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零团立即反应出是谁在保护她,感觉到龙鳞那里传来的呼吸声越发的基急促,她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急忙传音过去:
“不要再为我费灵力了,你现在应该好好养伤。”
龙鳞那边依旧没有声音,只画零团四周的光芒依旧浓烈。
画零团完全拿他没办法,她无意中动了动手臂,惊讶的看过去,她的手臂上明明是受了伤,还在流血,但是为什么一点都不痛呢?
画零团再次动了动手臂,手臂是有知觉的,不可能是麻木的不知道了疼痛。
而在画零团动手臂之时,她明显听到了一身倒吸气的声音,那是龙鳞那边传来的。
她动手臂,苍亭衣却好像感到了疼痛一般,而她自己被划了这么深的口子,竟然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为什么是这样,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
画零团整个身形踉跄了一下,一些她从未见过的记忆,朝她脑海中涌入。
那是什么,她难道不是一开始就穿越成了女主吗?怎么会,她一开始怎么穿越的是一只小橘猫?
画零团脑袋犯疼,脑海出涌出一个画面,她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明明浑身到处都是伤口,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满心期待的要回去找那个人,可是入眼的,却是一条奄奄一息的龙。
画零团的脑袋信息爆满,像要炸开了一样,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生死劫,是生死劫!苍亭衣又将她的生死劫开启了,所有的罪都是苍亭衣在受,怪不得他不愿意出声,若是苍亭衣只能以龙的形态来维持生命,自然是无法出声的。
哇的一声,画零团吐出一口老血来。
受了太大的刺激,又看着四周满是硝烟,嗜血无情的战场,画零团整个身体恍惚摇晃。
画零团紧紧握住拳,不行,她必须坚强,只有她好好活着,苍亭衣才能活着。
战场上战况正激烈,苍龙国士兵逐渐处于弱势之时,苍龙国那里突然涌入了一个新鲜的队伍血液。
画零团抬头看去,戚义总领带着一队人马厮杀过来,直往红寻那里,浴血杀去。
还有一批队伍,竟然是巫族。
巫族的一名巫师,伸手施展巫术,指着半空中的尸体打去。
苍龙国士兵见这胆大妄为的巫师竟然敢冒犯苍帝的金贵之躯,顿时大怒。
但紧接着,巫术直接侵入那半空中躯体里,一瞬间,那躯体竟被蛊虫腐蚀了一半。
苍龙国士兵皆目瞪口呆,戚义此时嘹亮坚定有说服力的声音大喊:
“将士们看到了吗,我们苍帝乃是神兽,怎会惧怕这巫术?这分明就是敌方弄来的假的躯体,来冒充苍帝,打压我们士气。”
“苍帝安然无恙,将士们冲啊!苍帝有令,谁拿了裴芜的首级,回去将被苍帝亲自受封,凤凰国的君王将禅位于他!”
什么,凤凰国君王的位置!
对,苍帝乃神兽,怎么会怕这巫术呢,就算去世了也不可能怕!
由此以来,士兵们的士气大增,因被欺骗而愤怒,冲杀起来比之前更是勇猛了百倍万倍。
魔族士兵见这般,士气反倒弱了下去,原来苍帝去世是假的,现在苍龙国还有巫族来帮忙助阵,他们哪里还有胜算?
突如来的病变让裴芜猝不及防,裴芜阴戾的眸子盯着巫族里的一个人,宋左。
裴芜四周散发出渗人的黑气,他高速弹跳起,直朝那宋左攻去。
巫族的人见状,立刻起巫术来保护宋左,但裴芜也会巫术,还是巫族里面学的最好的,再加上他本身的魔气,很快将就将他们打散。
裴芜手中的无名之火直朝宋左打去,宋左打斗能力薄弱,但宋左四周的巫师实在太多,几个巫师急忙起了阵法。
裴芜差点要掐死宋左,硬被那阵法弹了出去。
裴芜眼中布满血丝,冷声质问宋左:“你竟敢背叛本尊!”
宋左的脸比裴芜还臭:“是你坏了计划。明明早就以偷梁换柱,我也相信告知你了,你为何要徒然生变?”
