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石门屹立, 中间雕着录家的图腾猫头鹰, 四周的纹路却诡异难辨, 但盯着看一会儿, 脑子就会陷入混乱。
岐陆拍着头,爆了粗口, “艹,什么鬼东西,绕的爷爷头疼。”
阿青猛地捂住他的嘴,神色凝重地看向血池方向, “小心。”
他拦在前面, 其他人也立刻进入警备状态。
孟清眇手里也握紧了金铃。
“席家和瀛家的公子到此,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就跑到我录家后山来了?”
浑厚沙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似乎穿透沉重的石门, 让人无法触及, 却又震耳欲聋。
而且很熟悉。
孟清眇浑身一个激灵,“是那个铁甲黑面人。”
那个用一街百姓和父皇之命,逼席郁修和皇兄用她交换的人。
而且水镜在这里, 说明西成国也是他灭的。
席郁修站在她身前,宽大的衣摆如以往一般把她挡去大半,清沉的声音不比那人弱,“录公子灭西成,掳帝王都做了,还在乎这点礼仪?”
那人笑得沙哑, 加持的内力让人耳朵里嗡嗡乱响,又听他道:“丞相果然是不拘小节之人,录某佩服。不过如今三大神器已齐,录家也不需要你身后的美人儿了,怎么还护得如此严实?”
席郁修回敬回去,“四大神器得其三,录家好手段,只是少了一尊,依然无法谋事。何况录公子及令尊未得录家承认,无家主权杖在手,莫说席某,就算天下人,也会多加防备。”
这话简直诛心。
既讽刺了他们集不齐四大神器的无能,又点了他们鸠占鹊巢,连录家人都不认,还妄想得天下人拥护称帝。
那人果然冷下来,也不耍嘴皮子了,“只要你们死在这儿,其他事自然无虞。”
他话音一落,不远处的血池就更加激荡起来,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人脑子发昏。
然后,无数只血手从血池里伸出来,跟着成百上千的血人爬出来,向石门处围了过来。
“靠!”白猴怒骂,直接放弃他那些毒虫,掏出一把旋刀。
瀛臻脸色也凝重万分,“都是生魂穴里的尸体,被他们炼做了化尸。”
也就是录家造这个血池害了多少人,这里就有多少只化尸。
孟清眇道:“怪不得他们命短,只怕是遭了天谴。”
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录非停竟然还想称帝,真是痴心妄想。
孟清眇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果然那人接着就道:“就算遭天谴,你们这些人也要死在外面手里。吾等着拿你们的尸骨去席家换金鼎!吾倒要看看,瀛家和紫幽谷对着儿孙尸体,还会不会拥护孟家和席家。”
他们竟是如此阴险歹毒。
孟清眇握紧手里的金铃,席郁修护着她,冷笑一声,“那就看你和录非停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道黑影从上俯冲而来,风驰电掣一般,直朝席郁修而来,席郁修周身气息大振,一掌接了过去。
掌风浑厚,将那黑影生生打开。
黑影落地,仍是铁甲护身,面具遮面,“前两次只是试探,这一次就让吾好好领教一下丞相的魂脉。”
他黑袍鼓动,手中蛇矛闪着阴惨惨的寒光,气势令血池的血翻出巨浪,炸出道道血色之花。
席郁修护住大家不被那人内力冲击,低头看孟清眇,低声道:“等着我。”
孟清眇死死攥着他的衣角,生怕他再跟上次一样,用血染红她的衣袖,然后又抛下她不管
。