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钟岑送许睿谦去学校。m.biqugexx.net在车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两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谁都不肯先说话,谁都不肯先认输,就这么一直耗着。
直到下车,许睿谦说,“我到了,再见。”
钟岑没说话,他很冷漠。
许睿谦下车的动作迟钝了一下,他想回头看一眼钟岑,但还是头也不回地朝学校去了。
许睿谦背着黑色的双肩包,走在光秃秃的梧桐树边,王瑶从后面跑上来,喊他名字,“许睿谦!”
许睿谦回过头来,他没先去看王瑶,他透过校门去看停在路边的那辆熟悉的黑色汽车,已经没有了。
王瑶问他,“许睿谦,你在看什么呢?”
许睿谦摇摇头,平静地说,“没什么。”
王瑶是个很活泼的女生,和许睿谦的个性完全不同。中午王瑶又找许睿谦一起吃饭,许睿谦吃得比王瑶快,但他还是坐那等着王瑶吃完。
王瑶认准许睿谦是个温和大度的人,她也不像第一天那样狼吞虎咽,就照平常的速度吃饭,她还坏心眼地没有主动把钥匙给许睿谦。
她其实是想看许睿谦求她的样子,不过,看样子,是见不着了。
因为许睿谦拿了一本英语小手册在看,气定神闲。仿佛他们现在不是在食堂,而是在图书馆。
在王瑶的眼里,许睿谦是和别人明显不一样的出类拔萃。她说不上来,可她就是觉得,许睿谦骨子里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教室里,王瑶和许睿谦在分享同一盒水果,许睿谦边吃边想,这么老吃别人的东西也不好,他明天也得拿些什么给王瑶。
另一边,钟岑今天没去学校,开车来到一家保密性极高的私人诊所。护士带他来到医生办公室,就关门出去了。
张致主动起身,伸手,“钟岑,这还是你第一次来我的医院。”
钟岑回握,“我也没想到,你这间医院的位置确实不错,离市中心很近 。www.biqugexx.net”
“那也多亏了您父亲的关照,请坐。”
钟岑坐下,“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上次我家小孩的体检报告,怎么样了?”
张致从桌子上排列的文件夹里,抽出其中一份,“您看。”
钟岑接过,看了几页,发现许睿谦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张致接着说,“我们结合你说的情况再加上,那天给他做的心理检查,我们怀疑他可能有焦虑型神经病,也就是焦虑障碍这方面的倾向。”
“焦虑障碍?”钟岑也是第一次听说。
张致主攻心理学,对这块很熟悉,“焦虑型神经病即通常所称的焦虑障碍,是一种具有持久性焦虑、恐惧、紧张情绪和植物神经活动障碍的脑机能失调,常伴有运动性不安和躯体不适感,发病于青壮年期。当然,我们现在也只是怀疑他有这方面的倾向。”
钟岑完全不懂这个,他只关心一个问题,“能不能治好?”
张致惯常听见病人家属问这种问题,“发现得早,医治及时,进行心理辅导,必要时加以药物辅助的手段,可以治愈。你不用担心。”
钟岑踌躇片刻,“他好像有自杀方面的倾向。”
张致把文件从钟岑手里拿过来,翻到后面几页,发现钟岑做得心理测试,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应该不会吧,检查里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倾向。”
钟岑也说不准,也可能是他的错觉。他到底还是没把许睿谦疑似割腕的情况说出来。
张致经手过很多精神病患者,他说,“一般轻度焦虑症是不会有自杀方面的倾向,结合他母亲去世的特殊情况,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他在感觉到外界施给他的巨大压力时,可能会模仿自己最信任的人的行为,毕竟,他在青春期,情绪波动是会很大的,你要多注意他的情绪,不要给他压力。”
钟岑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我哪敢给他施加压力。他应下医生的要求,“行,我会注意。”
“还有,有时间的话,经常带他过来,进行心理辅导。”
“好。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致巴不得他能多来几次,当然,这话他也不能直接说出口就是了。
钟岑开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和王妈把二楼阳台上的花全都搬走了,一盆不留,全部搬到外面花园去了。
他又打电话预订了很沉的石桌石椅,让人搬到阳台上。才不显得阳台空荡荡的。
以防外一,钟岑在对准阳台的下面放置了一张台球桌。这他倒是想多了。许睿谦比他想象地理智的多。
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安排好,钟岑才放下心去上学。
下午,许睿谦和钟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阳台大变样,就连卧室里的床铺也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