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晚来一步,这厮怕是要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踢腿了。
苍亭衣嘴角抽搐,大步上前,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腕。
那笑声陡然停住,画零团看到苍亭衣,被吓清醒了,手中的盒子差点没吓的掉在地上。
苍亭衣仔细打量眼前人,抛去陆德的话在先,他竟然无法察觉出眼前人的原身。
这种不可控的感觉让苍亭衣很不适,他手下的劲更大。
画零团疼的轻“嘶”了一声,无辜又不解的看着苍亭衣,忽又想到了什么,忙双眼一闭,神神叨叨的,嘴上说了好几遍“喵喵喵”,四周起了白雾,现出了原形。
“是我。”画零团化出了她真正的人形,忙对苍亭衣道。
苍亭衣冷“哼”了一声,手下用力,把画零团带到眼前。
他深邃的眼睛将画零团的脸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低沉的嗓音在画零团耳畔问她,满是疑惑:
“是吗?朕怎么没有印象。”
一旁的陆德听的迷茫了,他通知的时候,说的就是那只小猫假扮陛下啊,怎么,陛下这么快就失忆了?
陆德要上前多嘴,被苍亭衣一个冷眼呵斥下。
陆德不敢再上前。
画零团急了:“我就是那只猫啊,那只橘黄色的小猫。”
苍亭衣挑眉,不甚在意的:
“这天下,小橘猫多的是,却只有一只,是朕的小橘猫。”
画零团忙忙抖动着身上的披风,又把手中的木盒子往上举:
“这是你送我的披风,这个,是你送我的龙涎香,我真的那只小猫。”
画零团见苍亭衣无动于衷,想到了什么,脸憋得通红,但为了唤起苍亭衣的回忆,闭眼,难为情道:
“你亲口对着侍卫说过,我就是你的猫。”
被禁锢的那只手突然松开,画零团睁开眼睛,大松了一口气,正要往后退,拉开些距离,苍亭衣的手突然伸来,朝着她的脖子。
画零团不敢乱动,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
这是不信她的话要掐死她吗?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脖子旁停下,转而向下,修长的手指微动,将她一旁落下去的披风提了上来。
画零团一颗心脏总算落回了原处。
苍亭衣突然冷声质问:“你可知,假扮苍龙国皇帝,是何罪?”
画零团心中一跳,抱紧了自己的龙涎香盒子,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画零团偷偷瞄了苍亭衣几眼,低声道:“我这是想报恩,是你说要我回报的。”
苍亭衣尽数听到了,反大笑出声:“这就是你的回报?朕看你是不想要这龙涎香了。”
说完,苍亭衣伸手就要拿回画零团手中的龙涎香盒子。
画零团浑身警觉,拿着龙涎香的手一缩缩进了披风里。
苍亭衣的动作生生停在半空中,只有他知道,画零团原身就只有一件披风。
苍亭衣冷笑一声:“躲里面就行了,你忘记披风是谁的了?趁朕发怒前......”
画零团脸庞一下红透,还是不肯妥协:“不要,不要收回龙涎香,你罚我什么都行。”
苍亭衣并不理会,直接上前,那模样是真的要扒画零团的披风。
画零团吓极了,差点就想一个变身为猫,逃过这一劫。
可她变成回猫了,就没能力变成人了,到时候话也不能说,解释不清,别说龙涎香护不住,小命都有可能丢了。
画零团吓的要哭了,果然小说不骗她,苍亭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太可怕了。
画零团一跺脚,死护住龙涎香,大声回,她声音都带了点哭腔,却又异常的固执,颇有点死不悔改的味道:
“那个凤凰公主我就是看不上眼。卑鄙小人,厚颜无耻,陷害你那啥,还背地里说出来炫耀。我,我,哼,我就是要出其不意的吓她,让她知道做这种事情的代价!”
画零团越说越起劲,代入了情绪,红着眼睛,还朝着空气呲牙,一副很凶的模样。
“那啥”两个字代表的什么,很明显。
身旁的陆德听的是心惊胆战,上回嚼舌根说苍帝那啥的,现在尸首不知道在何处呢,这种话一定不能被苍帝亲耳听到啊。
陆德紧张的看苍帝,心里为这女子默哀,却没等到苍帝发怒,还似乎老眼昏花的看到苍帝一边的唇角微微勾起。
陆德惊悚的擦了擦眼睛。
“这就是你说的报恩,这么为朕叫不屈,你就没想过,凤凰公主也许没有诬陷朕。”
苍亭衣声音终于缓和了些,他看着又哭又凶的画零团,终于收回手,后退了几步,不再吓这个小毛团子。
画零团震惊的呆在那儿:“怎,怎么可能?!”惊的话都结巴了。
苍亭衣对画零团的反应很是满意,他难得的大度:
“行,这便算你的一份报恩,朕送你的灵力,便是偿清了。”
画零团一阵欣喜,又很快皱起了眉,这意味着她的龙涎香还是要归还的,是吗?
