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收手,江成月的魂魄归体,这才稍稍缓了口气。--*--更新快,无防盗上----*---他急促地喘息,心下一片绝望。
李云珩此举,也代表着……他的猜测没错,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那么……
江成月抬眼,因刚刚那一波剧烈的疼痛而禁不住眼中聚集了些许泪花,荧光闪烁让李云珩脸色一白。
他伸了伸手,刚欲扶上他满是冷汗的脸颊,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顿住了手里的动作。那双寒星般的眸子愈发冷得好似结了冰。
老实说江成月已经开始有些意识模糊了,眼下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求生的法门,虽然……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愿意用的,可是眼下,他非常明确地知晓,这情况已经不是“万不得已”能形容的了。
左手中指刺破掌心,默默御气画下灵符,他在心中默念起一个人的名字。
片刻之后,一道灵光“咻咻”地响着几下弹飞迅速解了林云四肢的束缚,早在那道灵光飞来之时,李云珩便意识到了什么,银光一闪,竟是几乎同一时间收了法宝。
束缚一解,江成月便自半空滑落到地面。
一道白影闪过来,提溜了他的领子,低声迅速道:“走。”
然而两人还不待飞出几丈远,一声鸾鸣,李云珩腰间那把剑的剑光便紧随而至,差点儿生生将江成月身侧那道白影钉在了地上。
流风眼疾手快扔下了林云就地一闪,堪堪躲过,却还是叫白鸾划破了衣袖。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咂舌,在白鸾二度朝他飞过去之前急忙伸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同时大叫道:“慢着!”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愤怒的鸾鸣白鸾显出了法相空气中腾起的灵光化作巨鸟的形态铺天盖地朝流风扑了过去,眼见着顷刻间便要见他的身影整个儿吞没,白鸾却忽而缩小重新凝成了一把剑的状态,剑尖都对着他的鼻尖了。
流风盯着眼前的白鸾,白玉的剑柄,银色剑刃闪着寒光。流风擦了擦一脑袋的冷汗,抬眼看向远处李云珩,又赔笑道:“那个……玄尧上仙……有话好说。”
李云珩面无表情,白鸾轻鸣了一声,飞回他手间,玉柄化作了一枚白玉指环,套在他右手食指上,剑刃隐没在袖间。李云珩沉默无言地盯着他,右手拇指轻轻在食指的那枚白玉指环上磨蹭了一下,那枚指环居然发出类似鸟类从喉咙发出的“咕噜”声,好似对主人的爱抚和夸奖十分满足。--*--更新快,无防盗上----*--
流风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李云珩好整以暇地等着,脸色阴沉,浑身紧绷,好似一个不满意下一刻便又是新的一轮攻击。
江成月跌坐在流风身后,同样冷汗直流,万分紧张。
顿了顿,流风似乎终于整理好了思绪,对李云珩微微一礼,然后挺起胸膛理直气壮道:“上仙……这个人……您不能杀。”
李云珩怔了怔,而后微微挑了挑眉,反问:“哦?”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流风道:“虽然……虽然其是占了令皇兄的舍……但是,但是在下可以作证……他绝无因此而伤过令皇兄分毫……是吧?擎昌?”后面两句却是偏头朝江成月问的。
江成月赶忙忙不失迭地点头如捣蒜。
流风道:“当年的事……实则实在是事出有因——鬼界的规矩,一旦与人达成协约,协约所限,必不能透露分毫……因而……具体请恕我等无法详明,但是……玄尧上仙若是不信在下……大可去询问秦广王……秦广王明断是非公允无私,上仙不妨想想,此人既是尚在此……必是所作所为皆有冥界之主的评判了。再则……”流风想了想,笑道:“再则……上仙既是接手了寿陵一案……不妨便留下此人,打打杂跑跑腿……也聊胜于无……”
他还没说完,江成月先瞪大了眼睛,直盯着他的脊背。
流风显然也意识到了,睨了他一眼。
江成月蹙着眉,挤了挤眼。
流风轻易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打杂跑腿?你咋不说为奴为婢呢?
流风笑,微挑了下眉:闭嘴,老子还没说当牛做马呢!
两人眼神交流完,流风又一本正经转回对李云珩道:“实则擎昌君此来……同上仙目的一致,也是要查清寿陵一案背后真相……对吧?”
他将话语权转回给江成月,眯了眯眼,一副还不好好表现一下的表情。
江成月一怔,直了直脊背,也赶紧跟着一本正经道:“正是如此!在下做过的事在下绝不否认……但是在下未曾做过的事,也没有必要为别人顶罪不是么?实则……咳咳……”江成月在心中思量了半晌,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点儿的称呼,也跟着叫道:“那个……上仙大人……实则上在下现下在此处……足够证明我的无辜了吧?如果……在下真的是‘百鬼噬心咒’背后那个鬼王……岂会有上赶着来自投罗网的……你说是吧?”
“呵。”李云珩笑了笑,也看向他,神色平静无波。
可是另两个人却都是明白了过来,他并未全然相信。毕竟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贼喊捉贼”……
江成月急了:“阿……上仙大人,我跟你保证……在下绝不会是背后鬼王,因为……”话一半,他却又生生吞了下去,只道:“反正我不是就是了!!我比你更希望揪出幕后真凶,只有这样才能还我清白!!”
流风跟着忙不失迭地点头。
李云珩沉默无语。
江成月简直要疯,抿着唇笑得颇有点儿扭曲。
这货小时候就比较欠扁,没想到长大后欠扁的程度简直翻了几万倍!!多说一两个字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