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女孩蜷缩在窗边的屋檐下,低声抽泣着。宫野明美本身就是因为宫野夫妇的关系才会被组织控制,她是组织用来控制宫野夫妇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宫野明美自身的存在没有价值,特别是在宫野夫妇离世的现在,她随时都会被清理掉。
无法逃脱、随时会被杀害的恐惧感深深刻在宫野明美的心里,与专注研究的宫野夫妇不同,幼时就被带进组织,因为资质的缘故只能在组织打杂的她十分清楚组织处理没有用的人时的手段。
婴孩的摇篮摇晃着,精心挑选布置的摇篮上系着蓝色的丝带,那抹蓝色映入眼帘,宫野明美抹干眼泪,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爬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有些狼狈的小姑娘走到摇篮旁边,怕惊扰了睡在摇篮中小小的婴儿一般轻轻的扶住了摇篮的边框,而出生不久的小婴儿无忧无虑的睡着,小小的一团团在被子里,这个小生命是她的父母留给她唯一的遗产。
“我只有你了,志保。”宫野明美想要碰一碰婴儿的脸庞,她谨慎的探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小婴儿柔软的脸庞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缩了回来。
好软啊。小姑娘想,这么柔软又脆弱的小东西,是她唯一的家人。
“能保护你的,也只有我了。”
宫野明美想,等组织的命令下来了,她也许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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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意思是先养着她们,大的那个资质不算顶尖,但是作为外围成员也够用了,小的那个等她长大再说,能够继承她父母的天赋就再好不过了。要不然啊......就按组织一贯的作风斩草除根。”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摇摇头,感慨道。
“诶......嘛,和我想的也差不多。”
黑泽祭小心的用镊子夹起成型的碎片,将碎片移到一旁的培养皿之中。
海藻一样的物体蠕动着收缩了一下,如同拥有生命一样在营养皿中摊开来。
但周围的所有人都对这诡异的一幕熟视无睹。
“多谢你的消息啊,皮诺。”
黑发少年笑着冲同僚道谢。
“不客气,你也有代号了吧,黑泽。这点消息你想知道也很轻松。”男人摆摆手说。
“嗯,是啊。”黑发少年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睑,这消息传的还真快,不过是一个小时,估计全组织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他取出纸页,将发黄的纸页浸泡在培养皿中,海藻一样的物体在接触到纸页的三息之内就变成了干扁的一层,脆到一用力就会碎成渣。
黑发少年冷着脸把纸页拎出来,放在水龙头下开足了冷水来来回回冲洗了好几遍,放在隔热网上烘干以后才满脸嫌弃的收起来。
黑泽祭脱掉外头套着的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取下自己米色的长风衣换上,带着暖意的色彩包裹住少年纤细的身体,但看外表足以让大部分人失去敌意。
当然也包括他接下来要去见的人。
“拜托你了,皮诺。”
“是、是。你可以走了。”男人好脾气的帮他收拾残局,虽然不清楚黑泽是怎么弄来的通行证,但既然他有,那皮诺就什么都不能问。
知道的少一点也是一种幸福。他可还想平平安安的活到老呢。
装聋作哑的人有,刨根问底的人自然也有。
“里卡尔?哼,还真是给你了个足够“好”的称号啊。”
金发平头的男人身材魁梧,看着威慑力十足的男人却是组织里难得重情谊的稀有品种。
“呦,爱尔兰。好久不见。”黑发少年冲满脸不耐的男人打了个招呼,一看就没把他的不满放在心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黑泽。”爱尔兰抱着手臂,等在基地的门口。
组织就一点好,对用的上的人真的很大方。
黑发少年看着停在门口的豪车发出感慨。
“别说笑了,爱尔兰,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上面想让我干什么。我一个小小的研究员,当然只能听话了。”
「......」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让它迷惑了实验室的人然后作天作地的搞事情的书页保持沉默。
“最好是这样。”爱尔兰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室上。
黑泽祭耸耸肩,拉开后座的门,“麻烦你送我到阿阵那里吧。”
爱尔兰透过后视镜看着一脸无害的黑发少年,烦躁的皱了皱眉头,那一副被针扎了一样的做派着实让人发笑。
至少在爱尔兰过来之前,可确实被人嘲笑过了。
“嗯?还有什么事吗,爱尔兰?”黑发少年注意到爱尔兰的视线,问到。
“没什么。”
啧,不论是这个还是那个,姓黑泽的小鬼都是一样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