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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1/2)

这几日, 画零团一直被关在画妃宫殿里, 哪儿也去不了。

苍亭衣真的一天都没有来看过她, 画零团从一开始的生气,到现在的又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一个人呆在画妃宫殿里, 倒也不算太闷,瑜莹每天都会来陪她,但也只有瑜莹而已。

画零团一直很好奇肖锲为什么不来看她,戚义和红寻忙她能理解, 但肖锲不应该呀。

只是每提起肖锲,瑜莹都是一副不怎么开心的模样, 几次下来画零团就不问了。

今日瑜莹过来, 像往常一样陪画零团聊天,不过这次没有聊酒肆里听到的那些天南海北的事情, 而是说到了皇宫里的事。

陆德昨晚不小心自己把自己摔成了重伤, 回去养伤了,一个新太监接手他的职位。

画零团眉头微皱, 陆德不是那个一直伴在苍亭衣身旁的太监吗?看着不像这么粗心的人啊。

瑜莹又说魔族危在旦夕,这魔尊裴芜虽然是半路登基,但很在意自己的国家,死死坚持, 不投降卖国。

画零团抿唇不说话。

瑜莹顿了顿又说:“今日苍帝没有去巫灵馆,应该是没事了吧。”

画零团继续沉默, 她依旧担心。

这几日苍亭衣一直去巫灵馆, 很多人猜测苍亭衣身体不好, 就连她宫殿的仆人也是这么猜测的。那么这要若是真的身体不好,会突然在今日一日身体就变好吗?

瑜莹又继续说着别的事,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画零团担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瑜莹忙把眼泪擦干,努力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什么,就肖锲那小子走了,说要回自己的家。也好,他这样的贵公子,就该回去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画零团眉头皱的更深了,肖锲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放弃瑜莹了?

画零团越想越不对劲:“他怎么就可以这样走了,他答应过我淑妃的事情就交给他了,手链也被他拿走了,不像个食言的人啊。他要是不干了,那至少把手链还回来啊,这找到淑妃找回龙鳞的关键办法,可在他手中啊。”

肖锲就这样一走了之了的话,那找回龙鳞岂不是更难了?她这是要一辈子也见不到苍亭衣了吗?

瑜莹听着这话,顿了顿,也察觉到其中的异常,眉头微皱,她开口要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了高亮的声音:

“苍帝驾到!”

画零团与瑜莹皆是一惊。

门外走了一个高大颀长的男人,看到画零团的瞬间,身形一顿,长腿迈开,大步走到画零团面前。

画零团看着眼前这多日未见到的熟悉英俊面容,精神有点恍惚,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男人抱住,紧紧的抱住。

画零团吸了吸鼻子,是那熟悉的龙涎香味道,只是少了往常那种清冷的气息。

画零团有些疑惑,耳畔突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零团,朕错了,朕见不到你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现在没事了,黑魔城快要被攻下,凤凰国也不会再有实权,将会永远归属于苍龙国,这般便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到你。零团,原谅朕,朕把你禁在这里,是不想你受到伤害。现在好了,朕不用这般日日忍着不见你了。朕好想你,零团。”

画零团浑身一震,原来苍亭衣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画零团情不自禁的伸手,回抱住,手刚碰到苍亭衣的后背,就听见耳畔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画零团想起苍亭衣有可能身体不好,紧张的松开手,担忧的看苍亭衣。

苍亭衣微微一笑:“没事,一点小伤,多休息就好了。过会儿朕还要回去调息,不能陪你了。”

画零团连摇头:“我没事,你的伤要紧,赶紧抓紧时间好好调息。”

苍亭衣松开了画零团,转身离开。

画零团看着苍亭衣离去的背影,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失落,才见了这么一会儿又要离开了。

眼前的男人,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重新走到了画零团的眼前。

画零团一惊,苍亭衣看着画零团的神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生气了?”

画零团连连摇头。

苍亭衣低笑一声:“明天陪朕一起上早朝,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画零团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惊喜的看向苍亭衣,开心的点头。

苍亭衣微微一笑,这才真的转身离开。

这一夜,画零团开心的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睡着。

而同一夜的另一边,日夜严谨埋伏的戚义,终于拦截住一个巫族发往魔族的重要信件。

信件打开,上面只有一个字:“换。”

受伤还未恢复好,腿脚有些不便的陆德走到戚义身旁,看到这信,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这么重要的一个信件,还好被拦住了。”

戚义看向陆德,眉头紧皱:

“现在还有谁守在苍帝身旁?”

