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喝醉了,有许多话要说
围坐一起的一群人,吃菜喝酒,谈笑风生,没有不能回家团圆过年的忧伤氛围,一丁点都没有。我妈在哪,哪就是家。其他人在这里过春节,各有各的一言难尽吧!
酒足饭饱,桑天林离席,大家也跟着散了。桑天林问端儿喝醉没有,端儿说,没有。桑天林等着端儿起身,一起回去。端儿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桑天林赶紧扶住她的胳膊。
端儿稳了稳精神,对桑天林说:“大叔,我没有醉,不用扶我。”
桑天林果然就松开她的胳膊,在一旁玩味的看着端儿,神情似在戏耍一个孩童。端儿动身迈步,一抬脚绊到凳子,差一点摔倒。我慌忙站起来,想去扶端儿一把,桑天林先我一步再次搀住端儿的胳膊。端儿甩着胳膊,想摆脱桑天林的搀扶。
桑天林抓住她的胳膊,吓唬她说:“外面黑,小心摔倒。”
“迩闲,一会儿来看电视!”端儿走出房门后大声对我喊。
我说:“好,晚会儿过去。”
看着端儿被桑天林掺扶着渐行渐远,我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端儿在向我我求助吗?应该不是吧?她只是喝醉了,和我客套一下。这样想,我心中好过一些。
我帮着妈妈收拾杯盘碗筷。头脑很是清醒,就是感觉脚有些轻,踩下去总有踏空的感觉。我努力做出正常的样子,不迈出大的步幅,收拾东西轻拿轻放,以防失手显出醉意。杯盘碗筷收拾完了,妈妈清洗,不让我帮忙。
我到屋外透透气,冷风吹过来,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仰望着明朗的星空,感到头有点晕。这就是见风醉吗我觉得头重脚轻,头脑却十分清醒。我沿着池塘边的路慢慢的走,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是有几分醉意了。
路过端儿的窗,里面亮着灯,没有声响。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端儿,想到桑天林可能在,我转身回去。回来的路上碰到我妈,她紧张的一会儿看看路,一会儿又看看池塘,停下来听听声响,担心我喝醉了失足掉进水里。
看到我回来,妈妈说:“喝醉了吧,回屋睡吧。”
我口齿清晰的辩驳说:“没有喝醉。”
进屋前,最后看一眼满天星斗,莫名就觉得孤单。想到青蒻,她星星般会说话的眼睛。这样的节日,她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喝醉了,有许多话要说。
悲伤只是一念而已,想到青蒻,我的心像曲终人散般悲凉。坐上床,还不想睡,写日记。我答应青蒻每天写日记给她。青蒻的假期是寻常的,而我的假期却完全不同。此刻,握着笔,不想写那些客套的问候,我只想写情话。
先写下你的名字,青蒻,写出你的名字的时候,仿佛就看到你。我对着你说话,我爱的女孩。我想你!这是我最想说的话,酒精让我变得清醒,脱离了束缚,我看自己看的如此清晰。节日,欢笑,人情世故一切都离开我那么远,只有你才是我最渴望的真情。此刻,你也离开我那么远,不能吻你的唇,不能执你的手,不能在你耳畔碎碎念。我那些奇怪想法你从不质疑,我那些无谓的悲伤你一丝丝梳理,我躺在你怀中就像一个□□裸的孩子,你的温暖是我最好的外衣。我的青蒻,你想我了吗?在我想你的时候。
青蒻,我今天喝醉了,你在我身边就可以给我倒杯水,听着你的数落,也应该是一种别样的享受。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借着喝醉了的名义耍赖,或许我可以赖出新高度。我想你一定不会拒绝,你知道,你拒绝不了。文豪们醉酒之时赋诗一首,书法家们醉酒之时挥毫泼墨,我喝醉了,最想做的事儿是有你陪着,这样就是诗,就是书,就是画,就是乐章。此刻,你不在我身边,只有酒精陪着我,它想要控制我,手中的笔已经写不出完整的字迹,眼睛也迷离了,由它去吧!
我睡了,把身体交给酒精和梦,让思念和她们去纠缠吧,我闭目投降。
第二天,端儿跟着桑天林来厨房吃早饭,端儿看到我笑笑,完好无损的样子。我想有些传言并不可靠,我对端儿的担忧或许只是杞人忧天。
祭灶二十三,年下剩七天。祭灶过后,每天都被赋予浓厚的年味。
腊月二十六,蒸过年的新馍,端儿和其他几个女孩都来厨房帮厨。上午蒸完馒头和包子,下午蒸枣花。我们积极跟着我妈学习。当我妈手中枣花子完美绽放时,我们手中枣花子,也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了。我们每一个步骤都没有漏掉,却忽略了每一个动作的力度。妈妈制作的枣花子堪称处子,温润如玉,神采灵动,体态匀称,加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再看我们做的枣花子,则形如水桶腰的少妇,蜂腰的骨感女孩,歪瓜裂枣的烧火丫头。
我们被自己的作品逗笑了,这个不着一字的笑话,让我们笑的停不下来,看一次笑一次。信心丧失的太快,让我们猝不及防,唯有大笑可以诠释我们此刻的心情。年轻就是这么任性。
大家正做的投入,桑天林走进来。对我们的佳作品评说:“你们几个做的吗?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