“什么信?”裴芜眉头紧皱,转而嘴角微勾,现出阴恻恻的笑意,“就算偷梁换柱了又能怎样?魔族的危机照样没有解决,你们的人不想办法到战场来亲自撤兵,反而想着怎么对付画零团。这般合作的诚心,倒让本座刮目相看。”
宋左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罢了罢了,终究失败了。”
看这些士兵对苍帝这般忠诚的模样,可飞彩那下令,红寻竟不遵循命令撤兵,分明那时候,就已经是在苍帝的运筹里了。
败了,早就已经败了。
关苍帝的那个密室已经只剩下锁链,没有踪迹了。
原本是直接了解了苍帝,但是飞彩护着,关键是苍帝意志力太过坚强,虽然被黑气围绕,但是硬是死撑着不被黑气完全侵袭。
只要有一点神泽存在,他们就不可能将苍帝彻底杀死。
平日看着苍帝自己对抗自己的黑气就能耗尽近乎全部的力气,之后竟然不肖体力,变成了龙的原形。
这般,巫族自然也松懈了。
宋左心中倒吸一口气,这苍帝真的是在拿命去赌啊。
最后密室都没人了,他还能怎么办,画零团的巫术竟然也被解了,他手中再无任何把柄。
宋左今天是被戚义架着到这战场的,但其实仔细想想,就算不被威胁,他也是应该要来这战场的。
这可能是他赎罪,保他巫族不被灭族的唯一方法了。
宋左最后看了裴芜一眼,毕竟他与裴芜也相处了一段时日。
在最在裴芜最困难的时期他将裴芜捡回,而同时,在他管理最困难的时期,是裴芜刻苦学习,成为巫族的顶级巫师,帮他巩固了巫灵馆最高管理的地位。
他们相互扶持,现在却是仇敌见面,真是造化弄人。
宋左别过眼,一挥手,四周的巫师再次聚集一个更宏大的阵法,准备出击。
裴芜嘴角冷意弥漫,面对这次宏伟的攻击,竟然没有躲。
强大的巫术之力直穿透裴芜的胸膛。
画零团瞪大眼睛看着半空中的情形。
魔族士兵也是。
一身黑衣的裴芜从半空中掉落。
“魔尊被打败了?”
“魔尊死了!”
“魔尊真的不动了!”
……
战场上,苍龙国的士兵一瞬间激动起来,大快人心。
魔族士兵还有些不能相信,但手中的兵器却不自觉的已经掉落。
首领都不在了,他们还要打什么呢?
眼看着本来激烈的战场,逐渐趋于安静,就只剩下清理一下战场俘虏一般。
大家在狂喜之中,没有人仔细观察那倒地的裴芜。
画零团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里,好熟悉的感觉,她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零团,小心,不要脏了眼睛。”
“不要过去,我们来接你。”
红寻与戚义的声音响透整个战场上。
画零团却无动于衷,继续往前走,不对劲,好熟悉的感觉,很不对劲。
她走到裴芜的面前,停下,确实是裴芜的模样,但是,不对劲。
画零团蹲下身,红寻与戚义都惊呆了,赶忙跑过去,生怕裴芜炸死,伤害到画零团。
但是已经来不及,只见一白皙纤细的玉手朝地上满身是血的人伸了过去,轻轻碰在了地上裴芜的手上。
红寻与戚义整个心都提了上来。
画零团旋即紧紧握住那手,仔细感觉,那手纤细柔软,根本不可能是一个男人的手。
熟悉的感觉,是幻术!
画零团再看去,发现地上躺着的哪里还是裴芜,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此时脑中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呀,这个不就是那个一心想取代你的那个危道吗?没想到竟然落得此下场,啧,跟随裴芜,最后一点价值都被利用的干净。”
四周的人见此状,均倒吸了一口气,好好的魔尊怎么成了一个小姑娘?
裴芜没死,他逃了。
红寻与戚义下令士兵们警觉,仔细查找,但是裴芜藏匿于这战场上的其中一人之中,战场中这么多人,气息有混杂,哪里还能找得到?
裴芜逃走,后患无穷。
画零团站起身,警惕的看向四周,真的是太难找了。
就这么,让他逃了吗?
