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孟清眇就逮住机会问:“等回解药,谁给我解?”
孟清临一顿,“自然是丞相。”
孟清眇低下头,指尖捏着帕子,“丞相少年出去闯荡,十八岁回京,到如今二十四岁,又有多少次出京。皇兄以为他真的可以?”
孟清临眉头皱了皱,想到席郁修确实只说解药的事情交给他,却从来没说过他可以解,只是事情没有确定,他也不能多说,只道:“女儿家别胡思乱想,一切等丞相回来再说。”
这个话题到底太过隐晦,孟清眇接着便绕了过去,又恢复了可怜兮兮的样子,“皇兄留下来陪我用晚膳吧,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她一撒娇孟清临就没辙,只能叹了口气,“好,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皇兄就陪陪你。”
孟清眇开心得大眼睛都弯起来,“皇兄最好了。”
孟清临第二天一早回去之后,孟清眇更加百无聊赖,只能看着齐焉在院子里写字。
他说,他家大人去江溪之前给他安排了任务,就是写一百篇字,大人回来要检查。
孟清眇想起他那一手狗爬式的字,觉得这个任务十分合理。
齐焉圆溜溜的眼睛瞅了瞅孟清眇,又看看面前的说文解字,贼兮兮地笑,“公主娘娘要不要跟阿焉一起写?”
孟清眇躺在摇椅上,眯着杏色的眼睛,“你自己写吧,本宫可不用被检查。”
齐焉无奈的摇了摇小脑袋,还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孟清眇不理他,悠然自得地吃着古尔卓喂来的雪梨。
傍晚的时候,药云风从外面回来,孤傲的气质披着日落时的红光,更多了几分冷清。
正打算用膳的孟清眇疑惑,“先生怎么了?”
药云风深深看着她,眉眼间有种披雪傲竹般的寒意,“水冥草被人摘走了。”
孟清眇张了张嘴,又想起他对席郁修的态度,就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转道:“皇兄说他的人已经找到了水冥草,可能是他们摘的吧。”
药云风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蹙起了眉头,“他们知道怎么保存?”
“……”孟清眇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水冥草到底是种很邪门的毒,一般人要是不知道怎么保存,恐怕不仅带不回来,还会自己中毒。
那席郁修……
应该没事吧……
药云风脸色很难看,“我去找太子。”
孟清眇看着他不容分说地转身出门,突然觉得头疼。
先不说水冥草有没有完好地被带回来,就算被带回来了,她可能也会被愁死。
药云风到深夜才回来,不顾古尔卓阻拦闯进了孟清眇的寝殿。
孟清眇被惊醒,搂着被子坐起来,惊讶地看着满身酒气的药云风,“先生怎么了?”
药云风走到床前俯视她,眸光冷冷的,“你知道带走水冥草的是席郁修,对不对?”
就知道被他知道会出事。
不过也好,免得一直让他抱着希望,最后失望。
孟清眇让古尔卓出去,整个人很镇定,“先生,我在紫幽谷的时候就回答过你,我不能陪你阅尽山河。”
她从紫幽谷回宫之前,药云风就跟她说过要带她去看遍大好河山,但她只想在被炽凰吞噬之前安稳度日,药云风身在江湖,给不了她安稳,所以她清楚地拒绝过他。
他会跟来京城,还又救她这一次,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药云风呵的一声笑了,“所以你选择
席郁修给你安稳?”
孟清眇垂下眸子,掩去眼底微微的颤意,“我跟他的婚约我一直没承认过,但如果能让给我下毒的人达不到目的,我会接受。”
药云风眼睛充血,冷冽的气息让殿内的烛光闪了闪,“可水冥草的毒,你确定他能解?”
孟清眇咬了咬唇,道:“总会有办法的。”
他们处心积虑要害她,她就偏偏不让他们痛快。
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行。
药云风看着她不肯退步的样子,却是不肯死心,“那我就等你退了婚。”
孟清眇哑然,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可药云风不等她再开口,就又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古尔卓担心地从外面跑进来,上下检查孟清眇,“公主,您没事吧?”
孟清眇泄气地靠到床头,捂着心口,叹了口气,“没事。”
古尔卓看了看她的手,又不敢多问,只好道:“奴婢去给您倒茶。”
第二天,皇后来看孟清眇,同行的还有温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