陆德低声回:“没有一个人了。”

戚义将手中的信件捏成粉碎:“这样太危险了。”

“陛下足智多谋,一定会没事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牢牢遵照陛下所叮嘱的做。”陆德也非常担心,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只有义无反顾的往前,才能成功。

第二日,画零团开开心心的陪着苍亭衣一起去早朝,她以为现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却万万没想到她之后会经历的事情。

宰相和丞相的女儿已经安然无恙的出宫,而传苍帝身体不好的言论越来越多,或许因此顾忌的少了许多,他们这次竟大了胆子,集体罢官,要求苍帝当场杀了画妃。

画零团本来还据理力争,解释她与裴芜之间的清白,解释自己对苍帝毫无别的企图之心。

苍亭衣也雷霆大怒。

有苍亭衣护着下,画零团解释得更加努力用心,但百官的威胁一次次的紧逼,完全听不进画零团的解释,甚至一个大臣拿出了一把专杀妖魔鬼祟的宝剑,要苍帝一剑赐死这妖女。

画零团解释的很累,都依旧坚持,但是的苍亭衣气急攻心,猛的吐出一口血来后。

画零团突然合上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再解释下去,只会让苍亭衣更加为难。

一直以来画零团都觉得不对劲,从洞房花烛夜那晚,苍亭衣周身出现黑气起,就已经不对劲了。

之后苍亭衣突然消失不见的那段日子,再之后,那般神通广大的苍亭衣竟然选择了将她关在画妃宫殿里的方法,来保护她。

这几天她也没有闲着,她查阅了许多资料,终于明白,一个神兽周身出现黑气,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天下百姓不会拥护一个四周被黑气包围的神兽做皇帝,而出现黑气的神兽最怕巫术,全天下皆知,如此一来,苍亭衣将会腹背受敌。

画零团大胆的猜测,苍亭衣现在身体不好,多半是因为那黑气。

若是在被群臣激怒下,苍亭衣收敛不住黑气,暴露出来的话,那么最后死的将不是她一个人。

与其这样,倒不如用她的死来为苍亭衣换取一些调息身体的时间,这样好歹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画零团知道让苍亭衣亲自下令杀她是不可能的。

她最后看了苍亭衣一眼,凄凉一笑。

没事,她死了不过是回到原世界而已,画零团自我安慰。

只是再也看不到苍亭衣了,画零团最后看了苍亭衣一眼,深吸一口气,转身,毅然看向群臣,朗声道:

“是,我就是妖女。”

一声下来,纷纷讨伐画零团的人猝不及防,皆是一愣。

画零团在众人皆愣神间,走到那上举着宝剑的大臣面前,伸手快速夺过那宝剑。

众臣皆警惕,却见画妃手拿宝剑,架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

画零团不想她死后,苍亭衣永远沉浸在愧疚之中,她看向苍亭衣,嘴角扬起一抹带着恨意的笑,激动的控诉:

“是你,是你灭了魔族!现在裴芜陷入了这般困境之地,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只有一死,来陪他。”

苍亭衣深深看着画零团,情绪激动,又吐出一口血来。

四周的讨伐声更加的浓烈:

“妖女,果然与那裴芜有私情!”

“演不下去了吧,到临死前还要气苍帝一下。”

“心思恶毒之极!”

……

画零团看着四周满脸愤怒的人,只觉得嘲讽,一直在气苍亭衣的,难道不是你们这些人吗?

