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选个快马”
“王爷,那里去不得啊!”
“有事没?说那么多话?赶紧的”
“……”
“王爷,银子有点不够……”
“本王出门急没带够,你拿着这纸,会有宫里的人来结算,不用送了,驾!!”
卖马人拿着薄薄的赊账单欲哭无泪。
沈周真不愧是沈周。
谢时臣看完这条傻狗留给自己的信呵呵一声唰就给撕了,破碎得拼都拼不回来,写的什么狗屁东西
他特意一大早过来就是觉得这人会跑,然而还是来晚一步
王府管家站在一边低着脑袋不敢看这位小侯爷,王爷昨儿千叮咛万嘱咐的声音犹在耳边,说这封信就是剑架脖子上了也得等过那么几天再给。但管家也没想到这位爷居然一大早就闯进府里,没找着人就搜他身,还没来得及藏就搜到了信。
王爷老奴尽力了
管家在心里默默流泪
“他往哪个方向走的”谢时臣问
“回小侯爷,老奴不知”管家双手合上抬起恭恭敬敬地回答,脑袋还是低着的,不敢抬头看
谢时臣不是个为难人的主,管家要么真不知要么就算知也不会说,轻点头示意知道了就大步离开。
走了那么几步,便听见管家在后面小声说道
“小侯爷不妨翻阅翻阅大陆图,看看离王爷要去的那个地方最快的是哪一条路”
脚步一顿,侧头微颔“多谢”。谢时臣自小习武,耳力非比常人,管家是知道的。
管家照顾九王爷已有许多年,知道王爷自己都不记得的事,他不想王爷回来么,不他比谁都要想。
就是莫名地心中有种直觉,王爷这一去,缺不得小侯爷。
谢时臣马不停蹄回到谢府后直奔书房
未曾想,书房里有一人已等候他许久。
谢时臣一愣,喊道“父亲”
那人双手背在背后正专心看墙,听到谢时臣叫他,慢慢的转过肥到有些笨拙的身子。谢侯爷嘴角向下眉毛皱起小眼睛眯着,八字胡打理的很服帖没有任何一根毛凌乱,应该是想做个严肃又生气的严父神情,碍于整个人长得太圆反倒有些滑稽。
谢侯爷和谢时臣长得一点也不像,连脾性也是一个天一个地,为此谢侯爷没少被人嚼过耳根子,但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还非常宠这个小儿子,宠到甚至将那些胡言乱语的家伙们全都杀了,一了百了,落得耳根子清净。
书房见到父亲,谢时臣一点也不慌,不光不慌他还有点儿想让父亲赶紧离开
“这么急着赶过来,你是不是,要找这个”谢侯爷看到了自家儿子脸上的不耐烦,愈发不开心,哼了一声把背在背后的手放出来,手里捏着一张图
是南方大陆图。
谢时臣眼睛一亮
谢侯爷痛惜不已,心里直骂沈周
“我告诉你,无论你接下来想做什么,这个门你是别想出去了,给我安安静静呆在府里哪儿都不许去!”
“父亲知道我要去做什么?”谢时臣还以为父亲知晓他要去做何事
“废话我是你爹!我还知道你肯定又是去找沈周那个浑小子!!他这次又去哪儿鬼混去了?”
突然这么一下被父亲教训,却不是南羯国的事,虽然他是要去找沈周没错可总觉得哪不太对,一时呆呆地看着父亲不知回答什么。而他不回答,在侯爷这儿就当作默认,一当作默认,侯爷就更生气了
“先前国师大人提起时我还不信,如今
见你真如同他所说来了我才信,儿子啊,九王爷花名在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家妓院他没去过?金陵城里有头有脸的姑娘……”
“父亲与国师见过?何时?”谢时臣听到前段话,急忙打断
侯爷八字胡气的上扬,被打断话又骂了沈周百遍也不舍得骂这个儿子,黑着一张脸
“国师大人失踪前一日,上朝时偶然遇见而已,他也不过随意提起一句让我好生看管着你,嘿今儿个还真让我捉着了!”
谢时臣并不认为一个堂堂国师会在意他一个小侯爷的事情,父亲所说不能信。如今那南羯国之事也不能随意告知他人,哪怕是他的父亲
于是之后谢侯爷又训了几句,无非是不许出府不许找九王爷在书房里罚抄十遍静心经。谢时臣都乖乖受了不发表任何意见。
看见小儿子一如往日的乖巧模样,谢侯爷满意的离开了,怀里揣着地图,顺便锁住了书房把钥匙放袖中袋里。
大陆图整个谢府就只有他手上这一份,谢侯爷完全不担心谢时臣有本事搞到别的,安心离去。
门刚锁上没多久,谢时臣又听见锁被打开的声音
看过去,门没有被完全打开,只开了一指宽的缝,谢侯爷的声音从门后传进来,可能是隔了一道门的原因,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我来是再提醒你一遍,此行你绝不能去知道吗,国师大人说过,若你去了,那就是去给九王爷收尸的。”
谢时臣惊得嘴唇微张眼睛瞪圆。
这回锁门要比方才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