情郁闷的是，每每回头就看见江尘风用老母亲般的目光看着她，眼神里透着“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有天终于闲了下来，江尘风按照许纵情的要求，把一本专业书拿出来，她迟疑地问：“真的要学吗？”许纵情点点头，江尘风失笑：“行，免得以后别人用代码骂你你都看不懂。”

许纵情扭过头，挑了挑眉：“那你能用代码夸夸我吗？”江尘风在脑海中搜索一番，两手一敲键盘，对许纵情说：“许大小姐，我先给你露一手哈。”

许纵情就坐在江尘风旁边看着，纤细的手指快速敲击着键盘，敛去笑容的面庞有些凌厉。江尘风由于有些近视，看电脑时戴了副细框眼镜，她认真的样子极富魅力，却又感觉像另一个人。如果说做饭时认真的江尘风是温柔的，那此时工作时的她就是有侵略性的。

过了一会儿，江尘风示意好了，许纵情见屏幕上竟然是个表白界面，她幽幽看了江尘风一眼。她在思考江尘风会不会真的对她有些想法，结果想来想去真是不可能。

江尘风笑了一下，颇有些不好意思：“唔，这是圈里流传的表白程序，就，突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