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冰的眼眶渐渐湿热,也不顾左司言在场,把秋暮寒揽入怀中。
秋暮寒感受到小姨的身子都在颤抖,她闷闷地说:“小姨,你没有实现的梦,我想帮你实现。”
怀里的稚嫩童声让袁冰五年来积累的心结都瞬间崩塌,她泣不成声,又听到秋暮寒说:“我也喜欢冰球,真的没什么的。”
左司言看着姑侄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
或许是感动于秋暮寒的延续?
她不知所以然,只是觉得,这时候不应该去打扰她们。
过了好一会儿,袁冰才平复心情,抱歉地对着左司言说:“让你看笑话啦。”
左司言摇头,觉得袁教练已经很好了。
她不能想象袁冰这五年来怎么过的,但应该很难。
左司言看向袁冰怀里的秋暮寒,她眼圈红红,活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左司言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
秋暮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软软的手摸上脸颊,她的双唇被挤压,含糊不清地问这双手的主人:“干嘛?”
左司言绵软地说:“你好可爱呀。”
秋暮寒小脸微红,没好气地拍下左司言作乱的手。
袁冰若有所思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才发现秋暮寒眼中不一样的情绪,她倏地明白了什么似的,再次笑眯眯地看向秋暮寒的时候,眼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了然。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三人,袁冰松开秋暮寒,整理好衣襟,再低头给秋暮寒整整,才暗暗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门前,打开门,门刚开袁冰就愣住了。
简知憬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地说:“教练,队员们我安置好了,这位雪獒队的教练一定要找您,所以我......”
“没事。”袁冰轻声应她,转头对秋暮寒左司言说:“你们先和知憬回去休息吧。”
等到三人走后,袁冰才满脸复杂地磕磕巴巴对眼前人说:“你进来吧。”
她挑挑眉,没说什么,跟着袁冰进去。
左司言和秋暮寒被安排在一间宿舍,回到宿舍,两人都洗完澡才忍不住问了一句:“袁教练和雪獒队的教练是什么关系啊?”
秋暮寒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她忙低下头掩饰情绪,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不知道。”
左司言自讨没趣,回到床边开始认真整理,待到看见行李中的一张照片时,她才罕见地敛住眸子,眼神柔软地摸了摸照片上含笑亲吻她脸颊的一男一女,微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
像是叹息,像是留恋。
秋暮寒耳边没声了,才反思自己刚刚的言语是不是太过生冷,正打算和左司言说说话缓和气氛,转眼就看见她垂眸对着一张照片沉思的样子,秋暮寒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什么,没有去打扰她。
袁冰刚走进办公室,就被身后的人揽腰抱住,袁冰挣扎道:“楚歌,你放开我。”
楚歌好不容易找到躲了她五年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放开,她的手紧了紧,固住袁冰的腰身,在她耳边呵气,用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语气问道:“这就是你躲我的原因?不能打冰球了?嗯?”
袁冰不知道她在门口听见了多少,被她在耳边的缠绵弄得全身一软,挣扎的力道也小了许多,咬着唇不吭声。
“袁冰,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楚歌轻声诱哄她,把她松开她让她面向自己,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待着她。
袁冰抿了抿唇,此时的袁冰哪里还有面上的半分逞强,楚歌一只手抚上她的脸,轻柔地摩擦,像是要擦去她这些年来的不甘。
袁冰被她的手蹭得一颗心软了又软,伸手捉住楚歌的手,一股暖流从手心直上心头。
到底是二十四岁的女孩,谁的心也没这么硬不是。
“我只是......”楚歌清亮的眼眸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袁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吐出几个字:“我只是不想耽误你。”
说完袁冰就闭上了眼睛。
楚歌怎么也没想到袁冰躲着自己的原因是这个,她被气笑了:“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
袁冰没应她。
楚歌看见她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突然就没了脾气,她拍拍袁冰的脸说:“诶,把眼睛睁睁。”
袁冰睁眼看着她,之前哭过还泛着红的眼圈看起来还有些可爱。
楚歌几年来积攒的怨气被她这一眼就看得甩出了天边去。
楚歌注目在袁冰身上许久,才把她重新拉入怀里,满足地喟叹:“你怕什么?我还没怕呢,当初学冰球就是因为你,学了两年就被教练拉到冬奥会上和已经有十几年基础的你对抗,输得惨兮兮的,回去还被教练臭骂了一顿。”
袁冰差点儿笑出来,又听她说:“后来你躲着我,我还以为哪里惹到你了呢。你不知道,我为了见到你,那几年训练可认真了,结果一上选拔赛,才知道你的队伍早就没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