苍亭衣吐血的时候,画零团的心中狠狠揪了一把。

苍亭衣,我想天天看到你,但是,我不能这么自私。

画零团闭上眼睛,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拿着剑的手,下定决心用力。

“嘭”的一声,一个石子重重地打在宝剑上,画零团的手猛的一抖,手中宝剑掉落在地。

画零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男人拦腰抱住。

耳边响起一声低笑:“没想到你对本尊这般痴情,本尊甚是感动。”

画零团身体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身体就被带着快速移动,又骤然停住。

画零团发现自己四周被一团黑气牢牢困住,不能动弹丝毫,她仰头看去,竟然看到了裴芜。

裴芜一手掐住了苍亭衣的脖子,嘴角微勾,低声在苍亭衣的耳边道:

“本尊可是会巫术的。”

那声音很小,大臣们没有听见,但是画零团听见了。

可恶的裴芜,竟然知道了苍亭衣黑气的弱点。

苍亭衣冷着一张脸,复杂的看了裴芜一眼,张口欲说什么,但垂眸看到画零团,又重新合上了嘴。

而后,为保证苍帝的安全,众臣让开了路。

之后又是极快的移动,画零团几乎看不清四周的景象,速度太快,四周风很大,她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在魔族皇宫里,裴芜的步伐并没有停。

现在可以看了,画零团努力睁眼,要识路,四周却忽然起了黑雾,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画零团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的地方,看四周的构造,很像是暗室。

画零团还没观察好四周,裴芜突然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一股玩味的笑:

“你愿意为本尊死?”

说着,伸手就要摸向画零团的脖子。

画零团心中一跳,正要后退,却听苍亭衣的声音响起:

“我们私下聊聊。”

裴芜回头看苍亭衣,眼眸微动,阴阴的一笑:

“正好,我们确实该谈谈了。”

画零团担心的看着苍亭衣跟着裴芜离去的背影,从四周黑雾消失后,苍亭衣都没有看过画零团一眼。

就连现在,苍亭衣走的毅然决然,一个回眸都没有留给她。

画零团勉强安慰自己,应该是刚刚伤了他的心吧。

两人走到一处停了下来,裴芜回头看苍亭衣。

苍亭衣开口就道:“放我出去。”

裴芜微露惊讶:“怎么,生死关头,堂堂的苍帝要抛弃自己的画妃,独自逃跑?”

苍亭衣眉头紧皱:“你我应当是同一阵线,为何要如此?”

裴芜微眯眼,巫族那里是说过有个女孩,似乎叫飞彩,为了最厉害的变幻之术,不惜抽骨换血,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以达到无法被人认出的效果。

他细细的看了看眼前的人,这般仔细观察,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但若是换了,巫族的人为什么不通知他?

只是真正的苍亭衣,真会看着画零团在他面前抹脖子而不管吗?

裴芜再次上下扫了苍亭衣一眼:

“那本尊问你,既然如此,为何不立刻退兵,反害得魔族陷此困境?”

“我下了几十道命令下去,但红寻要造反,不听我的命令。”苍亭衣无法的叹了一口气。

裴芜突然大笑了起来:“这个借口不错。”

苍亭衣眉头皱的更深:“你不信我?”

裴芜突然不笑了,他眼眸幽深,嘴角微微上扬:“让本尊相信你也可以,你若愿意杀了画零团,本尊就信你。”

说着,裴芜从袖口一小瓶药,声音幽幽:

“只要喝下去,画零团身上的巫术就会加速发作,不到半个时辰,便会全身经脉阻滞,成为一个废人。哦,不,到时候她连人形都维持不住,只能成为一只不会动的废猫。”

苍亭衣接过药瓶,警惕的看裴芜:“魔尊舍得?刚刚那般急切的救画零团,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心疼。”

“她都愿意为了你去死,你觉得她的心还会回到本尊身边吗?”裴芜背过身,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唯有画零团一动不动的,她才会永远陪在本尊的身边。”

苍亭衣紧紧握住药瓶,转身走了。

画零团等着,好不容易将苍亭衣等了回来,裴芜又要将她叫过去私谈。

画零团看苍亭衣没有受伤,这才放心过去。

这一过去,裴芜与她说了许多事情。

原来她灵力这么弱,是因为中了巫术。

没有解药,她将一辈子这般无能。

画零团没有应裴芜的话,半点想要解药的欲望都没有。

裴芜忽然轻笑了一声:

“你倒是一心寻死啊。可你这般痴情对苍亭衣,苍亭衣又是怎么对你的?你拔剑在他面前自刎,他却无动于衷。”

画零团冷冰冰的回:“这是我自愿的。”

“你是笨蛋吗?!”裴芜声音提高,四周黑气翻涌。

画零团理都懒得理裴芜,转身要走,身后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一直在被他利用,还傻傻的去送死。你知道那段时日苍亭衣为什么冷落你,独宠凤凰公主吗?”

