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路少爷今天把一个男人……带回家了……”

付涵说了一半，停下来不露声色地观察着韩祎的反应

而韩祎手下的笔只稍稍停了一下，速度极快，接着就又继续处理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连头都没抬一下，似乎在听一件极平常的小事

付助理看的仔细，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有一个智商和情商严重不成正比的老板真的很闹心，装什么潇洒失恋郎，老子还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指不定比地里黄的小白菜还苦，当然这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随他”

接着付涵又汇报了一些和前几次一样的情况，类似于路冬这几天又和谁厮混在了一起，又去了哪个酒吧……去的场所越来越乱，交往的人也越来越脏……

韩祎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整个汇报，笔下不停，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现在还用一直盯着吗？”

付涵感觉自家老板天天听这些，无异于自虐，也没想太多，就顺着问了一句

“付助理，你最近用着很不顺手”

韩祎停下了手里工作，抬起头

付涵闻声心下一惊，恐惧从深处迅速蔓延开来，韩祎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不悦，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丝调笑，可他说那句话时的语气以及话里带着的含义让付涵遍体生寒

这三年自家老板在路少爷面前伪装的太好，以至于连他都忘乎所以，坏了规矩，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绅士是条食人血的恶狼，才不是什么良善忠犬，揣测自家老板的心意，他还真没这个资格，也没这个胆子

“抱歉，二少，是我逾矩了”

“把那个男人处理了，想玩就让他玩，把事做好，他要是染上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病或者出了什么事，我就把你们剁了养花”

“是”

“听清楚了就出去吧”

“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处理完所有文件，已将是凌晨两点，韩祎起身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那浓郁的香气一点一点溢出来，慢慢渗进空气里，盈满整个办公室

韩祎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看着外面繁华的夜景，大都市没有黑夜，因为它无论日夜永远亮着，各色的霓虹灯下仿佛没有一点点黑暗，可有光就有影，那些笼罩在阴影下见不得光的角落里阴暗潮湿，欲望恒生，早已滋生出腐烂，成为罪恶的温床，散发出阵阵糜烂恶心的臭味，人们不是闻不到，是已习惯歌舞升平下粉饰太平，它的外表依旧璀璨炫丽，光影闪烁，令人目眩神迷，引得大把大把的人飞蛾扑火，做了欲望之花的养料，一代又一代，从未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