“为什么偿还的是灵力,不是龙涎香。”画零团小心的问。
苍亭衣和善一笑:“朕随口选的,你想是龙涎香,那便是了。那么,现在可以把朕的灵力,还回来了吗?”
画零团忙后退,摇头:“不了,还是算灵力的吧,我再想办法报恩就是了。”
苍亭衣嘴角微勾,转身回苍龙殿。
画零团出不了皇宫,只能跟着苍亭衣。
画零团主动问苍亭衣想要什么回报。
苍亭衣想也不想,回道:“没有,你把龙涎香还给朕便可。”
得到这样的回应,画零团便再不敢问苍亭衣的条件了,她紧锁着眉,努力想着苍亭衣的烦心事,想办法报恩。
“你或许,可以宠幸一个妃子。”
想了半天的画零团,突然小心翼翼道。
苍亭衣眼角的那点温和骤然消失,停下脚步,之前在太后宫殿里忍着的怒气一下全涌了上来,幽幽问:
“怎么,你也来劝朕?”
画零团有些怕,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苍亭衣却不放过画零团,他转身,面对着画零团,上前一步,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逼视着画零团。
苍亭衣四周的气压冷的吓人。
画零团看着苍亭衣,害怕又委屈:
“可是,我吓唬得了凤凰公主,不能把全国百姓都吓唬完啊。”
苍亭衣本酝酿好了惊天的怒意,心想现在一只小猫也要指手画脚他的情感问题了,怒意要肆意发出来时,却猝不及防被画零团这么软绵绵的一句话,破了功。
苍亭衣不仅怒不出来,还有些想笑:
“你还想把全国百姓都吓唬完?怎么吓唬,用你那小爪子挥来挥去?”
画零团一听自己被说弱,很不服气的挺了挺胸,对着苍亭衣呲了呲牙。
苍亭衣丝毫没被这凶样吓到,他摇了摇头,转身继续走,走着走着,突然淡淡的说了一句,像在对画零团说,又像在对空气说:“他们如何说朕,便如何说,朕不在乎,你不用烦这心,吓唬全国百姓来报恩。”
苍亭衣腿长,步子大,画零团迈着小快步,堪堪追了上去。
画零团想了想,放低了说服的要求:
“那你至少,要接近接近一下女人。”
苍亭衣轻“呵”了一声,步伐更快了。
画零团加快步追上前,到苍亭衣面前,拦住了苍亭衣的去路,一双黑亮的眼睛直视苍亭衣的眸子:
“如果你不接近,不尝试着去了解,那你要怎么找到你喜欢的,同时也深爱你的女人呢?”
画零团是很认真的说的。
这部小说,是虐恋,都是因为男主太过性冷淡,导致女主以为男主不喜欢她,而伤心欲绝离去,男主之后追妻火葬场。
简单来说,虐,是苍亭衣一手作成的。
画零团深刻的记得那一幕,几十章节了,终于等到一个苍亭衣可以抱女主的机会。
结果,苍亭衣居然直接用肩把女主抗了回去,抗过后,第一件事竟是回去沐浴,换衣服。
简直令人发指!
画零团说这些话,以后,苍亭衣甜蜜抱得美人归,那也算她一份功劳,一种报恩吧。
苍亭衣垂眸,深深看画零团,看那双清澈的眸子,真诚的不参杂一丝杂质。
苍亭衣沉默不语。
画零团只有这一个报恩的办法了,励志要说服苍亭衣:“真的,日后,会有一位女子出现,你遵守这嘱咐,以后你俩定会相亲相爱,那些难听的谣言定会不攻自破。若到时还有那烦心事,你再来找我,我,我会还你双倍的龙涎香!”
为表可信度,画零团下狠心加大了筹码,刚说完,她身子一下腾空了起来。
回过神时,画零团发现自己被苍亭衣横抱了起来,脸颊处贴着的,就是苍亭衣那宽厚温暖的胸膛。
画零团受惊的抬头看苍亭衣,紧裹着披风,因为穿着的太少,一点也不敢乱动,只能用眼神询问苍亭衣。
苍亭衣浅笑着看了画零团一眼,一双眼睛反而比画零团还好奇:
“日后,为什么不是现在。相亲相爱?朕倒要试试,若有假,好好备着你那双倍的龙涎香。”
画零团整个人呆住,那,那是你和你的女主的事啊!
双,双倍的龙涎香?画零团僵硬的被苍亭衣抱着,她受不起这份亲近,她整只猫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