心中一个不甘心的念头响起,突然天空响起了一阵巨雷。
画零团耳朵一动,抬头看去,就见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条硕大威严的苍龙正盘踞在半空中,龙吟震耳。
画零团心中狠狠一跳,她仔细观察苍龙的四周,只有白泽光芒,并没有黑气,心中这才宽慰的松了一口气。
空中的电闪雷鸣越发的浓烈,底下的人经屏了气息,不敢大声侵犯了神龙。
又一声震耳的龙吟,所有人脑袋震得发疼,都忍不住捂上了耳朵,唯有站在保护罩里面的画零团,安然无恙。
画零团抬着眸,深深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天上的龙。
战场上的一处,突然黑气升腾,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捂着耳朵,面目狰狞,终于受不了现出了原形,赫然是裴芜。
半空中的苍龙龙目锐利,天空中的电闪雷鸣快速集中到那个人上方。
那是可怕的力量,一些灵力中等的人,已经威压被压得倒在了地上。
画零团看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刚放下的心又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苍亭衣一下子集中这么大的力量,分明是要速战速决。
他为什么要速战速决,难道是拖不得?
地上的黑气也瞬间翻涌起来,拼尽全力反抗。
“砰”的一声,两者相击,整个天地为之震荡,撞击的亮光亮彻天空。
撞击散去,那团黑气已然变小,虚弱的在那里躺着,裴芜已经奄奄一息。
天空中的苍龙看了裴芜一眼,仰头长啸,天空风起云涌,为之变换。
画零团不由自主的朝天上苍龙的方向走去,她张开双臂,期待着苍亭衣像之前,向她求婚的那样,带着她在天空中翱翔。
但是苍龙转身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画零团的心狠狠的落下,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湿润。
对不起,是她不好,把以前那么多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画零团回头,看到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裴芜,所有的人都围着他,正准备给他最后致命的一击。
脑中不禁回想起她与裴芜第一次的见面的情况,悬崖边,那个戴着面具,别扭的少年,最终还是救了她。
画零团心头还是不受控制的难过,为什么最终会变成这样,其实他救过她两次,但也不遗余力的害她利用她无数次。
画零团不由自主的走向裴芜,裴芜躺在地上,无神的望着天空,见到画零团走来,整个身子似乎因为太过惊讶,而颤抖了一下。
裴芜看向画零团,就只静静的看着。
画零团蹲下身,也静静的看着裴芜。
这一对视,宛如跨越了一百年回到了那悬崖边,无意中一对视一般。
那件事仿佛好遥远,但又觉得好近。
终究是不忍心,画零团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头对红寻与戚义恳求:
“可以不杀了他吗?或许废了他一身的魔力,让他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让他好好过一生。”
红寻与戚义相互对看,又重新看向画零团。
画零团紧张的等着他们的回答,担心自己的恳求太过过分。
却没想到他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戚义:“苍帝交代过,关于裴芜的最终生死,由你决定,他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也是苍帝最后还留着他命的原因。”
画零团心头狠狠一颤,正要开口说谢谢,身后却响起裴芜沙哑的声音,但是那声音没有了往常的阴沉,好像射进了一些阳光,藏着了一些笑意:
“画零团。”
画零团回头应声,认真嘱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做一个好人,好不好?”
裴芜嘴角扬起,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不好。”
画零团眉头紧皱,仿佛遇到了一个不听话的叛逆少年,又急又焦心:
“你这人怎么又倔又不听话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裴芜看向天空,那里乌云散开,太阳出来,缓缓道:
“我本来就是属于黑暗的,零团,你知道吗?黑暗见了阳光,就是要躲起来的,不然就会死。可是我却要追逐阳光,追不到还想将阳光毁了,让她与我一起变成黑暗。”
画零团不放弃的劝:“你以后多行善事,也可以成为阳光的。”
“不。”
裴芜看向天空,回忆自己的一生,母亲将他作为争夺权位的工具,为了权位,不惜将他的脸都变了。脸都是和别人一样的,他根本没有自我,之后的事情,也证明他真的没有自我。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是别人的替代品,他是模仿品,是残次品,他本就不应该有阳光,就算有了阳光,照到了自己,显现出来的,还不是别人的脸?