画零团身形顿住,这个问题她确实敏感,说她完全不介意之前那段事,那是骗人的。

裴芜嘴角微微上扬,继续道:

“凤凰公主之前被苍亭衣打压的抬不起头来,后来却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设计来杀你。如果没有苍亭衣那段时日的宠,与对你的冷,凤凰公主会有胆子对你下手?”

“想知道苍亭衣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你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你。不,苍亭衣并不是想害你,因为在他眼中,你与江山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只有这样,他才能逼着本尊以娘家的名义,为你主持公道,攻打凤凰国。而他,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更厉害的是,他利用了本尊,最后却能毫不留情的把利用之人杀掉。”

画零团激动的转过身:“你胡说!”

“本尊有没有胡说,你心里不清楚?现在魔族岌岌可危,趁着魔族攻打凤凰国这些时日,已有疲惫,苍亭衣猝不及防出兵帮助凤凰国来打魔族,果真狡猾。你可以说苍亭衣是被群臣逼着迫不得已,那么他大可以将本尊的士兵打回黑魔城就收手。可他,在做什么呢?”

“利用本尊对你的喜欢,利用凤凰公主对他的喜欢,最后,利用你对他的喜欢,让你自杀,解决了他最大的烦恼。苍亭衣这个人,真是手段狠辣,什么都可以被他利用呢。”

裴芜一字一句打在画零团的心中,刺疼,她浑身颤抖,不断的摇头,但细细回忆之前的事情,越想越毛骨悚然。

是啊,她之前与苍亭衣从未见过面,为什么苍亭衣突然就要娶她,突然就宠爱她,突然有冷落她……

所有的一切,包括她刚刚要自刎的时候,在苍亭衣眼中,竟然没有看出一点舍不得。

画零团身体颤抖的厉害,忽然一把极短的匕首出现在她眼前。

“本尊只想保住族人。现在这个情况,苍亭衣死,苍龙国群龙无首,本尊可以反击取胜;你死,本尊出去可以说是大义灭亲,在道德点上已经占了点,再拉着苍亭衣出去威胁一番,让他们退兵且在几十年内不再进攻,也是不难。”

裴芜冰冷的声音缓缓道。

画零团抬头看向裴芜。

裴芜勾唇一笑,眸中带着玩味的笑意:

“你与他,只能活一个。于私,本尊自然是希望你活下去,你若是杀了苍亭衣,本尊会给你巫术的解药,放你回归江湖,只每年都回来探望本尊一次就好。”

经过剧烈的纠结,画零团终于伸手,接过了裴芜手中的匕首。

裴芜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深。

之前裴意那傻子,也想过让画零团亲手杀了苍亭衣,可惜手段愚不可及。他们俩感情那么深的时候,让他们自相残杀,简直可笑,最后落得自取灭亡也是活该。

而他现在虽然也是想让画零团杀掉苍亭衣,但是是在画零团失忆,且对苍亭衣已经不信任,产生怀疑的前提下。

如此这般,看着两人自相残杀,才是有趣。

裴芜看着画零团恍惚的将匕首收好,身形僵硬走出去的背影,冰冷的眼中燃烧着兴奋的火焰。

画零团重新回到原地,在苍亭衣面前坐下,精神恍惚。

“零团,零团?”

依稀听到苍亭衣在叫她,画零团才恍惚恢复了些神智:“怎么了?”

苍亭衣担心:“裴芜与你说了些什么,他有没有欺负你?”

画零团心中狠狠的揪了一下,深深的看着苍亭衣:“他让我杀了你。”

苍亭衣身形微僵:“什么?”

苍亭衣的神情尽数落在画零团的眼中,画零团微微一笑,眼中的痴情更深,压低声音道:

“我假装答应了。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你死,这个裴芜真是天真。不过我们正好利用他这天真。待会儿我们相互斗,这裴芜必会好整以暇的在旁边看好戏,放松警惕,到时候你就出其不意攻击他,我们定能逃脱。”

苍亭衣浑身肌肉由紧张到渐渐放松,他呼出一口气,抬头回以画零团一个赞赏的笑容:

“朕的画零团,真厉害!”

