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昼天明。
钟子灵素来自律,每到辰刻必醒。
可今日悠悠日长,到了午时, 他才抱着龙愈清醒了过来。
龙愈也才苏醒不久,想起昨夜的酣畅,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还是难为情, 捂着枕头装作没睡醒。
钟子灵的掌跟忽又安放在了他的细腰上, 吓得龙愈一哆嗦, 捂着被子又往里挪了几寸。
果然, 他是对自己的腰爱不释手。
龙愈说不上是欣喜还是恼怒, 偷瞄着看了他一眼:“主人, 你还不起么……”
钟子灵:“昨夜喝了你的酒,我有些醉了。”
龙愈的心当即一落空。
钟子灵眼下说这话究竟是何意?
酒也喝了, 睡都睡了,醒来却说了一句“昨夜醉了”,莫不是他不想认账!
龙愈气得当即恨不得掀了被子与他翻脸, 可一想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到底还是有些理亏, 不能全埋怨他, 于是又暗暗地将忍下了这口气。
哪知钟子灵的手并未从他的腰上拿开, 不安分地来回游走了一番,耳鬓厮磨:“正是因为昨夜醉了,未能好好体会其中滋味, 不如——”
他的声音还是清冷的很,若不是亲耳听到,叫人这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从战神的口中说出来的。
连龙愈听了,他悬着的那颗心忽然又落下,又猛地提了起来,喉结滚动。
“不如,什么??”
钟子灵勾唇:“你知道的。”
他往后扯住了龙愈的发丝,低下头来又要去吻他。
这吻又轻又柔,同昨夜忽如其来的骤雨不同,这会儿的雨点是由小渐渐到大的。
龙愈折腾了一夜,已有些吃不消了,可被他这么一吻,愣是什么脾气都没了,只得迎着他的意思去。
想到他这几日崩坏了,难得能因为自己放松一些,就且先忍忍。
不过就是累一些,快活还是快活的。
这次没了酒麻痹助兴,龙愈深切地感受到他的每个动作到了顶。
钟子灵的体力一向惊人,以前受苦的是他,如今受苦的也是他,他心里想着不公,可还是对这般疯魔的滋味止不住地眷恋上瘾。
钟子灵亦是如此。
他还是不太会太多花里胡哨的技巧,恨不能将所有的力气都掏空,都消磨在龙愈一人的身上。
龙愈这次是真的累得不轻,又补了一觉,到了下午申时才清醒。
钟子灵已起来了,衣冠穿戴齐整,坐在案上翻阅古籍,应是还在查找昧火的线索。
龙愈浑身酸痛,缓了缓,也欲起来与他一同查找。
可别说腰带昨夜被烧了,他的其他衣裳昨晚七七八八都不知被钟子灵扔到哪去了,只摸索到一件马褂。
“喂,你倒是替我找找我的上衣。”
钟子灵想起昨日自己干的好事,微微皱眉,便随手拿了一件浅黄色的长褂给他:“先穿我的吧。”
龙愈接过那长褂,只好先披在了身上。
不知钟子灵是不是故意的,这长褂分明是夏天穿的薄纱料子,本身就有些透,没有内襟扣子,只有腰上的一根细袋子,哪怕是系的再紧,上面是露的,一走路,下面也是露着的。
这种衣服必然是要搭着内里才好穿的,可钟子灵却只递给了自己这么一件。
龙愈难得正经,道:“这衣服不像样。”
钟子灵起初还未在意,听他这么说,抬头去打量了一番,心中一动,又笑说:
“如今你哪怕不穿,也可在我房内自由走动。”
龙愈咳了咳,也知晓这个道理。
他如今都与他开诚布公地鱼水相欢了,再在这种事上害臊,是有些说不过去。
况且这明里暗里的撩拨,他也是中意的。
龙愈掩面勾唇,便肆无忌惮地去坐到了钟子灵的身旁,靠在他的身上看他手中的书。
“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这衣服对龙愈的个子要长了一小截,拖在地上。
薄纱撩动,若隐若现。
钟子灵倒是没这么轻易就被他勾到,淡淡一笑,说:“书上与你之前说的不错,明确记载了大祁山凤族存有昧火,可也并不是凤族人人都有的。”
龙愈缠着他,去咬了咬他的耳垂:“这些古籍记载,瞎说的也不一定。”
钟子灵却仍是不动声色地翻过了一页纸:“再借了一些书来,都是天界上古的典籍,或许有关于昧火更为详细的记载。”
龙愈仍在与他小打小闹,明知这样不对,可他不舍得就这么饶过钟子灵。
昨夜和今天早上,他可是被他折腾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