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赏梅宴上,孟清眇因为跟席郁修赌气,又实在看不得言嫦跟文太傅勾结,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把言嫦骂得那么狠。
言嫦就算再好的礼教,也不会再主动把脸凑过来,让她再打几巴掌。
尤其席郁修当众拒绝了纳她为妾,她这时候来叫着“表嫂”,孟清眇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席郁修的话已说透,孟清眇也不想多跟言嫦多说,就道:“言姑娘刚躲过大难,应该好好休养,本宫喜静,这安不请也罢。”
她话刚出口,言嫦立刻柔弱无依地道:“表嫂哪里的话?言嫦年前虽然做错了事,但经过表哥教诲,
已经洗心革面。姑母已经仙逝十六年,说到底在这席府里,言嫦跟表哥表嫂才是一家人,表嫂要是跟因为我之前的错事而不理我,那言嫦还不如死了算了。”
言嫦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了哽咽,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
孟清眇却不打算理她,“父亲是重情讲理之人,你既然是婆母的侄女,就算婆母不在,他也不会让人亏待你。本宫一个两手不能提的瞎子,理不理你有何区别?”
说完不待言嫦接话,就道:“言姑娘虚弱,你们好生把她送回去,告诉伺候她的人,以后不用带她来请安了。”
齐焉就等着孟清眇这句话呢,她一说出来,立刻就招呼门口的杜言,“杜言哥哥,快把表小姐送回去。表小姐这么虚弱,在这里晕倒了可就不好了。”
他葡萄似的眼睛眨呀眨,纯真无邪,让人丝毫看不出故意,好像是真的在担心言嫦晕倒。
杜言和兰芷虽然不能进屋,但做事从来是上面说一他们就不会说二,听到吩咐,立刻赶人,“表小姐,这边请吧。”
言嫦定定看了孟清眇许久,脸色雪白,咬着唇,最后道:“那言嫦过些时日再来探望表嫂。”
说完用袖子掩面,转身而去。
孟清眇在她身后道:“不必探望了,你过好你自己就是。”
言嫦顿了顿脚步,什么都没说,径直出了门。
莫名在这里见到言嫦,孟清眇用膳的心情都没了。
言嫦对席郁修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把她送走之前,就知道她不会安分,没想到这才两个月,她就又回京城了。
还是借着家主的名义。
岐陆开导孟清眇道:“公主不必在意,大人只要保她不被饿死,其他的不会理的。”
他不会理,席家会啊。
万一,席家嫌弃她无用,让人取代她呢?
席郁修再和席家不和,会因为这个和席家闹翻么?
岐陆道:“您且等大人回来,大人的事只有大人能做主,这里谁说的也不算。”
齐焉拉着孟清眇的袖子,也说:“对哦,大人说不要的人就绝对不要,她来席家也没有用的。”
他们都在安慰,孟清眇也不好在席郁修不在的时候纠结这个,就道:“言家不是有大人派的人保护么?怎么会有袭击?”
这次岐陆没说话,齐焉也没说话,一股寂静开始蔓延。
在孟清眇疑惑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阿青开口了,“大人不想再让表小姐误以为要纳她,就没派相府的人手,找的是普通府兵。”
孟清眇揉了揉额头。
席郁修撇的这么清,让她觉得自己刚刚的怀疑很不地道。
但是……
“言家遇袭的事,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