唯一闯进了他心中的那个女孩,不也将他认错了?但最后又是不一样的,他的那个女孩,竟然亲手杀了冒牌他的人,还将他认了出来。
其实这样,他就应该满足了,在那个时候,
他就应该满足了......
裴芜忽然转头看向画零团,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不易察觉的释然:
“画零团,你再骂我一句好不好?”
“嗯?”画零团猝不及防,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裴芜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我骂一句,你就听话的话。”画零团琢磨了一下语句,开口,甜软的声音响起,
“喵喵喵喵!”
围在四周的士兵都没有听懂画零团在说什么?
唯有躺在地上的裴芜,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这笑容画零团第一次在裴芜的脸上见到,幼稚的少年气:
“我就知道,你在骂我。被我逮着了吧,不过这次,我要杀的不是你。”
说完,裴芜眼角落下一滴泪,双手紧紧攥住,手背青筋暴露。
画零团察觉到不对劲,但已经晚了。
“砰“”的一声,裴芜爆体身亡。
画零团有保护罩保护,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不过裴芜已经很虚弱,他爆体身亡带来的危害其实很小。
画零团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怔怔的站在那里,失神了好久,再回神时,自己的脸颊已经满是泪痕。
大家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红寻与戚义想带画零团回宫,却哪儿也找不到画零团的踪影,只找到一个模样十分好看的药瓶,上面是画零团典型的乌龟爬蛇一般的字,是要给苍亭衣喝的。
画零团站在这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忍不住暗暗感叹,这逃跑卡片还是挺厉害的嘛。
脑中系统的声音还在叽叽喳喳响个不停:
“宿主你好厉害哦,你竟然打败了大魔头裴芜,为世界和平献上了一份重要的力量!可以得到很丰富的积分哦。哦,不过这个机会已经被你兑换逃跑卡牌了。”
“不过不过,还有一个惊喜。成为宠妃的任务,第一阶段呢,你完成了;第二阶段引起战争,你也完成了;第三阶段呢,就其实就是让苍帝为你清除后宫,这是每个宠妃都要经历的嘛,但是你已经提前完成了。所以这个任务你也完成了,得到积分!”
画零团揉了揉眉心,分明是嫌弃的模样。
系统委屈:“呜呜,这个积分也被你兑换了,兑换了药水,来让苍亭衣恢复记忆。哎呀,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是你亲自去做呢,给苍亭衣喂药啊,现在好了,便宜给别人去做了。”
“我去了也喂不到。”画零团忽然开口。
系统满脸疑惑:“为什么?”
“他一定受伤很重,黑气一定是被他强行压制的,这对他的身体会有极大的伤害。”画零团深深的看着远方,想着战场那一次,半空中,苍龙直接转身走的模样,确定,“他不愿意让我看到这些。”
系统还是半懂不懂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见苍亭衣啊。”
“他的心魔必须自己克服掉,等他将心魔克服了,我自会回去。”画零团叹了一口气。
系统震惊:“不是吧,这么无情,他这么困难的时候,你不应该陪在他身旁吗?”
“我在他身旁,他将永远克服不了心魔。一百年前,我便是在他身旁,那么多的时间都是在陪他,可他不还是生了心魔?我之前说过我愿意一直陪着他,可是到了关键时候,他还不是一个人擅自主张,设计了那么大的计谋。我不在的一百年里,他不是活的好好的?就不该陪着他!”画零团愤愤的撇了撇嘴,“再说了,我好不容易出来,能不好好玩玩吗?而且咱可是做好事系统,跟着宿主混,天下第一大侠就是我们的,走起!”
