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一旦碰到塞斯特就没脸没皮的同僚,娜塔丽简直无话可说,只想把自己跟他隔离开,顺便再大声告诉所有人他俩不熟。
西瑞尔回到阁楼时已是深夜,奥罗拉毕恭毕敬的在门口迎接了他,循例交代了今日比阿特利斯的动向。他听完后点了点头,推开了通往客厅的门。这栋阁楼仿佛置身于另一片天地里,踏进区的一瞬间就能感受到温暖与惬意,迎面而来的风都让人倍感舒适。
为了方便比阿特利斯养身体,西瑞尔调用了几位灵力充沛的将士来为这栋阁楼布结界,因此瓦尔艾夫的寒冷阴湿不会渗入分毫。
客厅里
还剩一盏忽明忽暗的烛火,倒映出躺在铺了绒毯的长椅上的比阿特利斯沉睡时的容颜,静谧而安详,几乎驱散了西瑞尔从议政殿出来时所带着的怒火。
他放轻步伐走到比阿特利斯身边,轻嗅着对方青丝间的淡雅气息,这具躯体已经没有那般冰冷僵硬了,甚至在这一室暖意的烘托下变得柔软又温和,轻轻拥入怀中后便舍不得放开。
淡粉色的唇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看得西瑞尔喉咙发紧,迫不及待的凑上去亲吻舔|弄着。
“唔……”比阿特利斯被这突如其来的侵占给弄醒了,他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睁开眼时眸中还带着惹人怜爱的雾气,在看清了面前人的面容后眉眼逐渐舒展开,细长的手指微蜷起轻轻打着颤。
西瑞尔的呼吸越发炽热,在对方呜咽的低吟中越发贴近,声音里溢满了温柔,“怎么不回房睡觉?在等我?”
“没…没有……”比阿特利斯逐渐恢复理智,他稍稍一偏头,与对方拉开距离,一边喘息着一边说道,“我没想过你……你今天会来……”
西瑞尔来这里陪他的时间并不规律,自他醒来后能和对方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多。一是因为对方公务繁忙,总是会被各种人困在议政殿里;二则是他的精力还跟不上,总是上一秒还在跟人说着话下一秒很有可能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回了床上,而西瑞尔也离开了。
昨日他又听到了奥罗拉与另一个侍女的对话,那座宫殿里有一个生得很好看的Omega前天夜里在魔王陛下的寝宫待到了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离开。
比阿特利斯不断说服自己不去多想,可那太难了。
“噢?”西瑞尔轻笑了一声,将头埋进他柔顺的发丝间戏谑道,“我可以当作你是在撒娇吗?在埋怨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
“不是这样的,西瑞尔!”比阿特利斯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人踩中了痛脚。这一反应连西瑞尔都始料未及,抬起头来从一片昏暗中看他。
他理了理情绪后继续说道,“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嗯?你想去哪儿?”西瑞尔平静地开口询问,“可以先等等吗?等我处理好公务,带你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比阿特利斯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两个人的鼻尖几乎抵在一处。
西瑞尔眼眸微眯起,“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比阿特利斯迟疑了片刻,最终凝视着他的双眸回答道,“我想一个人去,你就留在这里,做你应该做的事。”
“比阿特利斯!!!”西瑞尔的声音异常愤怒,甚至可以说是暴怒,他逼近这具瘦弱的躯体将比阿特利斯整个人都囚禁在一方逼仄的空间。后者那鸦青羽睫微微颤动着,低垂着眼眸看上去十分不安;西瑞尔深吸了一口气,压着脾气冲人低吼道,“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往哪里跑?”
窗外无风,大片雪花安静地落着,屋内的炉火在不远处发出细微的声响,室内幽暗而温暖。比阿特利斯紧紧攥着人胸膛的衣襟,心里如同饱胀着热水一般,既觉得安全,又觉得酸楚。
距离他醒来已经好几天了,西瑞尔除了在第一天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推掉了所有事宜陪着他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其余时间他都只是来阁楼小坐片刻然后又匆匆离去。
如果只是忙于公务就算了,但从那些侍女偶尔闲聊中比阿特利斯得知,他们的魔王陛下甚至还有心思召那些人去他的宫殿待上大半夜。
比阿特利斯的手不停抖动着,他抬起眼去看头顶上方那张略带些愤怒的脸,一双眼里饱含泪水,格外的楚楚动人,“可我无法被你圈养起
来,每天听人说起有多少漂亮的Omega进入过你的寝宫,想着你什么时候来看看我……我向你坦白,就如同对神明坦白一样,我在妒忌,西瑞尔,我在妒忌他们,包括小温德利;我想诅咒每一个进过你寝宫的人——你让我过上这样的日子,为什么不让我死在火刑架上呢?”
四目相对时,比阿特利斯眼底的水光看得西瑞尔心头一软,有多少的火也发不出来了;再听他这番说辞,整个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欣喜若狂,他如同初次与人亲热一般,小心翼翼的吻过人微微蹙起的眉,再吻去眼角渗出的泪珠,最终停留在唇瓣上。
他的舌尖在比阿特利斯饱满莹润的唇上滑过,随后轻轻含|住了对方的唇珠,如同在品尝着最甜美丰厚的果实,低哑的声音自他唇齿间溢出,透着说不出的性感味道,“首先没有人比你更漂亮;其次也没有什么Omega进入过我的寝宫。宝贝,遇见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任何人了……”
被堵在喉咙里的话语都化作了惹人心猿意马的呜咽低吟,比阿特利斯如同得到某种指引一般双手环住了西瑞尔的脖颈,一点点的回应着对方温柔又缠绵的亲吻。
“我真高兴,你学会了妒忌,也学会了直面自己的内心。”西瑞尔一边说着,一边一路往下去吻他半露在外的肩。
“唔……等下!”比阿特利斯皱着眉头扭动了一下,似乎还不太适应这样的亲密接触。
感知到他的抵触情绪,西瑞尔停止了继续往下的行为,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耳垂,哪怕碧绿的眼眸里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情|欲色彩,却还是竭力压制着,“要试试吗?性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在这一点上,他不是很想勉强比阿特利斯,毕竟那一天他俩就性的问题所展开的讨论还历历在目;比阿特利斯对于这件事情的抵触他也一清二楚。
因此除非对方点头同意,愿意把自己全心全意的交托,不然他绝不会勉强。
“我……”比阿特利斯的神情十分复杂,此刻他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互相辩驳,可谁也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一方面他愿意把自己交给他甚至渴望把自己交给他,可另一方面他又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感到恐惧,过去被灌输的观念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一时间是难以拔除的。
西瑞尔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克制的在他额前亲了亲,“下次吧,太晚了,你该睡觉了,明天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比阿特利斯问他。
西瑞尔失笑,一边将人打横抱起回卧室一边说,“都说了明天再给你看,现在要留有神秘感。”
西瑞尔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么耐心的一天,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行动派。直到比阿特利斯靠在他怀里沉沉入睡后,他还在一片漆黑里自嘲的笑出声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