画零团憨憨一笑,忽然对苍亭衣伸出了白皙纤细的手。

苍亭衣疑惑的看画零团。

画零团满脸期望的看苍亭衣,咧嘴天真的一笑:

“给我吧。”

苍亭衣下意识的摸袖中的药品,浑身紧张得僵硬:

“你,你说什么呢?”

画零团无辜的挑眉:“龙鳞啊,你答应过我,我们再见之时,就是龙鳞找到之日。之前我见你的时候太激动了,忘记问你要了,你也不记得给我。”

说的后面,画零团声音带着委屈。

苍亭衣眼神看向别处,喃喃:“龙鳞?”

“你不会不记得了吧。”画零团惊讶的睁大眼睛,“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记得了?!怎么会……”

“没有。”苍亭衣心中狠狠一跳,立刻回。

画零团再次期待的伸手伸到苍亭衣面前。

苍亭衣眼神闪躲,忽然倒吸一口气,很难受的模样。

画零团担心:“怎么了?”

“无事,可能是旧伤又发了,忍忍能过去。”苍亭衣模样越发的痛苦,“要是有杯酒暖暖身,或许会舒服些。”

“我这就帮你去找酒。”画零团立刻起身去找,幸运的是这里还真有一坛酒,还有酒杯。

画零团舀了一酒杯过来:“给,快喝吧。”

“谢谢。”苍亭衣看着那孤零零的一个酒杯,神情有些落寞,“就只有一个吗?朕想和零团共饮。”

“还有,”画零团立刻转身,准备走,又停下了脚步折回,“你将这杯先饮掉,这样你可以先解解痛,而且我还能一次可以到两杯来。”

苍亭衣神色微动,要拿出药瓶的手一顿,他弯唇一笑,仰头将这杯酒喝掉,眼睁睁的看着画零团将眼前的酒杯拿走。

很快,画零团兴冲冲的将两个装满酒的酒杯带过来。

一杯放在苍亭衣的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画零团的手一直拿着自己的酒杯,苍亭衣紧紧按着袖中的药瓶,无处下手。

画零团拿着手中的酒杯,也不喝,眼巴巴的看着苍亭衣。

苍亭衣紧抿唇,终于伸手看向了衣襟,从中掏出了一个微微发光的东西,递了过去。

画零团一看,眼睛一亮,心“怦怦”跳的直快,这不就是她丢失的龙鳞?

画零团伸手接过,爱惜的抚摸,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她现在才发现,这片龙鳞是多么的美。

太好了,终于找回来了。

“喜欢吗?”苍亭衣问。

画零团狠狠的点头,眼睛舍不得离开那龙鳞一点。

苍亭衣伸手要下药,正想直接下在画零团的酒杯中,但心中留了个心眼,暗中将两人的酒杯调换了一下,这才在画零团那边的酒杯上下了药。

画零团从得到龙鳞的惊喜中缓过神来后,苍亭衣已经伸手端着酒杯,邀请着她共饮。

“找到龙鳞这等好事,确实应该喝杯酒庆祝一下。”画零团开心的拿起酒杯,两人酒杯轻轻一碰,共饮。

苍亭衣亲眼看着画零团喝下那杯酒,他自己手中的酒都没有饮,就放了下来。

画零团将空的酒杯放到桌上,微笑道:

“我再去摇些酒来。”

苍亭衣静静的看着画零团,不说话。

画零团刚起身,走了半步,跌坐了下来。

画零团晃了晃脑袋:“怎么回事?我怎么头晕晕的。不好!苍亭衣这酒里有毒,你千万别喝。”

画零团话音刚落,就响起一声哈哈大笑的声音,那声音并不是苍亭衣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画零团震惊的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分明有着苍亭衣的外表,却发出女人的声音。

“你!”

那人不笑了,一步步的走向画零团,嘴角扬起鄙夷的笑容:“画零团,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呢?才这么些日子,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画零团眉头紧皱:“你是,会化形,谁都认不出的,你是淑妃!”

那人弯唇一笑:“可怜啊可怜,连死之前,都不知道真正杀你的人是谁。”

画零团痛苦的喘息。

“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我叫飞彩,你想起来了吗?”