系统:“……”有一个这么有干劲的宿主,他竟无言以对。
一切事情处理好,瑜莹也找到了肖锲,肖锲一直昏迷,但命在,救助下很快醒来。
苍亭衣回到皇宫,满心想着要怎样下旨意,让画零团好好呆在自己的宫殿里,不要乱跑。
结果戚义来报,画零团自己逃走了,只留下了一个药瓶,和一个字条。
苍亭衣脸色臭的铁青,四周黑气蔓延,冷声坚定的龙吟。
身旁的反应原封不动的翻译:
“苍帝说,药给朕拿下去,朕不会喝。”
拿药的戚义浑身一颤。
苍亭衣周身冷气弥漫,龙爪有些艰难,还是不想假借于人只手,亲自拿起那纸条,看到上面狗爬一样的字,苍亭衣嘴角抽搐,果真是画零团写的:
“乖乖吃药哦,吃了药,我就用龙鳞跟你说一句话。”
苍亭衣:“……”就这点小条件,还想诱惑他。
戚义见苍帝一脸倔强,依旧不喝,只能将那药拿了回去,小心的保管好。
直到第二天,那药不见了。
戚义也没有再去追究,要知道苍亭衣受伤太严重,还不能恢复人形。
如此,当夜,一条庞大的龙来他屋里,
偷小药瓶!
他想不知道都很难好吧。
他昨晚装熟睡时再装得太辛苦了。
戚义揉了揉太阳穴,十分的认真思考,他是不是应该再补补觉。
苍龙国密室里,一条苍龙垂眸调息,周身黑气弥漫,龙面容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但在心里,却在偷偷给某人传信息:
“朕已经把药吃了。”
随后是安静的等待,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苍龙鼻中狠狠呼出一口气来,龙尾一甩,直接打翻了旁边的石桌。
“哇,好棒啊!”
心头突然想起那个熟悉清甜的女声,摔东西发怒的龙尾忽的一颤,像做了一个坏事的小孩,心虚的盘在一旁。
“朕都想起来了。”
苍亭衣十分严肃的回。
“想起来啦,那应该记得我们以前的约定吧。”
苍亭衣龙须微动,不说话。
“我行侠仗义,你治国平天下。现在你什么都记得了,就不会再被那个心魔骗了。这场战争,我可是支持你的,一定要消灭心魔,加油!”
苍亭衣:“……”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那个女人再说一句话。
苍亭衣又开始躁动不安的甩尾巴,纠结了许久,终于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家?”
沉默了半个时辰,沉默了一个时辰,沉默了两个时辰……
突然密室里一阵震动,看守密室的人差点以为这边要倒塌了一般。
五年修养下来,苍亭衣终于恢复了健康。
这些年来,画零团再没有与他用龙鳞通信,但是每每在他修炼最困难的时候,那龙鳞那边总能传来那女人浅浅的呼吸声,直传到他的心间,有奇异的安定作用,一次又一次的帮助他渡过难关。
这女人,好像时不时的就会按到龙鳞上的橘色圆点,意外接通,但是每次都不说话。
五年来,苍亭衣一直在寻找画零团,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普天之下,找一个人简单,但找一个有千百种相貌,时不时还能用一个石头伪装自己的人,难于登天。
危道安的名号又重出江湖,就是那个一百前赫赫有名的那位永远都有不同相貌,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真实相貌的危大侠。
只是这危大侠,不再黑魔城那边,而是在苍龙国这里。
虽然一直见不到画零团,但这般的感觉,还真有两人一起实现梦想的感觉。
苍龙国里有一个这么勤勤恳恳为民除害的大侠,他这个皇帝不当成一个明君,都有些困难。
可是,不管怎样,苍亭衣还是好想见她。
除了偶尔听到危大侠的光荣事迹,苍亭衣时常觉得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一百年的状态。
他是不是,又被抛弃了,又要一个人度过百年?
苍亭衣独自来到画妃的宫殿,里面的布置一如五年前,没有丝毫改变。
他一进门,仿佛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就会跑像一个快乐的毛球一样,直接扑向他的怀里。
苍亭衣下意识的张开双手,可是拥抱的,却是一团空气。
苍亭衣手虚虚的落下,高大的身形微晃了一下,转身离开。
他在苍殿店里批阅奏折,眼前突然多了一个箱子,修长的手指打开,里面是龙涎香。
苍亭衣嘴角努力压制住上扬,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送给朕的?”
