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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小镇(2/2)

阿芙拉怅然所失地说:“是你……鹰人先生,你把我从那个梦里拉了回来。”

“你醒了,阿芙拉小姐。”那鹰人收拢了翅膀,“你怎么会躺在这里,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是看错了。”

阿芙拉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中,那鹰人也未催她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阿芙拉喃喃地说:“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鹰人灰蓝色的眸子停留在阿芙拉的脸上,他说:“你梦见你回到了过去,是吗?”

阿芙拉一脸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鹰人说:“那不是梦,你的的确确回到了过去。”

阿芙拉顿时激动起来,她抓住鹰人的手,语无伦次地说:“真的吗,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我可以再回去一次吗,我刚才还有没做完的事情,如果我做到了,或许我的族人们就不用经历那些,他们都可以避免死亡。”

鹰人垂眼,看向阿芙拉抓住他的那只手,阿芙拉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仍然没有松开,她说:“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再回去一次吗,我已经知道办法了,就让我再回去一次就好!”

鹰人淡淡地说:“无论你再回去多少次,你都不可能挽救他们的性命,你改变不了任何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但你却会因此丧命。”

阿芙拉松开手,失落地问:“那希尔把我带到这里,让我回到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

“希尔是谁?”

“是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一个幼童,只有五岁,”阿芙拉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也就因为他是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家伙,我才会放下防备跟着他来到这里,谁知道他转头就捅了我一刀,然后就跑了!”

“他弄伤了你,”鹰人注意到了重点,“说明或许是你的血与这棵树接触起了作用,虽然我不知道这棵树有着什么奥秘,能够让你的魂体进行时光回溯,可如果你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带到了过去,那么我认为他只有一个目的。”鹰人站起来,弯腰优雅地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他想杀死你。”

阿芙拉惊讶又愤怒:“什么!?”

“据我所知,世界上还没有哪一种方法,可以通过时光倒流的形式来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因为时间只会向前,回到过去,也只能做到在过去的时间段里进行更深层次的探索与追寻。”鹰人说,“在同一个时间点中,你做了什么与过去相背的事,会影响到结局走向的事,都只会一次次地回到原点。因为你现在所做的,永远不可能覆盖原有时间上所发生的事情,但只有一种情况会改变某些事情——倘若同一个时间点里的两个你相遇,那么,不属于那个时空的你会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阿芙拉心中一沉,她想到自己醒来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那张即将转过来的“自己”的脸。

鹰人接着说:“在同样的时间段里,或许会有两个你存在,但你们所行驶的轨迹并不可能相同,如果打破了这个规律,那么在相遇的一瞬间,你就会落入时间的缝隙,现实世界的时间继续前行,而你会被困在无尽的轮回中。”

阿芙拉惊恐道:“那也就是说,希尔把我送到这里来,是算准了我会去找过去的自己……”

鹰人说:“算是这样吧,不要与过去的自己碰面,这是任何准备进行时光旅行的试验者,在出发前都必须要知晓的一个道理。如果你被是被什么人稀里糊涂地送到了过去,而且是被送回到了一个会有很大几率碰到另一个自己的地点,那么他一定是想要你的命。”

“谢谢你救了我,你说得对,我刚才的确只差一步就要掉入陷阱了。”阿芙拉艰难地站了起来,她看向头顶的树冠,眼眶有些湿润。“所以,他们是真的回不来了。”

鹰人垂下眼:“节哀。”

阿芙拉好奇起他来,“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天你与我们分别前,我记得你的目的地也是米西奈尔,难道说你一直待在这个地方?”

鹰人展开了翅膀,扇动的气流卷起数片落叶与万千浮尘,他飞上巨树的树冠,悬停在那处,用手细细摩挲着它的树叶,“没错,正是这片被不明法术封印已久的黑森林释放出了白鸦,而现在它的封印已解,我来调查它的情况。”

“那你调查出来了什么没有?”阿芙拉问。

鹰人摇摇头,飞至阿芙拉面前,降落在地,“这片森林蕴藏着极为强大的力量,而且有很多古老而未知的事物在里面,比如这棵能够带你回到过去的古树,这片森林的面积非常广,我飞遍了许多地方,都没能看见它的尽头,而在我所去过的地方里,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有能孕育出白鸦这类物种的迹象,我仍然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

“或许是从地里爬出来的也说不定。”阿芙拉随口道,她艰难地站起来,想往来时方向行走,但显然非常吃力。

鹰人自觉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我能为你效劳吗,这位小姐?”

阿芙拉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做,她怎么敢让这么尊贵的人背自己?她连连摆手,说:“谢谢你,鹰人先生,不过还是不用了,我这样的伤好得很快的,别忘了,我们是亚民,可不是那些娇气的精灵,我们对于疼痛的耐受能力和伤口的愈合力可厉害了!”

“这我知道,”那鹰人说,“但我可没听说过有什么族系的体质是受了伤马上就能痊愈的,还是说,是你个人比较特别?”

见拗不过他,阿芙拉只好别别扭扭地任他将自己背了起来。她有些害羞,从小到大,背过她的人就只有她的父亲,而且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可她的父亲是个鹿人,没有鹰人这样柔软而宽大的翅膀。

阿芙拉趴在鹰人的背上,体会着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那鹰人将背后的翅膀微微展开,阿芙拉搂着他的脖子,一点也没有被骨头硌着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好像趴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因为隔得很近的缘故,阿芙拉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那是一种十分特别而令人舒心的味道。

“对了,你帮了我两次忙,我居然还没问过你的名字,我叫阿芙拉.红木叶,红木叶是我父亲自己取的姓,我的族人一般都是没有姓的,可父亲觉得还是要有个什么后缀摆在名字后面,这样才显得有寄托,你呢,鹰人先生?”

鹰人走得不慢,但是非常稳,他本可以用飞行来解决这段不长不短的行程,但背着阿芙拉,他选择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他回答:“伊泽莱.阿奎拉,叫我伊泽莱就好。”

片刻后,阿芙拉又看见了来时那些晨星般的晶体,她问:“这是什么?”

“活晶,只要是灵力充沛的地方就会有它们,它们也只能寄生在有生命的物体上。”伊泽莱说着,伸手去掰了一块下来,只见那微微发着光的晶体在他掌心闪动了几下后,突然化作万千粉尘,消散在空气里。

阿芙拉表示十分惊讶,又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感觉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的样子。”

“什么也不是,”伊泽莱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只是一只闲散的游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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