“哦…”飞彩恶意的笑,“你不记得,真是可怜啊,你将要一辈子成为一个废人。如若不是顾忌着裴芜,我一定杀了你。”

“苍亭衣呢,他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画零团恨恨的看飞彩。

飞彩想到了什么,眼中满是笑意与满足:

“他啊,将会永远与我在一起。你见过一直高高在上的苍帝,虚弱的样子吗?放心,我将他铐着,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从今往后,他的眼中只会有我。”

“你疯了,你这样永远得不到他的心。”听到苍亭衣受到的遭遇,画零团心中一揪一揪的疼。

飞彩的眼中忽然闪现出狠厉与疯狂:

“我疯了?是,我是疯了,但这些都是我应得的。你知道我为了得到苍帝,付出了多大的牺牲,抽骨扒皮的痛苦你经历过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蠢的要命的女人,凭什么得到苍帝的爱!”

“拿来!”飞彩忽然伸手。

画零团警惕:“什么?”

“龙鳞,这是我的龙鳞。”飞彩说得理所当然。

画零团吃力的动了动,皱眉看飞彩:“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力气将这东西拿给你?”

飞彩鄙夷的看了画零团一眼,走上前要来拿。

画零团紧紧的盯着飞彩的动作,心跳加快。

就在飞彩要碰到画零团的衣袖时,刀光一闪。

“啊!”一声惨叫响起,匕首狠绝有力的刺下,直穿过飞彩的手背。

画零团冷冷的看着飞彩,眼眸凌厉,她刚刚听到苍亭衣的遭遇,眸中全是可怕的寒气。

飞彩瞪大眼睛:“你竟然没事!”

画零团冷笑一声,一侧的袖口垂下,有水从中流下:

“你这种蛇蝎女人的酒水,我怎么敢喝?”

飞彩不可置信:“你这么笨,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画零团缓缓道:“本来我还只是怀疑,但从你将龙鳞给了我那以后,我就确定了。”

飞彩思索了一下,整个人惊呆了:

“龙鳞那事,你是诈我的。”

画零团歪歪脑袋,俏皮一笑:“那是当然喽,蠢蛋。”

“你!”被笨蛋骂蠢蛋,飞彩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但转念,她又笑了起来,“就算这样又如何,你这个灵力已经无法使用的废人,还想打败得了我?”

说着,飞彩抬手,手中泛着灵力的光,直朝画零团打来。

画零团快速闪身躲过,飞彩不放过她,手中聚集灵力,再次快速打来。

画零团勾唇一笑,将手中的匕首掷出。

匕首在空中转了一圈,一下停住,直直的指向飞彩,周身寒气凛冽,

气压可怕至极。

而画零团却一动不动,飞彩眼看着要打到画零团,却被一股强烈的寒气震倒。

飞彩震惊的看向画零团。

画零团伸手,白皙纤细的手掌展开,空中的匕首像有灵气一般,迅速落在画零团的手中。

画零团利落的握住手中匕首,直朝飞彩的心脏刺去。

飞彩瞪大眼睛,想要逃走,却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震慑着她,她动也动不了。

匕首直插入飞彩的心脏,飞彩瞪大了眼睛,满眼的都是不甘心,不可置信,这熟悉的冰冷,明显是,

他……

飞彩整颗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比当初抽骨扒皮时,还要痛苦上千倍百倍。

画零团拔出匕首,直到死的时候,眼前这飞彩还保持着苍亭衣的模样,那样子,好像她亲手杀了苍亭衣一样。

尽管知道是假的,心中还是狠狠一颤。

这个飞彩怎么变换的这么厉害,连死都恢复不了原来的模样吗?

怪不得这变化没有人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画零团颤抖着松开了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画零团像受惊的小兔一样,慌乱的转过身,因刚刚刺激太大而浑身发抖,抬头看去,发现是裴芜。

画零团深吸好几口气,强让自己镇定,伸手:“我已经用那匕首杀了他,解药呢?”

“可是那人不是苍亭衣。”裴芜微眯眼,声音幽幽的。

画零团瞪向裴芜,咬牙:“你让我杀了这个人我便杀了,怎么,你想赖账?”