陆德尴尬的应了一声“是”。
那一声粗粗嗓音的回应,与苍亭衣记忆中那一声甜甜的猫叫,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努力举着爪子捧着箱子的小毛团子,一下子在脑海中破裂成了碎片。
苍亭衣恍惚回神:“去点了吧。”
陆德遵命点头,其实苍帝现在已经不需要这龙涎香镇压了,但是还是延续了以前的习惯,还多了一个怪癖,龙涎香要换之前,一定要用一个木箱子装好了,先给苍帝过过目。
苍亭衣还会时常去那片树林,每次去都会抱着一包裹的玩具,十分认真的藏起来。
藏得再深,那只小橘猫都会找到,苍亭衣甚是苦恼,不行,要在藏的深些。
苍亭衣在心中计划好了,走过去,要开始藏玩具,可是走进了山洞里,所有他之前藏的玩具,都安然不动的在那里,没有少一个,没有令人头疼的猫爪子印,没有那只小橘猫来拆家。
苍亭衣的身形明显顿了顿,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继续往前走,十分努力的将怀中的玩具藏好,这才离开。
只是那高大颀长的背影,落寞的紧,苍亭衣影子在地上拉长,很长很长的一个离开的影子。
其实他伤好了以后,画零团无意中按到龙鳞的事都没有发生了。
苍亭衣从怀中拿出一个纸条,上面的狗爬字着实辣眼睛,如果没有这个字条,他都要怀疑一切都是一场梦了。
看了良久,良久,苍亭衣终于将手中的纸条攥紧,攥紧,攥的手微微颤抖,终于他抬手,将纸条用力掷去。
孤家寡人有什么不好呢?他习惯了。
苍亭衣流畅的下颚线紧绷薄唇紧抿,回宫。
临走时,整个树林冷得发抖,明明是春意盎然的春天,却像到了秋天一样,每一个树都冻得,落下了好一批的树叶。
苍亭衣回到宫,直往苍龙殿那里走去,长腿迈起,所经之处寒气一片。
走过的一处,忽然感觉有个小小的毛绒绒团子从余光下快速掠过。
苍亭衣继续往前走,脚步生风,如果仔细观察,会听到他身后有很轻,很快很密集,但有些吃力的小声音。
苍亭衣终于走到苍龙殿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高大颀长的身影立在苍龙殿前。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苍亭衣的肩膀有很细微的颤抖。
苍亭衣停顿了一会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转身。
天知道他这一路,经受了怎样一般的忍耐。
他身后,有一只小橘猫,努力迈着小短腿,自以为无人察觉的,偷偷的跟着他。
苍亭衣一转身,地上那努力往前走的小橘猫突然停下,呆呆的站在那儿,仰头看着他,一张毛茸茸的小脸上,黑亮的眸子满是震惊。
一人一猫互相对视着,四周空气沉寂一片。
突然男人低沉,带着沙哑的嗓音响起,伴随着一声低低的笑:
“看来你这只小猫,倒挺喜欢朕的苍龙殿。”
可是话到后面,苍亭衣一向平稳声音,已经微微颤抖。
地上的小猫咪似乎装震惊装累了,用后爪挠了挠自己的毛茸茸的下巴,还似乎翻了一个白眼,低低的“喵呜~”了一声。
如果是五年的苍亭衣,是决计听不懂的,但是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苍亭衣清清楚楚的听懂了这只小猫咪在说什么:
“没办法,自己跟的男人,死也要跟下去。”
苍亭衣紧压的嘴角线条,终于压抑不住,他高大的身形弯腰蹲下,修长纤细的手朝地上的小橘猫伸去,低沉的嗓音带着无限的宠溺:
“过来,回家。”他的小橘猫。
“喵!”一声甜美的笑声音立刻回应,眼前的小橘猫后退了几步,屁股微蹲下,蓄力,而后,像一个橘色的小炮弹,直冲向苍亭衣的怀抱。
小毛团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苍亭衣的下巴处,撒娇的蹭个不停。
画妃终于回来了,震动了整个皇宫。
一直被苍帝冷冰冰气息罩着的皇宫,一下子如同见到了太阳,大家开心欢呼不已。
画零团回来了,这些年,她在外面闯荡江湖,经历了许多有趣的事情,迫不及待的要与苍亭衣说。
“喵喵喵喵喵喵!”画零团说得摇头晃脑,转圈圈,甩尾巴,不亦乐乎。
苍亭衣静静看着画零团这副要上天的模样,薄唇微启,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听不懂。”
画零团:“……”好气哦,你不早说,好像摆出一幅认真的模样,好像就能听得懂一样。
画零团只好变回了人形,一袭白衣翩翩,出现在了苍亭衣的面前。
画零团小嘴一张一合,正要继续说,整个身子却突然凌空了起来。
苍亭衣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直往床那里走。
苍亭衣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画零团的耳畔,声音带着股诱人的味道:
“我们换个地方了聊。”
“我不要,你快放我下来。”画零团一想到苍亭衣要干嘛,耳朵羞得通红。
“危大侠行侠仗义,在下有一事不解。”
“生,什么事?”
