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反正是想上去。
一开始就想叫了几个人往上走,结果出门没一会儿就给人截了包。
余秋身为主战力也是敌方主火力点,差点儿让那人直接往脑袋上砸个豁口。
当然,那位动手的同学直接被余秋给抡树上了,生死不明。
这下好了,抢回了东西,还顺便打了把劫。
可这么一闹,人人都挂了彩,不留不行了。
称了那几位声张留下的同学的心。
那几位既不敢走,也不敢单独留。
现在余秋他们回了宿舍,也就没人敢进宿舍抢,于是把吃的又给他们分了一些,算是对伤员的体恤,也是对门神的犒劳。
那几道伤没那么容易好,毕竟没有什么药,所以就算余秋他们再怎么修整也还是没用。
于是只得逆道而行先去了趟校医室。
幸也不幸,幸的是医务室里药品充足,不幸的是医务室给淹了。
于是这一回去过之后,虽有所获,也有所失。
获的是前行路上的药品,失的是那几个人求生的勇气。
这么一说,其实十一也不算胆小。
后来就遇到了齐雨。
可谓之——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弹尽粮绝,殊死搏斗。
反正双方一对上不分青红皂白就一番折腾。
看上去文文静静一个书生,还可以单枪匹马和七八个人杠上,虽说那七八个人受过伤后也只是一群歪瓜裂枣。
余秋不得不说声“佩服”,可也仅限于佩服。
所以当那人开口说要与他们同行时。
由于头晕失去了大半战斗力的余秋依旧坐在地上,只恹恹地掀起沉重的眼睑,倚在树干上漠然地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黑衣男子。
说道:
“这位小哥,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虽说是受了伤,但还没咽气呢。不论你是怎么想的,也不该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来吧。”
齐雨没有说话,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余秋也是个被人看惯了的,他不开口倒也落了个清净。
“上山路不险,只是人险,你倒也是防备些,没必要遇到几个人就急着把自己交出去,你说是吧?”
齐雨面色僵了一瞬。
这便是婉拒了。
“刚刚动手那几位没能管住,不好意思啊,你也是,半路窜出来,也不吱个声?”
这便是在怪他了。
“其实吧,这位小哥,我们也没别的意思,要不?你走着先?”
这便是赶人了。
余秋在这一串懒洋洋的逐客令下了下来后就垂下了睫。
这鳖孙再不走,他就要体验一个奇葩死法——被“困”死在路上——了。
鳖孙看起来挺委屈的垂下了眼睫,能看出他不想走。
看着余秋说了一句:
“我叫齐雨……雨霁之雨。”
慢慢的,人走远了。
余秋睁开了眼,往旁边那几位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
“诶?雨霁……好像听过,诶,什么意思啊?”
***
雨霁是什么意思,余秋仍是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日常的吃饭睡觉。
所以把齐雨打发走后他也懒得在甲板上继续吹冷风了。
打了个哈欠,打道回府。
**
说是府还当真是没错的。
在这船上只要组了队便有一间房可以分配,当然组队自然也是有条件的,最起码也要有个五六人,余秋他们一行七人,便也申请组了个队,找了间房。
是三居室,全船最高级的配置,没人选就因为在第二层,总有些没学过物理的人认为不大安全。
他挑的房间是最小的一间,也能装进五六个余秋排排躺,不过他不喜欢更人睡同一张床就是了。
他看过别人的房间,就徐骁和秦帆他两一间房,房间里桌子旁摆的都是一些他们舍不得丢弃的回忆什么的。
老六他们四个人一间房,东西只能更多不能更少。
他这里不同,除了一个新型号的手机和一个破破烂烂的日记本,桌子上再没摆什么别的。
他没什么舍不得丢弃的回忆。
——
或者说,他没什么回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突然有一天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了。
想回忆一下儿时趣事,却发现完全想不起来了。
越想越头疼,于是余秋就不再想了。
可每次遇到齐雨他都会不由自主的的想,无可避免的头疼。
于是余秋只想避开某位瘟神。
得亏还有个日记本,可惜写的语焉不详。
自己看都看不明白。
虽然说是因为失了忆。
可余秋还是十分不爽。
可能他这人就这样吧,越不爽的事他越是要做。
虽说他没看懂自己到底在写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已经可以看出来了,那就是无论长到多大,余秋都没有变过。
比如: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趁着近午的暖阳,余秋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只要离了甲板那块地儿,太阳公公就能正常发挥自己的功能了。
最起码还能感觉到是暖的。
不像在甲板上,只有凉嗖嗖的风,和狂唧唧的风。
从桌面上拎起那个破本子,随意翻开一面看着。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船身微微摇晃着,本子“咚”的磕了一下床板,接着砸到了木制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书页“刷啦啦”的翻动起来,渐渐的停在了一张简陋的图上。
——
纸上只简陋的画了一个圆,圆里面是被勾勒的乱七八糟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