“怎么急了?”裴芜看向那倒在地上的飞彩,依旧保持着苍亭衣的模样,毫无瑕疵,听刚才这两人的对话,似乎真正的苍亭衣被困着,无法出来。

如此一来,他若说这便是真的苍亭衣,那便会是真的苍亭衣。

“本尊怎么会赖账呢?”裴芜深深看着画零团,手中拿出了一个药瓶。

画零团拿过,打开准备喝,又暗暗看了裴芜一眼。

裴芜嘴角微扬:“怎么,怕本尊下毒?”

“我才不怕你呢!”画零团狠狠的瞪了裴芜一眼,仰头,将药瓶里的药一饮而尽。

画零团打坐闭眼,尝试调息。

调息后,画零团感到自己的经脉顺通了许多。

这是真的解药。

画零团睁开眼睛,却发现裴芜的手掐在她的脖子上。

裴芜冰冷的声音响在耳畔:“乖,陪本尊做完这最后一件事。”

画零团只能老老实实的站起,跟着裴芜走。

裴芜走的时候,手扬起,地上的飞彩也跟着一起走。

接下来又是黑气包围,画零团能看清四周的时候,已然是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宽阔的,四周全是兵。

这是战场。

裴芜用魔力,将飞彩的尸体升在半空中,飞彩外表的模样仍是苍亭衣的模样。

见此,正在奋勇斗争的苍龙国士兵皆是一震,而战场上,怎么可以有一丝的疏忽?

而魔族士兵看到了苍帝的尸首,士气大振,虽然数量占少,但爆发力强大,一种必胜的信念,逐渐处于优势。

画零团眼睁睁的看着苍龙国士兵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心急如焚。

裴芜看着四周的状况,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那是假的,是敌人来迷惑我们的,我们的苍帝安然无恙!”

红寻的声音响透战场,但口头的言语如何比得上亲眼目睹的刺激?

苍龙国的士气难以恢复,节节败退。

“哈哈哈!将士们,好好打,苍帝已被本尊收服,苍龙国很快就是我们的!”

裴芜用内力传的声音,传到战场上魔兵每一个人的耳朵上,士气再次高涨好几层,打败杀掉苍帝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魔兵士气大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战况前所未有的好,看着苍龙国那里的统帅红寻被紧紧包围,美人将军被砍了好几刀。

眼看胜利在前,裴芜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战场上,心激动的加快。

画零团看到红寻受伤,心揪得泛疼,又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松了一些,立刻抓紧时机,用手拍了裴芜一掌,她现在经脉已通,可以使用灵力。

裴芜猝不及防,画零团用了全力逃跑。

裴芜原本想去追,但一想到很快全天下都是他了,还会走得了一个画零团吗?

画零团早晚都是他的。

裴芜越发兴奋的看战场上的情况。

画零团拼命的逃,拼命的逃,往红寻的方向逃去,她想要帮助红寻。

她拿到龙鳞后,就开始尝试联系苍亭衣,联系是联系到了,之前杀飞彩时爆发的灵力,正是苍亭衣通过龙鳞传过来的。

看着像是画零团在打,其实是苍亭衣在另一头施展功力。

只是苍亭衣却总是不说话,帮助她以后继续沉默,只能听到通过龙鳞传来的,苍亭衣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很不稳。

画零团一回想起这些,就不由得担心。

“小心!”

突然间,红寻的声音大喊。

画零团警觉,后侧方有一个魔族士兵拿着大刀直朝她砍来,她立刻闪躲,却还是晚了一步,手臂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那魔族士兵一刀未成,举起刀,又要朝她砍来。

她手无兵器,红寻又被一大堆魔族士兵困住。

那速度实在是太快,画零团幻术根本来不及施展,眼见着那带着血的大刀就要砍到自己的头顶,那魔兵面目狰狞的可怕,浑身血一般,画零团整个人都惊吓得僵住了。

就在以为她要命丧于此之时,画零团周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砰”的一声,那大刀被震得落地,魔兵,不仅限这个魔兵,包括四周想要靠近画零团的魔兵,都被这股强大的灵力震的几十米远。

画零团周身的白光并没有因此退去,而是一直在,像一个保护罩一样,将她护得严丝无缝,四周近十米,没有一个魔兵敢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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