苍亭衣轻笑一声:“欠了东西不还的人,可不可恶?”
画零团认真思索:“那当然可恶了,这种人我见多了,我见一个揍一个,哼!别让本大侠看到!”
“哦?”苍亭衣将画零团放到床上,整个人俯身上来,咬,着画零团的耳垂问,“那你欠朕的,什么时候还?”
画零团心“怦怦”直跳,感觉她那有热气喷洒的那只耳朵烧得通红,“我,我欠你什么了?”
“洞房花烛夜。”
苍亭衣此话说完,再没有给画零团一句反驳的机会。苍亭衣第一步就关生死劫。
画零团:“……”
几年不见的男人,太可怕了。
画零团第一次做那种事,本来就羞的要命,偏偏苍亭衣还不停一脸无辜可怜的在她耳畔问:
“怎么不讲了?你做大侠的光辉事迹,嗯?朕很想听。”
讲,讲什么讲啊!什么高清冰冷帝王,苍亭衣,你个大猪蹄子,qin兽!
……
最后,画零团整个人都没力气了,软在苍亭衣的怀中。
苍亭衣无比温柔的吻了吻画零团额头,将怀中的人儿搂紧:
“今天就不讲了,明天再继续给朕讲,朕真的很想听,想听你怎么从一个灵力薄弱的小猫,变成了那个一百年前,灵力高强的危大侠。”
画零团整个小脑袋害羞的埋进了苍亭衣的怀里,你还说你还说!
实在太累了,画零团在苍亭衣为ta清理时,就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梦中,她依旧是那个威威风风的大侠。
她一袭飒爽的武侠衣,立于高墙之巅,周身气息凛然,小偷劫匪瑟瑟发抖。
在她眼前的人是一个恶霸,要与她决斗。
两两交战间,刀光剑影,画零团一直打得懒散,打架似乎在逗那恶霸玩一般。
突然,恶霸的一棍子,打到了画零团的身上。
一瞬间,画零团周身气息突变,眼中怒气喷薄,可怕的吓人。
恶霸拿着棍子的手,下意识的一颤。
之后,便是画零团单方面全方面轮番揍恶霸。
恶霸开始还能吃力的反抗,之后只有捂着脑袋被打的份。
“你居然敢打我!”
恶霸口齿不清:“女侠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你居然敢打我!!”
恶霸:“我错了!”
“你居然敢打我!!!”
两个人在交战中,打到不是正常的吗?恶霸把自己缩得更小了,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打女人这种生物了!
最后画零团还不解恨的在那已肿成包子的恶霸身上踢了好几脚,狠狠的啐了一口:
“别让我再看见你!”
“可恶,竟敢打我夫君!”
画零团十分疼惜的揉揉被打的地方,自己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更不知道那恶霸打的力度是多少。
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才更加烦躁,画零团只能不断的揉,希望能缓解他感受到的疼痛。
画零团睡梦中,嘴角微微上扬,其实小猫咪成为大侠的秘诀,
就是这么简单。
※※※※※※※※※※※※※※※※※※※※
完结啦,撒花花,感谢一直陪伴小天使,比心心,爱你们!
喜欢的小天使可以去作者专栏戳一个收,喜欢的预收戳个收,开文早知道,同时也是对我大大的支持!你的收藏对我很重要。
大结局,撒花!我们零团可以用系统回去看妈妈,毕竟行侠仗义了那么,积分大大滴有,土豪土豪!(^O^)y
我们下篇文见,下篇文预计下礼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